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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感知到了這個陣法的“情緒”。絕望的、哀傷的,負面的黑色情緒像山海一樣向他壓來,猶如壓抑的鯨鳴。這是什么陣法?鉑吟微微側頭看過來,郁折虹注意到,他單片鏡下的那只眼睛此時是燦金色。郁折虹一下子清醒過來了。草了。看氣氛,他這好像是撞見大反派背后搞陰謀的現場了!“砰”地一聲,他眼前的那扇門關上了,鉑吟瞬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郁折虹……郁折虹默默在自己嘴上比了個叉。如果說那句經典臺詞“我什么都沒看見”,一定會死得更慘。而鉑吟身上未消的靈氣也讓他渾身靈脈都像被凍住了一樣,連反抗一下都做不到。鉑吟往前走了一步。郁折虹:“……鉑老師,你待會下手利落一點……?”沒有回應。他的輪椅距離門也不過幾米,鉑吟幾步就走到了他面前。近距離地接觸,郁折虹聞到了鉑吟身上淺淡的香味。像是剛剛從寒夜里走回來的一樣,香味里還沾染著冷冽的氣息。那像是某種他沒有聞過的花香,雖然沒見過,但郁折虹能想象到,那種花一定是開在深淵里、長在冰山上的。他的眼睛一金一藍,如同波斯貓。郁折虹深呼吸一口氣,鉑吟卻沒有掐他脖子,而是手指一勾,從地上虛虛拎起了什么東西。——一本書。郁折虹一怔,原來是他的筆記本不知何時掉到了地上。鉑吟開口:“你有問題要問我?”郁折虹:“……”不,其實我是走錯了路。他心臟跳得厲害,但還是自然地接下話題:“是的。我想問,你有沒有測靈力屬性的工具?”這也不算謊話,他是想找個機會問問鉑吟。他現在已經學完了所有基礎小法術,應該往分系進階了,但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屬性。鉑吟冷淡道:“不需要工具。”說完也沒有什么表示,手中筆記本紙頁自動開始翻頁。他似乎對這筆記本有些興趣。郁折虹的字跡張揚跋扈,不肯好好待在線條里,筆畫都飛了出去。不過并不丑,按照鉑吟的評定來看,這字跡還很有美感。他記得很隨意,想一出是一出,沒有按照順序來。除了對看的書的心得體悟之外,上面還有很多涂鴉和小字。郁折虹的涂鴉不像一般人,都縮在紙頁角落里,而是大大方方地盤踞在頁面任意處,跟插畫似的。【我——想——吃——雞腿!】旁邊畫了個炸雞腿。【狗鉑吟,靈力劑是人吃的東西嗎!好想吃飯……】【想玩手機。想上網看看貝里漫頒給誰了。】【想上網!!】一個小人蓋著被子抱著西瓜,在空調房玩手機。【……想要手繪板!我從來沒有這么久沒碰過手繪板![土撥鼠大叫.jpg]】郁折虹看鉑吟視線落的位置,想起來自己都寫了什么:“……”小命不保。但莫名地,鉑吟身上那種凜冽的氣息反而消失了,金色的左眼也恢復成了正常的水藍色。筆記本飛回郁折虹的腿上,鉑吟說:“你們人類有個詞,叫畫餅充饑。”郁折虹:“……?”郁折虹:“你在嘲諷我。”那個眼神,和“你為什么要自己穿衣服”一模一樣!鉑吟瞥他一眼轉身離開,居然默認了。郁折虹的輪椅也不受控制地跟著他開始走。走廊如同被打散的撲克牌一樣開始變幻,穹頂萬花筒一樣不停旋轉。這其中蘊含的靈力符文太過高深,以郁折虹現在的水平甚至都不能多看幾眼,否則會有神魂不穩的危險。郁折虹想了想,還是沒問鉑吟那扇門后的陣法是什么。他說:“鉑老師,我們這是去哪?”“送你出去。”鉑吟說,“你不是迷路了么?”……原來你知道我走錯了路啊。等等,那你知道我剛剛是在胡說八道?郁折虹發現了,鉑吟大部分時候其實不像外界形容的那樣殘暴冷酷,甚至脾氣還算得上好。可能就像人對著一只闖進自家的貓,發現趕不走后,養養也行。隨著鉑吟話音落下,走廊驟然像花瓣一樣打開了,露出了圖書館。郁折虹看著他,思緒不知為何跑偏了:圖書館在鉑吟的袖子里,那鉑吟是怎么進來的?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鉑吟:“這是分神。你學會就可以出去。”他話題跳得很快,看著郁折虹又說:“你是木系。”一排新書架出現了,上面浮現的都是淺綠色的木系靈光。留下這句話,他就轉身重新進了走廊,陣法花苞般合攏。郁折虹反應過來……他是在解答之前的問題。——不需要測靈力的工具,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一切。而且,早在你問之前就準備好了新的書目。這種被滿級大號帶飛的感覺……還真的,有點爽。*三天后。郁折虹終于出來時還有點不適應。被關了十幾天,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外界。眼前是一片草地,遠處是懸崖。正值清晨時分,天際滿是燦爛朝霞。懸崖上站著白衣的神明。他周身是一群巨大的飛鳥,半是機械、半是羽翼,光是鳥爪就有一人高,全部在盤旋。為首的那只落在了懸崖上。剩下的也都棲息在了云層上,放眼望去一大片,以鉑吟為中心。飛鳥首領匍匐下身子,收攏羽翼伏在鉑吟腳邊。郁折虹猜測鉑吟可能是有事要做,連人帶輪椅藏在了樹叢后,暗中觀察。鉑吟低頭,似乎說了什么。外圍巨鳥們卷起的風還在肆虐,但在中心處,卻只是輕微揚起了鉑吟的銀白長發。他圣袍的邊緣猶如花瓣,翻出柔和的雪浪。連風都要為他止息。郁折虹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了鉑吟是怎樣的存在——不必言明,萬物都為他俯首稱臣。巨鳥首領發出了聲音,像是某種語言。鉑吟沒有回應,巨鳥就瞬間驚慌起來,企圖解釋什么。但鉑吟不想聽它的解釋。他單片鏡下的那只眼睛突然變成了金色,像燃燒的火焰,連看都沒看一眼巨鳥就轉身走了。空氣里發出了巨大的鳴嘯,像是風被擰成了無形的繩索,纏住了巨鳥。“鉑吟大人!我——”巨鳥才意識到自己解釋無用,驚慌地想要掙扎飛走。但風的繩索越收越緊,擰抹布一樣把它巨大的身體攪碎了,破碎的羽毛和機械在空中融化成光斑。它破碎之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