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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剛才真的沒有扭到什么地方嗎?”“笨蛋,又不是玻璃做的,哪有那么容易受傷。”杜清劭無奈捧起他的臉,強迫他和自己對視,“我知道你是被迪朗嚇到了,但他是他我是我。你要相信科學,這之間沒有必然的聯系。”洛銘聽話地點了點頭。吃藥之后神經稍微放松了些,他才意識到原先的失態究竟有多可笑。杜清劭準備洗澡休息,也替他放了缸熱水,邀請他一起來浴室泡澡。兩個隔著氤氳的霧氣,一個站在花灑下,一個泡在浴缸里,沉默地洗完了“鴛鴦浴”。杜清劭先把自己整理干凈,隨后拿來一套干凈地睡衣,把洛銘從池里撈了出來。換好衣服走回主臥,洛銘看著坐在床邊的杜清劭,猶豫了很久突然開口問:“你明天會嘗試4A嗎?”“怎么突然問這個?”“因為我覺得你想贏,而且想贏得很漂亮。”杜清劭聞言笑了笑,起身走到他這邊,就著床沿坐下,順手環住了他的腰:“嚕米,今晚我們同床睡吧。”“什么?”他驚訝地縮起脖子。“我們還沒同床過。你不覺得決戰前夜是個很有紀念意義的時刻嗎?”杜清劭摁著肩緩緩把他推到枕頭上。洛銘連連搖頭:“可是我睡眠質量很差,萬一弄醒你……”“不會的。”杜清劭幫他翻了個身蓋上被子,自己也鉆進了被窩,貼著后背狗狗似的把整個人抱在懷里,輕輕咬了下耳垂,“你不是問我明天會嘗試4A嗎?現在我給你答案。”正文第96章決戰前夜(下)杜清劭的答案非常干脆。洛銘最終任憑杜清劭抱著,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臨睡前受了那么大刺激,竟然沒有做噩夢,一覺醒來已是清晨時分。杜清劭也才剛醒,見懷里人有了動靜,偏過頭輕啄他的臉龐:“早。”“早安。”洛銘不好意思地從他懷里滾出來。杜清劭見狀嗤笑了聲:“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晚上會做噩夢,怎么一到我懷里就睡得像只小豬?這是不是能證明,我比藥管用?”“別開玩笑了。你平時這么忙,哪有空成天摟著我睡覺。”“再等幾年,很快就有機會了。”杜清劭靠在床里看他,“退役后我打算申請法國的大學,進修數學或者金融。屆時每晚到你家叨擾,記得給我開門。”洛銘聞言厲聲批評他:“馬上就要比賽了,你怎么還在想這種東西?”“我是在認真地規劃我們的未來。”杜清劭糾正他,特地加重了“我們”二字,“我知道你擔心什么,所以我想把所有的可能都羅列出來。”說到底,他還是在安撫他敏感的內心。洛銘自知無力,下床燒了壺水,吞下一粒藥片:“不會再發生昨晚的情況了,你放心大膽地比賽,朝著你的夢想努力吧。”杜清劭授意地點頭,和他一起去餐廳吃早飯。但外面,醫務室里已經炸開了鍋。得知迪朗舊傷復發,文特森立刻就乘私人飛機趕了過來。等他們趕到時,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受了那么重的傷為什么還要去比賽?”迪朗左膝敷著冰袋,被文特森按在床里,一臉的不服氣:“我年前做手術,你明明知道我腿快斷了都不肯來醫院里看我一眼,現在來這里算什么東西!”“迪朗你冷靜點,我現在管你還來得及。聽我的話,退賽吧。”“不可能!在沒有拿到金牌前我絕不離開賽場。就是止疼藥打封閉針、哪怕我下場后再也站不起來我也要去!”他不領情,“再說了,你已經不是我男朋友了,憑什么對我的人生……”“我們瓦瑞斯家不缺你這塊金牌。”文特森打斷了他的話。“但是我缺啊!”迪朗氣到咆哮,房間因為他的怒吼安靜了片刻。半晌,他愣愣地眨眼:“溫蒂,你剛才說什么?”“我說,我們家不缺你的金牌。”“我們家?”迪朗驚訝地反問,“你的意思是……”“沒錯。”文特森卸下幾年來身為家主的威嚴,抵住他的額頭柔聲道,“這段時間是我對不起你,沒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陪你康復。但你的努力讓我看到了進步。比起榮譽,我更希望你能健康的退役。”“混蛋,騙子!”迪朗推開他的手,雖然嘴里罵人,身體卻像只順毛的貓咪乖巧地低頭,“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不甘心嗎?我做夢都想著你能來陪我訓練、到現場看我的比賽。今天你終于來了,可我已經沒有辦法給你一場完美的比賽了。”說到這兒他哽咽了下,撲進文特森懷里埋頭抽噎起來:“我的時間不多了,可還有很多愿望沒有實現。這次退出,或許以后就回不來了。”“剛開始練滑冰的時候,家里人總說我吃不起苦。我也嫌累,一心想著早點退役。可等這一天真的要到了,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難受嗎?我還沒拿到過世錦賽的金牌,也沒能站上冬奧的領獎臺。上一屆奧運會我第五名,差兩分就能進前三……”“所以先休息一段時間,回國之后我幫你找醫生,等奧運賽季再復出好嗎?”“可是我想把今天的比賽打完。”迪朗倔強地搖頭,“我活到現在已經逃避了很多責任,不想再讓家族覺得我是個廢物了。”“他們誰敢說你是廢物?”文特森聞言提高聲音,“你是我的未婚夫,輪不到別人說閑話。”“你現在倒是承認得爽快。”迪朗小聲抱怨,“當初罰我在兩家人面前抄家規的時候怎么不說。”……醫務室內的爭吵變成了兩人的打情罵俏,洛銘見情況緩和,拉著杜清劭離開了。杜清劭卻沉浸在迪朗的一席話中,感同身受難以自拔。“他的傷嚴重嗎?”“半月板和前十字韌帶,膝蓋上最重要的兩條韌帶都傷過。”洛銘無奈搖頭,“如果真的退賽,傷愈后也很難回到最好的狀態了。”杜清劭聞言也若有所思地點頭。剛認識他的時候,迪朗留給他的印象可謂是差到極點。沒想到這個訓練吊兒郎當的小少爺背后同樣有這么多故事。或許花滑并非他最心儀的選擇,但真當面對“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