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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權屬于自述案件,無法通過第三方力量強制他出面,只能他主動同意。第n次勸說無果,葉飛鴻終于疲倦地放下電話,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杜清劭:“沒辦法,只能走法律途徑了。畢竟你是代表國家去比賽的,個人名譽不能受損。”杜清劭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推門而出。回房的路上碰到已經退役在家養傷的馬嘉博,兩人打了個招呼,馬嘉博拍了下他的頭說:“放心吧,我當時受傷純粹是因為舊傷太嚴重,和任何都沒有關系。這點我一會定講清楚,你不要有心理負擔。”“謝謝,麻煩你了。”他禮貌地回敬,“祝你早日康復,我還等著看你重新回來當教練。”馬嘉博給了一個肯定的答復,兩人又隨口說了幾句就告別了。一切都在緊張有序的進行,所有資源都在向他傾斜,打贏這場輿論戰是肯定沒有問題的。可杜清劭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沿體育館的湖漫無目的地閑逛,一邊拿出手機。沒錯,洛銘一天都沒有回復消息了。按理說他肯主動告白肯定是克服了心理障礙,不應該再出現故意不回消息的情況,而且杜清劭知道他的睡眠質量差,就算再累不可能埋頭大睡一天。究竟去哪兒了?他放下手機凝望湖面,千萬疑惑投入傍晚的薄暮中,只剩陣陣微涼的風作為回應。理智告訴他,應該去洛銘下榻的酒店看看。幾小時后,哈市某兒童公園。周圍全是放課后前來玩耍的兒童,堆沙子、玩滑梯,玩得不亦樂乎,并沒有有人注意到旁邊兩個奇怪的大人。“聽說你是師范大學葡語系的學生,既然如此應該就不用翻譯了吧?”洛銘解開外套下擺最末端的扣子,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斜上方的監控探頭,優雅地坐在石凳上。對面包裹嚴實的人正是邱育林。他沒應聲,從帽檐和口罩里露出兇狠的眼神,恨得都能把rou剜下來。洛銘見怪不怪,勇敢地迎上他的眼神,一邊調整自己的呼吸,努力不讓他看出破綻。“你應該知道我此次前來的目的,既然答應赴約,為什么不說話呢?”等待許久,還是洛銘先開始話題。邱育林咬了咬牙,單手插兜,另只手擱在桌上,已經緊握成拳。“我是不可能為杜清劭證明清白的,你們想要怎樣,盡管走法律途徑。”“法律途徑?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你誹謗侮辱他人名譽權,于法于理,你都不可能贏。”洛銘冷靜地回復,“聽說你父親去世前欠下了一筆巨額外債,你們家至今無力償還?這樣我答應你,只要你肯主動認錯停止侵害,我可以幫你還上這筆……”“不用你他媽在這里給我假惺惺!”話沒說完,邱育林就破口大罵,“你以為我還會再信你說的話嗎?三天前來學校找我簽鑒定同意書的什么首席技術官就是你派來糊弄我的人吧!我他媽不可能再上你的當了!”他又往前逼近幾寸,早已突破洛銘與陌生人之間的安全距離,甚至似乎下一秒就能擰斷他的脖子。“你的言論可能涉及侵害公眾人物的形象,網警介入調查也無可厚非。至于我的人,只不過是提供刑偵手段更清晰快捷地還原事實。一切流程合法,你自愿簽字,有什么問題嗎?”洛銘的手心和后背都微微出汗,風一吹就忍不住打冷噤。他只能強迫自己冷靜,縷清思路用最少的時間一擊致命。沉默片刻,他加重了語氣:“邱先生,你應該清楚:你現在根本沒有談條件的資格,我說的每一個方案都是在幫你。”邱育林一時失語,露在外面的眼眶卻逐漸通紅,透著一股狠絕的火焰,咬牙切齒說:“我不需要你幫,我就是想陷害杜清劭。這個毀了我一輩子人不配活得高高在上!”“原來你們倆還有私仇?”他開始套話。“對,就是他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當初明明有十個保送名額,憑什么他一個跳級生要來和我搶?我故意在他抽屜里放小抄,還故意激怒他挨打。可沒想到學校竟然為了保他連處分都沒記!”他摘掉口罩,站起來雙手撐著石桌,紅著眼繼續說下去。“每次考試成績出來,爸媽都會夸他是天才,卻從來沒有把我的努力放在眼里。后來我還是沒去成實驗中學,爸媽不甘心,花三萬一年的學費把我送進了私立學校,一讀就是六年……后來爸爸生意失敗被人騙了高利貸,我們家就是被這筆錢拖垮的。”“本來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爸爸是家里的頂梁柱,mama相夫教子每天都給我做好吃的飯菜,都是因為杜清劭,是他毀掉了我的一生!”說到這里,他挽起袖子露出了滿胳膊斑駁的傷疤:“這些都是我爸喝醉酒之后打的,就算錢還干凈了,爸媽也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眼前這個粗鄙不堪的人也經歷過和自己同樣的痛苦,看到他身上的傷痕,洛銘瞬間回憶起自己噩夢般的童年。呼吸停滯片刻,他緩了口氣繼續試探:“那這樣,我可以提供你們全家人到老的全部費用。同樣如果你有留學需求,我可以幫你聯系葡萄牙……”“夠了!”交涉再次被打斷,邱育林終于怒不可遏地沖上來揪住他的衣領,“我看夠你們富人惺惺作態的模樣了。你以為我不想解脫嗎,曾經有千萬個日夜我想過殺了他們然后一起死,可我下不去手——因為我知道我恨的人是杜清劭。但現在我的想法變了,憑什么全世界人都在幫他?就因為他夠聰明,就可以毫不費力地得到所有人的庇護嗎!?”“你個小外國人,今天就替他去死吧!”話音未落,洛銘就感覺到右腹一陣冰涼,隨即身子傾斜,下意識抓住了對方的手。可兩股力量交織抗衡,洛銘堅持不了多久就落了下風。邱育林的手腕也被握紅了,罵罵咧咧地拔出帶血的刀子,揪起洛銘的衣領就往石桌上甩。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覺得刀拔出時腹部一陣劇痛,猛咳了幾聲,嘴角濺出了血沫。再緩過神時,刀尖已經落在他眼前了。洛銘有恐尖癥,看到刀口瞬間驚叫了聲,嚇得把頭扭向一側,憑感覺舉手扣住了對方的手腕。可這些舉動注定是徒勞,受了傷的洛銘手無縛雞之力,呼吸急促到無法控制,根本沒力氣再與他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