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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套的節目。終于結束了,成年組首個賽季的比賽終于劃上了完美的句號。杜清劭百感交集地吸著鼻子,在冰面上跪了幾秒,緩過神后立刻朝場外熟悉的方向投去眼神,不料匆匆對視了一眼,洛銘竟然換亂地躲開眼神,轉身往出口處跑去。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倉皇逃竄的背影,強撐起快要散架的身體滑到廣告牌前。“你們倆怎么能背著我亂改這么多東西!?”教練氣得用保護套敲他腦袋,“你小子為了談戀愛連命都不要了?”“我是為金牌。”他接過刀套,忍著疼面無表情地和說明。裁判在看回放錄像,電子屏上分數做著最后調整,加加減減大概只有零點幾分的差距。310.XX,前面的數字已經穩定,杜清劭坐在等分區,看著小數點后不停跳動的字符,緊張得屏住了呼吸。比分最終停在了310.42。心臟徒然漏了一拍,杜清劭看著電子屏上直白無情的數字,不動聲色地咬了下嘴唇,似乎很快就默認了這個結果。310.42分,他被冰室永川反超了0.3分。只差0.3分,隨便哪個動作銜接再漂亮一點,這金牌就是屬于他的。“沒事吧?”葉飛鴻見他瞬間沉默,拍了拍他的肩,“其實這個成績對你而言很不錯了,我從沒想過你能在20歲前拿到離金牌這么近的比分。也好,看清自己的極限,以后別想著……”“我不需要你安慰我。”杜清劭打斷他的話,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往洛銘逃走的那條道走去。可離開媒體視野的瞬間,眼淚卻再也藏不住了——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拼盡全力了,從20分到0.3,結果還是沒變。當最后一點殘存的意志從身體中抽離后,意識里僅剩這具負重不堪的身體。肩膀好疼,好想找個地方靠會兒。工作人員來去匆忙,看著一張張陌生的面孔,他不甘心地扶著墻,加快腳步往通道末端走去。正文第58章“你讓我很失望”突然,他在轉角處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空曠的房間里傳來,還有回聲。杜清劭尋著聲音很快找到了廁所,進門瞬間眼神就撞上了洛銘。他攥著手機警惕地看著門口,見到杜清劭后瞳孔一縮,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很快掛斷了電話。“你在和誰打電話?”他卻沖上去一把奪過手機,“又是哪個混蛋和你說了什么挑撥離間的話?”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的外語,他看不懂。“這是誰打來的電話,是不是有人在跟蹤你、威脅你!?”“沒有,”洛銘反握住他的手,試圖搶回手機,“是我兄長的電話。”杜清劭聞言松開手,又往前逼近了一步,鼻尖幾乎要貼上他的臉:“那你為什么要躲著我?”“……我沒有躲。”洛銘被突如其來的逼問弄得緊張,趕緊攤開披到他肩上,以此轉移話題,“把衣服穿上,別著涼了。”兩人靠得很近,能清楚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可他始終低著頭,眼神中滿是躲避和緊張,原本無比親昵的動作讓杜清劭感覺不到一絲暖意。衣服落在身上,卻在心里狠狠劃了一道。他在躲自己,這種感覺讓所有的曖昧都蒙上隔閡。杜清劭不甘心地吸了吸鼻子,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反而難受地咳嗽起來。“沒事吧?”洛銘扶了下他傾斜的身體,又在觸碰到他肩膀瞬間收回五指,換用手腕抵了他一下,“你個笨蛋,為什么要做貝爾曼轉?你的柔韌性又不算好,不知道那多傷腰嗎?”“我的腰好得很。去年那時候是因為傷了大腿韌帶,一直在復健,不能硬拉。”杜清劭咬著牙抬頭,一字一頓地把話送到洛銘耳邊,“但今天我做到了,因為我想贏。這場比賽的每個動作我都是抱著最后一次做的信念在完成,我以為你能感受到的,可你竟然沒有珍惜。”“還是說,你覺得我沒有拿金牌的實力,連分數都不愿意陪我一起等?”問完這句話,杜清劭的眼眶徹底紅了,不是因為離金牌只有0.3分差距的可惜,而是那種深深的、無力的挫敗感。事實證明即使每個動作都做到他能力范圍內的完美,這樣一套節目依然還拿不到金牌,離世界紀錄還有整整12分的差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將來還能進步多少,又或者說那次訓練傷了腳踝,從此邁入更艱難的斗爭。“我沒有。”洛銘聽不得他的哭腔,懸在空中的手差點落到他頭上,最終還是停住了,只是說,“你永遠都是我獨一無二的學生。”顯然,這個答復并沒有讓杜清劭滿意。他抬頭尋找著洛銘的目光,問:“我只是你的學生嗎?”他被問得一頭霧水,反問:“不然呢?”“……”杜清劭啞然,放低身體在他肩上蹭了蹭,小聲說,“先讓我靠會。”雖然聲音很軟,用的卻是命令式的祈使句。洛銘似乎被他霸道的撒嬌鎮住,安靜地站在原地,算是默許。杜清劭其實已經堅持不住了,把大部分重量挪到他身上,小狗崽似的在他肩上胡亂蹭。“你的額頭很燙。”洛銘很快察覺到異樣,終于搭住他的后脖頸,頓時感覺到一股熱流,“都燒成這樣了,隊醫怎么還會讓你去比賽?!”“因為我騙了他們,在測體溫時做了點手腳。”杜清劭閉著眼,任性地趴在他肩頭,“你可能會好奇我為什么會發燒,因為賽前我經歷了一件很惡心的事情,惡心到我甚至想直接放棄滑冰去高考,做回那個普通的高中生。”“雖然我這幾年都沒回學校讀書,以我的水平想要考個好大學依舊比拿金牌輕松得多。這也是我一直覺得自己不夠愛花滑的原因。”他繼續說,“可這一切在收到你的信之后就發生了變化。我還是第一次聽人把花滑表演和生命聯系起來,是你給了我重新站上冰場的動力。短節目開始前我甚至無法確認你的安危,但我始終覺得你會嘗試所有方法看我的比賽……”說到這兒,他突然沉默了一陣,取而代之是小聲擤鼻涕的聲音。杜清劭從來沒和別人說過,他的父親是運動員,母親家開的是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