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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等最后結果……”“然后又損我是吧?”他搶著打斷。“我只是在反饋自己最真實的感受。”洛銘不肯松口,怕他被小獎牌沖昏頭腦,跟著走到了休息室。隊醫正在里面暢談人生,見兩人一起走回來,眼前一亮:“呦豁?”“看什么看!”杜清劭這才想起屋里還有這兩個活寶。“抱歉,打擾了。”潘立書笑著起身,順帶拉了把金騁,“你們慢慢做賽后總結,我們回避。”“沒必要。”杜清劭朝他們甩了甩手,扭頭問洛銘,“還有什么事交代?”他微皺起眉頭,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在燈光下,杜清劭才發現小美人額前幾縷發絲被打濕了,垂在眼前有種說不出的頹喪美。他眨了眨眼,不懷好意地問道:“你都會說章魚這種詞,中文應該學得不錯了?”洛銘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愣了愣:“還行吧。”“那你說段繞口令試試?”杜清劭壞笑道,“跟我念:黑化肥發灰,灰化肥發黑。黑化肥發灰會揮發;灰化肥發揮會發黑!”“?”聽了一堆嘿嘿嘿的洛銘驚訝地挑了下眉。“念啊,這還只是入門級,念不來這個都好意思說自己學過中文。”杜清劭開始忽悠人。洛銘把小崽子欠收拾的表情收在眼底,低頭擺弄了下領結,直接略過這個問題:“確實有件事,葉先生托我問你……”話音未落,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尖叫。外面隨即亂成了團,叫聲此起彼伏,走廊上也匆忙地跑過一席人,能聽到他們說“快點”,還有器械滾輪的聲音。洛銘的身子條件反射地僵了下,扭頭看向屏幕上的轉播。現在進行的是雙人滑比賽。音樂戛然而止,靠近擋板的地方靜靜地趴著一個身影,鮮血從她的頭部溢出,染紅了一片冰面。“嘭——”他的眼神剛撞上那攤血,瞬間就控制不住地腿軟,像是被卸去了所有力氣,雙膝重重砸在了塑膠墊上。杜清劭在邊上換鞋,聽到這般動靜也被嚇得不輕。等他抬頭看向屏幕時,女選手已被醫護人員團團圍住。大概是拋跳失誤吧。他心里也難受地直咯噔,但完全沒有洛銘這樣夸張。自從認識他起,杜清劭就覺得這個人總在莫名其妙地害怕什么,而且還毫不收斂地把這些恐懼放大,像個小孩子似的。活該,讓你剛才損我。他不經心地冷哼,可過了好久,洛銘遲遲沒有起身,跪在地上,喘息聲沉沉。這……他覺得不對勁,還是上前查看了情況:“喂,你沒事吧?”洛銘知道他嫌棄自己這樣,一直咬著嘴唇不敢哭喊出聲,可越是忍著反而越喘不上氣,渾身控制不住震顫,后背肌rou繃得生疼。聽到他的聲音,洛銘徹底失了神志,僵僵地往聲音傳來的地方倒去。杜清劭大吃一驚,趕緊攬住了失控的小金毛,把人撈進懷里。仰面倒在杜清劭懷里,頭頂的大燈照得刺眼,把他的每寸肌膚照得無處遁形。結痂的血rou粘著衣服,似乎又硬生生被撕扯了下來,千瘡百孔的身體瞬間暴露無遺,打著光供人觀賞。他仿佛聽到那名男選手顫抖的哭喊、看到他自責的眼淚……他們該怎么面對以后的比賽?洛銘打了個冷顫,瞳孔幾乎失焦。胸口的疼也絲毫不減,壓得他喘不上氣。杜清劭還是第一次見瀕死狀的人,意識到事態緊急,他吼道:“潘立書,他這是什么情況?!”“可能是收到某種特定的刺激,…驚恐發作。”隊醫聞言起身往前走了幾步。不料洛銘瞬間蜷起了身體,埋頭倒進了他懷里,用母語含混不清地乞求地乞求著什么。“你在說什么啊?”杜清劭聽不懂,只能攬住肩膀,安撫地摸他的后脖頸。懷中的人并沒有停止顫抖,他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向隊醫:“你們先出去。”“可是你能照顧……”“我可以!”他焦急地打斷,用命令的口吻冷靜道,“他怕生,你們出去。”正文第24章“沒資格這么說”第二十四章門緩緩合上,房里只剩兩人。洛銘還沒找回意識,被燈光刺得晃眼,下意識往身邊人的懷里倒。杜清劭看著懷里氣息急促的小金毛,掌心往下挪了幾分,順著后背幫他捋呼吸。“你這個情況……有藥吃嗎?”“唔…”他艱難地抬了下眼皮,又把頭埋進杜清劭肩頭蹭了蹭,像是在拒絕。他的身體像是被人用水泥和了起來,僵硬到無法動彈。僵硬感同樣鎖住了咽喉,讓他無力呼吸,大腦一片空白,汗也不停地往下淌。杜清劭看他把自己蜷成團,一副上不來氣快要死的樣子,怎么安撫都不起作用,只能掏出手機場外救援。老父親般的兩位隊醫根本不敢走遠,可憐兮兮地在走廊里守著,很快便接通了電話。“立書哥,他好像呼吸很困難,需要我給他吹幾口嗎?”“不用,”潘立書開了道門縫,悄悄觀察里面的情況,“這是典型的驚恐障礙軀體反應。不是所有病人發作時都喜歡被抱的,如果他不夠信任你,過分親密的動作反而……”“行,知道了。”杜清劭打斷對話,“還有其他緩解的方法嗎?”“你可以試著和他對話,問一些不用思考下意識就能回答的簡單問題,以此分散他對恐懼的注意力。”潘立書又往門縫里看了眼,“但我畢竟沒有從事過精神方面的研究,實在不行還是得叫救護車。”杜清劭剛想說好的,對話便被一陣吵雜的腳步和談話打斷,“滴嘟——滴嘟——”救護車的聲音不斷在屋外盤旋,聽得人無比揪心。“外面什么情況?”他也不自覺緊張起來。潘立書看著那名女選手被擔架推著出去,惋惜道:“暫時昏迷,希望沒事。”“好吧……”話沒說完,懷里突然猛顫了一下。原本已經找回些許意識的洛銘突然把自己死死抱住,一邊惶惶不安地發抖,灰紫色的嘴唇翕動,“哼哼”地喘著氣,還吐出了幾個含混不清的音節。聽起來像是“sorry”,但具體是不是英文杜清劭也判斷不出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