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雙子

    

    在慕川被來自靈魂內部分裂的痛苦折磨的時候，他不知道，其實楊錚經歷的痛苦一點也不比他少。

    像是有一個聲音在楊錚的心底嘶吼，哭泣，哀求，甚至憤怒的指責他。在那一瞬間，他似乎聽到了楊鉉的聲音，這聲音讓他頭痛欲裂，心更痛。他所能做的，只是更用力的將自己埋入慕川的體內，借著這最原始的方式發泄內心的煩躁與意識深處的疼痛感。

    直到最后一刻，將自己的jingye射入這完美無瑕的身體。他才惶然回過神來，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他玷污了慕家最受寵的小少爺，沒有恐懼，他只想笑，瘋狂的笑。終于，你同我一樣骯臟了，這痛快不知從何而來，看著慕川被迫分開的大腿，以及雙腿之間滴落的，混合著jingye的血液。

    內心的感受卻是復雜的，痛快之外，還有隱隱的哀傷。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只站在不到一米的距離，靜靜的注視著慕川。身后的索嵐卻像是察覺到敵意的野獸一般。突然挺直了身體。

    幾乎沒有聽到腳步聲，慕清容高大的身形敏捷的像是一只貓一樣，從地道的某個暗口一躍而出。眼前的景象，卻讓他震撼到幾乎動彈不能，他瘋了似地撲上來，將手中的槍抵上了索嵐的額頭。索嵐沒有動，他居然還是笑著的。他一邊笑，一邊溫柔的看著慕清容。

    “我可沒有動你心愛的侄子，我只是旁觀而已。動手的是那個人。”他伸手指向楊錚的方向，慕清容卻連頭也不曾回，單手拉開了手槍的保險栓，手腕前推，將索嵐的腦袋撞到了石壁上。

    “你是要殺了我幺？還是要在這里殺了那個孩子？”索嵐略有些好笑的看著他。慕清容眼睛都氣紅了。像是要擇人而噬，然而他手上的槍卻是穩得。穩到無法扣動扳機。

    他問索嵐，“為什幺要這幺做？”每一個字都自肺腑中透出恨意。

    “我還能對你做什幺，才能讓你永遠記得我呢？”索嵐的聲音飄渺，如同地府里的幽魂。

    慕清容終于忍無可忍，一槍托砸在他的腦袋上，索嵐嘴角溢出鮮血。他沒有動，只是靜靜的靠在石壁上，用哀傷的眼神看著慕清容。

    慕清容沒有再理他，他將慕川從刑具上解了下來。脫下自己的軍大衣裹住了慕川看似完好其實已經氣奄息息的身體。在他離開之前，他用極為復雜的目光看了楊錚一眼。

    有憤怒，有恨意，亦有憐憫，楊錚看不懂那樣的目光。只是看著慕川面色蒼白強自忍耐的樣子，連他自己也控制不住，一陣陣的心痛。

    明明是仇敵的，為何，卻像是有隱約的羈絆，讓他無法徹底下狠手？

    楊錚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落入了一個陷阱，似是困頓的小獸，被索嵐掌控在手心。可是他看不破這局。

    他問索嵐：“吳哲在哪里？”

    “哎呀，他又不是什幺重要的犯人，當然不需要我們親自處理了。你招待慕川的時候，我想唐澤獄長應該會的和吳哲相談甚歡吧，畢竟我之前就聽說過，唐獄長是墮落天堂的常客，對那位少東家仰慕非常啊。”

    “你這個混蛋！”楊錚握拳沖了過去，拳頭卻在落在索嵐英俊的臉上之前，堪堪停了下來。索嵐動都沒動，站在原地，玉樹臨風的笑。

    “我們，可是同伴呢。為了這點小事翻臉，不值得吧。”他轉身向著更為幽暗的地道深處走去，隨手將一張磁卡扔給了楊錚。“可別說我刻薄你哦。這張卡的權限，你可以隨時去探望吳哲，但不可以干預附屬監獄那邊審問犯人的事情，我知道你在公法庭有點門路。”他說到這里停下來，輕笑，“呵呵，楊錚啊，我真想看看，你能為那個人做到什幺地步呢？”說到這里他又轉身，以快到讓人反應不及的速度湊到了楊錚面前，俊秀白皙的面孔幾乎要湊到了楊錚臉上，一雙眼帶著玩味神態盯著楊錚：“如果做不到的話，就不要勉強了，你可以求我，也許我會幫你。”

    楊錚眼眸里厲色一閃而過，明明白白就是說誰會去求你這個混蛋。可是索嵐并不介意，他笑嘻嘻的轉身，這一次是徹底離開。

    許多年未曾看到慕清容那樣憤怒而又隱忍的表情了，那個人的喜怒哀樂，從來都是只系在一人身上。打破表面這層平湖的感覺真好。這游戲，似是越來越好玩了。

    他沒有回頭，也能感覺到自楊錚身上散發出的怒意。而點燃別人內心的火焰，便是索嵐的惡趣味。這個孩子，就算不用身體，也能讓他愉悅到忘記一切不愉快的事情。

    楊錚站在石壁的黑暗處，狠狠的握住了那張卡，棱角陷入掌心，很痛，痛過之后，反而想開了一些。他決定去探望吳哲，立刻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