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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跳兩級,直接蹦到了初中。他時不時會在學校里碰見白娜娜,白娜娜穿的用的還是挺好的,好歹是自己弟弟的小女兒,大伯家在用度上給侄女兒的都是最好的。大概是每次侄子都壓了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一頭,再加上伯母酸溜溜的枕邊風,大伯對他的侄子白澈真就沒有憐惜。白娜娜上學放學有阿姨接送,有時碰巧碰上她哥和季凱風了,都會扭頭就走,那意思就是不想跟她哥說話。白澈臉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季凱風能從晚上廚房多出煙蒂感受他哥心里的難過。后來這件事出現(xiàn)了轉(zhuǎn)折,一個在十歲出頭的小女孩就經(jīng)歷了溫馨的家庭驟然垮掉,性子多少會改變。白娜娜從小就被眾星拱月一樣寵出來的,現(xiàn)在性格變得乖戾。學校活動上惹惱了她們高年級的學姐,被學姐糾集了一群高中的混混堵在小巷子里。季凱風每次去校外的便利店囤零食和集卡游戲的特殊卡片來賣的時候都要經(jīng)過這條小巷,正好撞上了白娜娜被揪著頭發(fā)的一幕。他其實不想管的,誰讓白娜娜總是讓他哥傷心。白娜娜也看到了他,季凱風下一秒以為她要向自己呼救,然而白娜娜一咬牙扭過頭自己和比她大多了的少男少女們廝打起來。嘿。季凱風逆反心理一起來,剛邁過她們的腳步不受控制地收了回來,轉(zhuǎn)身就加入了混戰(zhàn)。季凱風這小崽子是誰,是七八歲就在洋國他混蛋繼父的耳濡目染下,跟真正的幫派混混打架生存下來的。狠勁兒一上來了,掄起拳頭就開始揍人。這還不夠,直接抄起一磚頭就把兩三個混混砸得頭破血流。季凱風把這段時間看著他哥辛苦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憤懣全都發(fā)泄在了對方身上,到最后瘋了一樣打紅了眼。最后的結果就是季凱風用傷了一只胳膊的代價,將對方五六個人打躺在了地上,嗷嗷逃了兩個膽小鬼。當然白娜娜也出了不少力,她哥一到現(xiàn)場看到“小瘋婆子”一樣的meimei差點沒認出來。季凱風不想去醫(yī)院,不想讓他哥花錢,結果還是被白澈一手一個崽子拎著后領兒帶去了醫(yī)院。季凱風剛才威風的跟什么一樣,現(xiàn)在被他哥提溜著慫的不行。白娜娜在一邊咬著嘴唇什么話也不說,過了很久阿姨才來了接她,這阿姨來了也不安靜,一直絮絮叨叨責怪白娜娜耽誤她做飯時間。被白澈聽見了,皺著眉攔住阿姨:“娜娜她被欺負了,您不能這么說她。”阿姨在大伯家做慣了事,好像自己都高人一等,別提這個她雇主看不順眼,現(xiàn)在淪落到孤零零的侄子,白眼兒一翻不理會他就要拽著白娜娜走。白澈伸手握住了她的胳膊:“你拽疼娜娜了。”季凱風瞄了一眼過去,果然白娜娜手腕都青了。阿姨胸口一起伏,嗓門兒極大:“哪兒就這么嬌生慣養(yǎng)了!”說完還要用力拉白娜娜走,白澈直接將meimei護在身后,冷冷看著阿姨。阿姨像是不知道什么叫積口德,雖然被白澈眼神哆嗦了一下,然而嘴上繼續(xù)嚷嚷:“果然就是個沒爹的野小子!沒教養(yǎng)!別耽誤老娘的事兒!”這下季凱風又紅了眼,一下就要蹦上來揍這老太婆。阿姨被季凱風的樣子嚇的直發(fā)顫,哆哆嗦嗦跑了。白澈這才摟著meimei肩膀讓白娜娜從他身后出來:“我一會兒再送你回去。”白娜娜突然委屈地摟住她哥哥的脖子放聲大哭,哭的打嗝:“我不要回大伯家!我要跟你走!”白澈蹲下身也抱著meimei,他也許一開始就錯了,以為娜娜在大伯家有跟原來差不多的生活水平,卻沒想到連住家阿姨對娜娜態(tài)度都是這樣的。可是娜娜跟著他物質(zhì)生活上會有很大的落差,白澈內(nèi)心在苦澀地權衡。最終白澈將白娜娜帶回了他們現(xiàn)在住的地方,讓meimei自己選擇。果然這落差對于白娜娜一直優(yōu)渥的生活來說太大了,她甚至不敢踏進她哥哥現(xiàn)在住的老舊住房,仿佛那昏暗的樓道是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獸,被吞進去就永遠生活在困苦里了。白澈能敏感注意到meimei的猶豫,只是寵溺地微微笑,讓白娜娜沒有那么大心理負擔,難得帶兩個小家伙去外面餐館吃了次飯然后把白娜娜送回了大伯家。白澈專門給大伯送了點東西過去,他meimei現(xiàn)在在別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季凱風一邊暗自慶幸,白娜娜沒有加入他們的生活,他可以繼續(xù)獨占他哥,一邊矛盾地鄙視白娜娜不能接受她哥哥的貧窮境遇,而且還讓他哥今天又花了錢。這之后季凱風在學校碰見白娜娜的時候,白娜娜會主動跟他打招呼,甚至放學之后還會特地等著他哥來接季凱風,然后遠遠看一眼她哥。季凱風的第一個小心愿沒能持續(xù)多久,在一天晚上白娜娜哭著敲響了他們家的門。“娜娜?”白澈很驚訝,然后溫聲問白娜娜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見白娜娜拖著個小行李箱,一抹沾滿了淚水的小臉:“哥!我就要跟著你!我不要回大伯家了!”在白娜娜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訴中,白澈才知道雖然吃的穿的沒虧待娜娜,可是伯母和住家阿姨對白娜娜其實并不友善,她還偷聽到過伯母跟阿姨議論她爸爸和哥哥,那天住家阿姨受了白澈的氣,言語上更尖酸刻薄。白娜娜忍不了了,直接賭氣離開了大伯家。白澈安慰了一會兒meimei,開始收拾房間,讓白娜娜今晚安頓在房間里將就一晚上。他讓季凱風也跟白娜娜去睡床,自己在外面睡,結果季凱風又溜出來跟他哥擠在外面的窄沙發(fā)上。季凱風埋頭在他哥胸口,聞著他哥身上的煙味,聽他哥的心跳。雖然白澈閉著眼,可季凱風感覺得到他哥一直醒著,他也不想戳穿他哥,就這么靜靜像小動物一樣挨著他哥。大伯家教育孩子的方式不對,比起物質(zhì)上的滿足,meimei如果在這種氛圍下成長讓白澈更加擔憂。仿佛做出了最后的決定,季凱風趴在他哥胸口感覺到他哥呼出了一口氣,后半夜終于真正睡著了。雖然對大伯能給他娜娜的那筆撫養(yǎng)費不抱太大的希望,第二天白澈還是上門道歉加要錢。結果不出所料的沒有要到,只給了一點生活費。白娜娜的開銷比季凱風大多了,而且白澈不愿讓meimei過的委屈,更是拼了命的去打工掙錢。季凱風經(jīng)常在飯桌旁找到還沒吃完飯就累的趴在桌上睡著的白澈,本來他哥就在省他自己的吃食了,現(xiàn)在連飯都經(jīng)常沒吃完,白澈更是消瘦了下去。這種變化只有細心的季凱風觀察到了,白娜娜還在適應她巨大落差的生活中。她從前的生活里都是體體面面的叔叔阿姨,和同是富裕家庭的同齡玩伴。現(xiàn)在面對海天市老城區(qū)破舊小區(qū)里一位收廢品的老爺爺,突然驚慌地縮手,讓老爺爺來拿她手上壞掉的接線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