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6
二人趕忙向下看去,只見先前叫囂的賊人撕了布袋上的符咒,半只手嵌在了裸露在外的金子里。這金子成一只猛虎的模樣,不過比真實的猛虎要小上好幾圈。那賊人的整只手掌都嵌在了猛虎的頭頂,此刻還在不斷地向金子體內吞噬。賊人叫苦連連,孔翔宇皺著眉頭并沒有出手幫忙的打算。這金子一旦將人吞噬,那吞噬的部分便會化作白骨,跟碰了巖漿沒什么區(qū)別。“啊——”賊人疼得滿頭大汗,其余跟著的山賊皆向后退去不敢靠近,原本手里要拆的其他幾個貨物也立馬撒了手。“趕緊過來幫忙啊!你們看著做什么!”賊人身后拿鐵錘的壯漢驚慌道:“二當家,這……咱們不敢啊……”“有什么不敢的,趕緊過來!”但顯然這個被稱作二當家的賊人此時說什么都不頂用,山賊們滿臉驚慌地看著,哪里敢真的上來。孔翔宇靠在欄桿上故作輕松道:“你們最好是別碰,要不然就會跟他一樣,被金子全吃進去。”“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真是該死!”二當家抬起一只腳踢踏,企圖將自己的手拔出來。然而鞋底剛碰觸金雕猛虎的嘴,也同他的手一樣頓時被吞了進去。孔翔宇拍打著手里的玉扇,無奈道:“我以為你會巫術應該知道這是什么。”二當家赤紅著一雙眼,厲聲道:“少啰嗦,你就直說,救我什么條件!”最先被吞噬的手已經到了手肘,在往下怕是就要到身體了。孔翔宇用玉扇抵著額頭像是真的在努力思考,好一陣才轉身問魏澤:“阿澤你說,要什么條件?”魏澤倒沒這閑情逸致,直言道:“你能保證這個人不死?”孔翔宇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頭道:“能。”魏澤聽罷并在言語,轉而從懷里摸出一支竹筒,對著破損的屋頂放出一道響亮璀璨的煙花,在這黑夜上空顯得極為耀眼奪目。這是作為信號用的煙花炮,樓下的賊人皆是一驚,急道:“你是朝廷的人!兄弟們,快,趕緊撤!”魏澤放完信號煙花便縱身從二樓越下,手提長刀風一般地將幾個率先要逃走的人撂倒在地。拿鐵錘的兩個賊人一看大勢不妙,轉手抓起一個昏睡的商人,拿刀架著脖子威脅道:“若是在動一下,我便要了這人的命!”魏澤抬腿踢飛了兩名山賊,冷哼一聲說道:“這些人私運巫術黃金,即便你們不殺,我也會將他們一并帶去朝廷論罪。”說罷,長刀脫手而出,直直的刺向那抓著人質的賊人胸口。長刀全數(shù)沒入,眨眼間便要了賊人的性命。長臂伸展,左右抓起兩名賊人的脖頸,五指收攏,只聽咔嚓一聲,賊人便在他手里斷了氣。孔翔宇看得脖頸一涼,不愧是上過戰(zhàn)場的,下手狠辣利落,竟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要說這是個年僅十九還比他小上幾歲的,可真看不出來。其余幾個賊人退至客棧內,皆是哆嗦得不敢上前,而那所謂的二當家此時已經被金子吞噬了整條胳膊,腳也到了膝蓋。再下去怕是半個身體都得進去,這賊人就無力回天了。擒賊先擒王,魏澤竟是在這種時候爆了身份,那這二當家必須得活著。孔翔宇往手心里又劃了一道血口,這回的血口比先前的兩道都要深上許多,他將血液抹在玉扇的扇面,沖著賊人猛的一扇。紅光乍現(xiàn),賊人被吞噬的手腳瞬間與人體分離,血沫橫飛。賊人慘叫一聲,昏死了過去。金子吞噬完殘肢,便又恢復了常態(tài)。只是沒了符咒的束縛,竟是要將周圍昏睡著的那些商人也一并吞噬了。孔翔宇手掌撐著欄桿,翻身跳落地面,用自己浸血的手指快速在金像背上畫了一道符咒,這金子才算是暫時被控制住。那原本蒙著金子的布袋,以及貼在布袋上的符咒都被撕成了殘骸,不能再用。若是要保證這金子安好,他唯有在寫畫上幾十道符咒才行。魏澤收拾完余下的幾名山賊,收刀趕制孔翔宇的身側。他皺著眉頭看向那雙滿是鮮血的手,此時正動作利落地在布袋上用鮮血書寫符文。“你這是做什么?”孔翔宇擺擺手:“我寫完就好了,要不然這東西停不下來。”魏澤一把拽過他的手,手掌上有好幾道口子。若是血不夠了,孔翔宇便又會劃上兩道新的。“你……”孔翔宇抽回手,血漬染了魏澤一手:“沒事,我都習慣了……”魏澤微微蹙眉,這種事哪里還有習慣一說。他低頭細看,孔翔宇卷起袖子的兩只手腕以及手背上竟全是些細小的刀疤,縱橫交錯,不寒而栗。孔翔宇這話純屬就是下意識而言,記憶中的柏霄確實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他的雙手每日都是這般血rou模糊,有時候手臂不夠用還會劃在腿上,備受煎熬。雖是福巫,卻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哪有什么真的天降福運,想要得到什么,就總得付出點犧牲。等他書寫完符咒,客棧外也響起了馬蹄鎧甲蜂擁而至的聲音。魏澤火速從身上撕下一塊衣料,抓過孔翔宇染血的手包裹住,而后長臂一攬將孔翔宇護在身后。小聲道:“一會兒你不要出聲,也不要暴露你會巫術這件事。”“好。”他答道。幾位將士勒著韁繩在客棧外站定,利落地翻身下馬,沖魏澤單膝跪地拱手道:“將軍!”魏澤揮手:“將客棧內的所有人全數(shù)抓獲,那些裝著金子的贓物也一并帶走,切記不可撤下符咒或是直接碰觸金子。”“是。”魏澤牽過馬廄里安然吃草的蘿卜,而后向孔翔宇伸手,道:“走吧,我想你也暫時沒地方去,不如去我的將軍府暫住。”孔翔宇躊躇片刻,問道:“你不端賊窩了?”魏澤嗤笑道:“端不了,這賊窩怕是不在山里。”“什么意思?”魏澤并未回答,孔翔宇收了心思。他現(xiàn)下不過是個外人,再說好聽點也就是魏澤剛剛認識一天不到的朋友,怎么會將這種政事與他訴說。于是趕忙改口道:“抱歉,我只是順口,你不必答我。”魏澤看著他包成饅頭的雙手,忽而架著他胳膊將他提上馬背,而后自己也是一個挺身翻身坐在了馬背上,雙手勒著韁繩將孔翔宇徹底圈在了懷里。兩人貼得極近,孔翔宇不自覺地挺直了脊梁。魏澤架著戰(zhàn)馬,身體便會下意識地向前傾,下巴蹭著他的耳背,道:“回去再說。”說話時,喉結微顫,他不禁一陣面紅耳赤。作者有話說:76第75章化骨病根金錢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