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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0乞丐搓了把臉上的泥漬,道:“聽說是失足,不過在那之前,知道與孔公子您定親,愣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好幾回。我估摸著,是想不開尋死呢吧?”孔翔宇扯了扯嘴角,想他好歹長得也是個風流倜儻的人物,與他定親有這么慘嗎?這話他實在沒忍住,便說道:“我有這么差嗎?”乞丐頓時樂了:“您的家室確實不差,可惜就是人品差了點。”乞丐掰著手指數落他的罪行:“什么吃喝嫖賭,不尊長輩,欺凌弱小,欠了賭債不還,玩大了哪個青樓女子的肚子不負責。哎呦,那不好聽得多著呢,要不是仗著有你那個縣令爹,誰還跟你客氣啊。”乞丐的話說得也真是夠直白,足以讓他吐血三尺。這些謠言中有些是他二哥干的好事,有些壓根兒就是子虛烏有,可這么些年他的名聲一直都是那樣,也難怪那慕家小姐要氣得要跳河。他笑得一臉善意,指著自己的臉對乞丐問道:“你看我像是這樣的人嗎?”乞丐把碗里的錢往衣兜里一倒,說道:“別說,還真不像。”孔翔宇總算好受了點。誰想那乞丐又繼續道:“長這么俊秀的,那得叫衣冠禽獸。”“我!”孔翔宇舉著拳頭作勢要打。忽然手腕被魏澤握住,對著乞丐的位置輕輕吹了口氣,一陣陰風四起,把那乞丐激得起了身雞皮疙瘩。乞丐抱著頭,顫著聲說道:“孔公子,小的先走了,這慕府可真是陰森得很。”說罷,一溜煙兒的就跑了。漫天大雪還下著,孔翔宇撓了撓頭發,對魏澤笑道:“你別聽他瞎說,那都不是我。”魏澤伸手用指腹擦掉他眼睫上的白雪,溫聲道:“我知道。”短短三個字,愣是讓他躁動的心平靜了不少。活了這么些年,又有誰能對他說一句,你孔翔宇的人品我信,那些不過都是謠言。好半天他才出聲道:“謝謝。”魏澤揉捏著他被凍紅的臉頰,問道:“在想什么?要不要我再去教訓一下剛才那個人?”他抓著魏澤冰冷的手,說道:“不用,以訛傳訛的事不都是這樣嗎。說的人多了也就相信了,誰又會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去了解真相原委,我都習慣了。”一個人的命太好,從出生開始就是別人的終點。如果是天之驕子也就罷了,偏偏母親也只是個與大家一樣的普通人。因為自己的平凡,對生活的無奈,就會對那位平步青云的人指指點點,甚至嗤之以鼻。好像只要這么說了,對方的來之不易也只是運氣使然,本質上還是與他們不同。在以種種借口和不中聽的道聽途說,來滿足自己那股難以言表的嫉妒之心,卻從不會因此而審視自身的問題。生而為人,七情六欲也屬正常。魏澤抬高手臂,用袖子替孔翔宇擋著那些皚皚白雪。孔翔宇笑道:“我沒這么嬌貴……”魏澤深邃的眉眼看著他,那雙眼睛里寫滿了柔情似水,讓他不禁心跳都快了不少。他被看得渾身熾熱,干咳一聲,扯開話題道:“那個慕家小姐,這么個大雪天掉河里,估計都凍得臥床不起了吧?那今晚丑時她還怎么去金寶河?”魏澤在手掌中注入一些溫熱,孔翔宇的臉頰都跟著暖和了不少。魏澤道:“不知,不過竟然出現在了生死薄上,必然是會發生的。”孔翔宇抬眼看他,認真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人去阻止,讓她超過丑時還平安,會不會因此而脫離生死?”魏澤搖搖頭:“不知道,目前還沒有人能與生死薄抗衡。”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慕府外等到了丑時,那紛飛的白雪也漸漸成了鵝毛大雪。孔翔宇搓著手不停地往手里和著熱氣,他實在是太冷了。特別是那雙腳,鞋子上沾的積雪都化了,水漬浸到了鞋子里。即便魏澤渾身發熱地將他抱在懷里,都還是凍得他渾身直打顫。魏澤道:“不如回去吧,即便哥哥去阻止也未必能挽回慕家小姐的命。”孔翔宇牙關打顫地說道:“不能回去,說到底這慕家小姐落水多少也是因為我。不管是失足還是有意,要是人真的死了,指不定我就得背上逼死未婚妻的罪名。而且我覺得,這慕家藏了不少秘密,也許我大哥的死因也在其中。”慕家先輩的突然暴富,忽然開張的首飾鋪,祭祀后慘遭不幸的女子。他總覺得,這其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還有那個與祭祀女子成親的男子,死得實在蹊蹺。想到這兒,他突然問道:“你放春風樓里的死者遺物,可都是與百年前那位不知名的將軍有關?”他記得,那祭祀女子丈夫的遺物,白玉腰帶也一并被放在春風樓里。之所以記得這么清楚,主要還是因為這人死得實在太過蹊蹺,這詭異的事件可以說是家喻戶曉。連那男子的頭冠是什么樣式,死前穿著什么衣著,都有人描摹下來。甚至還有說書先生加以改編,寫成了美妙的鬼怪故事。此后金寶河中失足去世的人只多不少,幾乎每年都會有兩三個,且每一個都是說不清的怪異。他有幸在他爹的書房觀摩過這些案件,死狀慘烈,實在是印象深刻。魏澤道:“不知,一直都是金寶撿回來擱著,我倒從未鑒定過。”孔翔宇覺得,有些事情似乎快要呼之欲出。他道:“快讓宗大人一并鑒定了,若與我那銀鐲一樣同為將軍的隨葬品,便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假設那幕后之人就是為了隨葬品而殺人,那那人必定就是痛失藏器的將軍怨魂。至于他現下遇到的追殺,仔細想來,好像就是從拿了銀鐲之后開始發生的。他大哥的死,以及為何要追殺他,一切也就說得通了。幕后之人讓小侯爺用一個銀鐲引他出來,以此讓他將更多的隨藏品交還給他。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事情看似復雜,其實也不一定如想象的這般難以理解。忽然,慕府后院的門開了。只見一個身穿白衣,長發披散的女子,目光呆滯的從門后出來。寒冬大雪天下,女子只著一身單薄的里衣,一雙干凈的腳赤足踩在雪地上。只是積雪實在太冷,那雙腳早已被凍得通紅。女子長得水靈,可此刻那張小臉上盡顯蒼白,像是大病了一場還未好透。魏澤道:“是慕家小姐,慕云環。”雖然這個時辰如此詭異地出來,孔翔宇多少也能知道是誰,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從何得知?”魏澤指著慕云環身上的那些首飾,說道:“他戴的首飾只有小姐能戴,而且……有問題。”孔翔宇是個rou眼凡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