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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口壓壓心緒。不想那魏澤賠笑一聲說道:“本來確實是病了,不過近日剛成親,見著新婚娘子好看頓時便好了。”“咳咳……”孔翔宇咳得面紅耳赤,半天沒緩過勁兒來。孔武青驚嘆道:“魏公子近日成親了?怎么也沒聽著個動靜,也不曾見你家小廝來遞交婚書啊?”夫婦成親后便會有一紙婚書,婚書寫成交予地方官府造冊登記。魏澤這話說得漏洞百出,孔翔宇趕忙放下茶盞胡謅道:“定親,還未成親,魏公子久居不外出所以不太懂這方面門道。”李夫人哈哈笑道:“原來如此,這般好看的公子,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這么有福氣。”孔翔宇真怕這小子又要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話來,連忙替他答道:“隔壁縣城的,姓白。”文昌縣的百家姓他大概心里都有個數,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不同的,就記得他親娘姓白,只好先借來用用。一聽是姓白,堂中二老臉色都不是太好,但很快又恢復了常態笑臉相迎。李夫人道:“都說喜事能沖晦氣,看來是真的了。說到喜事啊,我家翔宇倒也有一門喜事要說了。”孔武青顯然沒想到李夫人會突然提起,佯裝怒意道:“這事還沒定,你怎么現在就跟孩子說了。”還壓低了聲音道:“何況還有外人在。”李夫人擺擺手:“都快成親了哪還是孩子,反正早晚都要定下,何時說不都一樣。”一旁微笑著的魏澤端起手邊的茶盞,茶蓋掩蓋下的臉色黑了個徹底。孔翔宇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問道:“什么喜事?”李夫人笑得滿面春風,道:“給你說了門親,先前去寶善寺給你算八字,說是祭祀之后就得成親,否則煞氣太重會毀了你姻緣。”孔翔宇心里直打鼓,雖然覺得李夫人是胡謅,可若是真的,那這算命的還真是挺準的。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他現在姻緣應該已經毀了。想到此處,忍不住地偷偷看了眼邊上喝茶的魏澤,那張好看的側顏現下仿佛快要吃人了。要說這李夫人也真是,有這餿主意也不知道早點說,這會兒當著人正主的面提親事,他還得找個義正言辭的理由拒絕。顯然李夫人并未發現有什么不妥,繼續道:“我都看過了,那姑娘長得水靈。就是咱們縣的慕家,祖上清流,一家子的讀書人,書香門第。”忽然一陣脆響,那魏澤手里的茶盞被捏得碎成了好幾瓣,茶水濺了一身,把一屋子的人都給嚇得不敢出聲。孔翔宇也跟著一抖,震愣片刻后趕忙道:“習武之人,手勁兒大,手勁兒大。”魏澤黑著張臉說道:“我記得孔大人可是收了我魏家聘禮的。”此話一出,屋子里更是安靜地沒人敢出聲。孔翔宇一緊張就容易出汗,不禁抬袖擦了擦額頭。他該如何同這位死了幾百年的老祖宗解釋,如今那祭祀就是個假把式,男子祭祀后婚娶生子都屬常態。可顯然這么說,魏澤會更生氣。孔武青反應倒挺快,他干笑兩聲后說道:“想來是魏公子久居不出,所以不太清楚文昌縣的規矩……”“我不娶!”孔翔宇站起身連忙打斷道。他爹被噎了話頭,心頭一股火氣,礙于有魏澤在生生把罵人的話給憋了回去。李夫人見勢不妙,立馬勸說道:“哎,這事怪我,先不提了,也不急于一時。”孔翔宇借著勢頭佯裝生氣,拉著魏澤就要往后院走,出門沒多遠還能聽到他爹罵罵咧咧地在說他。他是真怕呀,魏澤這人什么來頭他清楚得很,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位祖宗。到了院子里,見四下無人,孔翔宇才說道:“我家里就是這樣,一團亂,他們說什么你都別信。”誰想魏澤依舊臉色不善的看著他,反手抓住孔翔宇的手腕,依稀間不像先前那般溫熱。他道:“白夫人,不知若是沒有我,你會不會同那位慕姑娘成親?”孔翔宇眼神閃躲,心道若是沒有魏澤他必然是會成親的,畢竟成了親他還能搬出去住。但顯然現下是不能這么說了,于是躊躇片刻后說道:“當然,不會……”魏澤低頭湊近了些,靠近時竟有活人的呼吸,那熱氣全數噴在了他臉上,在這大雪天里帶著一股白氣。悶聲道:“我倒是覺得你會。”“不會不會!”他連連擺手,說道:“絕對不會,真的!”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能娶!魏澤顯然是不信他,抓著他的手微微使力。大雪依舊下著,耳邊的平安扣也沾了點雪花,化作一滴水珠順勢而下。好半天才開口道:“竟是不會,那便不要總是躲躲閃閃。”他指了指自己的薄唇:“先前是我親哥哥,現下換哥哥親我,否則我不信。”“這……”孔翔宇一陣汗顏,這又算什么,誰親誰又有什么區別,不都是兩唇一碰的事兒,而且怎么又扯到親不親的事上去了。魏澤皺起眉頭,道:“你不愿?”他趕忙握緊魏澤的手,說道:“愿,愿意的!”可這好歹還在他家院子里,他實在有點兒下不去口啊。魏澤這人平時看起來挺溫和,一旦狠起來頭蓋骨都能給你輕松捏碎,他實在是得罪不起。顫巍巍地抬起頭,心下一橫,閉著眼打算湊上去。突然一陣熟悉的聲音響起,說道:“這是三弟回來了?”孔翔宇被嚇了一跳,趕忙把人推開,向魏澤身后說話的孔塵道:“是,剛回來。”得虧魏澤的身形把他給擋住了,要不然丟人絕對丟大了!魏澤挑著眉頭,一副壞他好事的模樣看著孔塵。為防止這人又會出言不遜,他趕緊扯了個話題說道:“正好二哥回來,有個事我想問問你。”孔塵一進來就開始打量魏澤,看穿著打扮顯然是個富貴人家的子弟。聽孔翔宇問他,便隨后應了聲:“說。”孔翔宇道:“先前你去賭坊,可遇到什么怪事沒有。”孔塵這才把視線從魏澤身上拉回來,看著孔翔宇漫不經心道:“能有什么怪事,十兩金子我贏了一晚上,手氣簡直不要太好。”“什么?你贏了一晚上?”孔翔宇有些驚訝。他明明記得,當時孔塵沒多久就輸光了十兩金,而后又出來問他繼續要錢。現下怎么就成贏了一晚上,而且聽這話的意思,他似乎只用了那十兩金。孔塵頓時有種自己賭運被猜忌的不爽感,自豪道:“當然,賭坊那點伎倆我又不是不知道,十兩金還不翻盤,我這么些年豈不是白混了。”孔翔宇繼續追問道:“那你還記得中途出來問我要錢的事嗎?還有那個醉漢,你當時還兇他了。”說罷,孔塵便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