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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問道:“孔公子的嘴唇怎么還腫了,莫不是這鬼蜮還有會咬人的蟲子?”孔翔宇一口口水嗆著了,冷不丁一陣咳嗽。宗彥秋哈哈笑道:“得了吧,就你們倆這樣的,才哪兒到哪兒啊。”說罷便把手里的盒子丟還給孔翔宇。“那歪樓掌柜說了,這玉扇過手的人太多,他看不出來。不過與那些隨葬品的原主倒不是同一個人。”“居然不是?”這下孔翔宇所知的線索算是徹底亂了,他本以為那人是為了隨葬品才會殺人,可現在看來并不是。如果單單只是為了玉扇,那更說不通了,至少他大哥死的時候還沒這把破扇子。孔翔宇想了一陣問道:“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問,我大哥的魂魄是不是已經轉世了?”魏澤放下手里裝模作樣的書籍,起身套了件黑衫,他道:“得知銀鐲來歷后我便去查了,只是……”孔翔宇急道:“只是什么?”魏澤道:“只是你大哥從來都沒來過鬼蜮,而且根本就找不到他的下落。他可能已經……”孔翔宇呼吸一窒,魏澤沒有把話說完,他卻大概知道了。他大哥也許跟小侯爺一樣,已經魂飛魄散了。于是問道:“那那些因為隨葬品而死在金寶河的人,都如同我大哥一樣?”魏澤系著腰帶道:“不,唯有你大哥一人。”孔翔宇連忙坐起身,道:“這又是為什么?”二人皆搖頭。如果是這樣,不免會聯想到,他的這個銀鐲才是幕后之人要的。這些因為隨葬品而死在金寶河的人之中,唯有拿過銀鐲的兩人死得最蹊蹺。同樣沒有去過鬼蜮,同樣魂飛魄散。一個是小侯爺,另一個便是他大哥。孔翔宇有些頭疼,原本不知道也就罷了,最多也就當是枉死。如今知道了,反倒抓心撓肝地想要將那個幕后之人揪出來。魏澤道:“竟然那人的目標是你,倒不如等他自己尋上門來。”孔翔宇頓時來了精神,忙從床上起來,許是坐得時間太久,下床的時候腳踝處軟了一下,魏澤眼疾手快地將其抱進懷里。一旁看戲似的宗彥秋忍不住取樂道:“魏大人也太猛了些,好歹給人留點走路的力氣。”“……”“……”孔翔宇被說得一陣臉紅,魏澤倒有些無所謂,畢竟從某種角度說,這話對他也算是夸贊。魏澤道:“哥哥,我收力了的。”孔翔宇連忙抬手制止,渾身一陣惡寒。說什么收力!他不過被親了兩下還能怎么著!不過回想剛才那一出,不禁感嘆魏澤不愧是個武將,就那一副要將他拆吃入腹的模樣算哪門子的收力!出了魏府才發現,外頭居然飄起了漫天大雪,許是才剛下,地上倒還未有積雪,只是濕漉漉有些冷。他搓了搓手,和出一口白氣。忽然身上一重,魏澤的狐裘又披在他了身上。孔翔宇不禁問道:“那你呢?”但話問出口又覺得是多余,這小子哪還怕什么冷,他比那冰雪還涼快得多。趕緊改口道:“抱歉,我一時嘴快。”魏澤嗤笑一聲,抬臂牽住他的手,竟是一陣與常人無異的溫熱,甚至比他還要暖和許多。他驚嘆道:“你不是已經死了么?怎么會……”魏澤道:“既是鬼王,總得有點特殊。”孔翔宇嘴角抽了抽,就還沒見過這么夸贊自己的鬼。他被牽著跨出魏府,忽然魏澤停了片刻,回頭對跟在身后的宗彥秋道:“我與哥哥要去風花雪月,你就不用跟著了,礙眼。”孔翔宇:“……”宗彥氣憤道:“魏大人這是把我當鐘無艷呢?”他擺擺手拒絕道:“不行!好不容易碰上個這么吊我胃口的事,不查個水落石出我睡不著。”孔翔宇心道:“宗大人說睡不著,怕是陪著的姑娘不合心意吧?”可嘴上還是得過過場面話。他收回被魏澤牽著的手,縮回袖子里,道:“其實跟著也無妨,萬一碰上什么意外,多個人也是好的。”魏澤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掌,搓揉著指尖的余溫,面露委屈地說道:“哥哥是怕我一個人打不過嗎?”孔翔宇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宗彥秋滿臉嫌棄地看著門外二人,這氣場,這氛圍,他當真是從沒見過這副模樣的魏澤。若是在跟下去,怕是得看一路的恩愛好戲。擺擺手說道:“走吧走吧,趕緊走,看著就心煩。”出了魏府,穿過一片辨不清路面的白霧,便是大雪漫天的文昌縣。不同于鬼蜮,現下剛過辰時,街道全是人來人往趕著做活的人。而地面也不似魏府那般,屋頂及街道兩側蓋著一層厚厚的積雪。只是路上行人較多,街道中央早已被踩踏出一片濕漉漉的青磚。孔翔宇抬手看了眼陰沉沉的天,那大雪下的漫天飛舞,不過站立片刻就落得滿身雪花。魏澤走至附近一家賣傘的攤位,老板一看有客上門,立馬熱情道:“呦,這位小郎君生得這般俊俏,不如多買兩把,若是碰上個心儀的姑娘還能送送。”魏澤笑道:“不,我只要一把。”老板立馬會意:“小郎君這是想與心儀之人同撐一把傘?”于是拿起一把傘面較小的遞給他,道:“那肯定得買小些的好,這樣兩人一塊走時,還能挨得近些。”挑挑揀揀后見魏澤拿了把白傘,面露難色,不禁勸道:“小郎君不如挑吧有顏色的?這白色的傘可只有出喪的時候才會用到。”魏澤勾唇輕笑,拿起鋪子里唯一的一把白傘,沖身后的孔翔宇招了招手,說道:“哥哥,幫我付個錢可好?”孔翔宇有些驚嘆,那傘鋪老板居然能看見魏澤!“哦,好。”他趕忙上前付銅板,虧得今早出門前去春風樓抓了點兒錢出來。雖然連吃帶拿得有點可恥,不過魏澤執意說那些都是給他的,他也不好駁了人的好意不是。魏澤拿過傘,替他撐著傘面。就如老板所說,這傘面小,兩個打傘的人便得挨得緊一些。他的肩膀每走兩步便會撞著對方的手臂,偏偏魏澤這祖宗還挺享受。只是這白傘實在太過招人,途中頻頻有人回頭,用奇異的眼光看著他倆。當然相比較這白傘,被看得最多的竟還是魏澤。大多都是竊竊私語得議論著這人是誰,畢竟文昌縣也不是皇城,來來回回這么些人大伙也都認識。突然來了個沒見過的,總得多看上兩眼。魏澤倒無所謂,可一旁挨著地孔翔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沉默一陣,問道:“為什么這些人都能看得見你?”魏澤道:“我想讓人看見,那便能看見。”孔翔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