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平，殘不殘忍。”

顧止?jié)q紅了臉，“不、不是、”

“哦哦哦，”周小小連忙收回手，“說錯了，你朋友你朋友。”

“既然說到這了，”周小小打轉(zhuǎn)方向盤，調(diào)頭往反方向開，“狗東西出院我還沒去看過他，一起去看看？”

“……行。”

顧止一直打算去探望商亦紂，但獨自一人去總感覺奇怪，如果周小小一起去，倒是讓他不那么不自在了。

熟悉精致的綠化建筑印入眼眶，接著是城南金域氣宇軒昂的招牌。

把車停入車庫后，周小小與顧止駕輕就熟的朝商亦紂家走去。

站到門口，顧止仍有點發(fā)愣的同時，周小小摁了幾下門鈴，見半天沒反應(yīng)，周小小道：“小孩你拿你的指紋試試。”

“啊？”

周小小懶得重復(fù)，抓起顧止的手，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摁過去，摁到第二根，‘咔噠’一聲，門開了。

屋里窗簾拉得嚴(yán)實，黑朦朦的，需要仔細看清，才不至于被東西絆倒。

周小小按開燈，霎時明亮，“人呢？”她皺緊眉頭，“我去給陳逐打電話，你上他臥室看看？”

擅自去他人臥室這個行為，顧止認(rèn)為不好，周小小看出他的猶豫，她道：“不是，我擔(dān)心狗東西狀態(tài)不好，萬一他暈倒了，或是怎么了，是不是？”

這么一說，顧止神經(jīng)都繃緊了，顧不得其他了，輕車熟路的往臥室去。

臥室在二樓尾端，走廊盡頭的窗戶同客廳被厚實的窗簾遮住所有光源。

顧止叩了幾下門，仍是一點反應(yīng)沒有，他后背驀地發(fā)涼，干脆不敲了，握緊門把朝下旋動。

門未反鎖，輕脆一聲后，半個指頭寬的縫隙露了出來。

他屏緊呼吸，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房間里依然黑黢黢的，比客廳更甚，空中還飄著一股濃郁的橙花香。

他剛走兩步，腳忽然踢到了一個硬物，發(fā)出骨碌骨碌的滾動聲，撿起來一看，是個酒瓶子，他再細聞，發(fā)現(xiàn)橙花香里果然夾雜了酒味。

顧止的唇不自覺抿緊，靠著薄弱的光線，看到了床上有一團凸起。

“商……商亦紂？”

靠得近了，酒味是全沒了，但橙花的氣味濃郁的直嗆人。

顧止摁開床頭燈，商亦紂像是被光線刺激到，驀地睜開眼，狹長深邃的眸里是渙散一片。

他低噥了兩聲，伸手猛地拉過顧止，顧止被這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弄得重心不穩(wěn)，跌進柔軟的床鋪。

他像是滾進了一片春意盎然的橙花林里，連氣息都被沾染上了。

他與商亦紂面朝面，剛想開口，在視線觸及到商亦紂的左臉時，驀地失聲了。

那是一道頗長的傷口，在靠近耳側(cè)，尾端隱入頭皮，正臉瞧時，看不出來，可只要稍稍側(cè)臉，連針縫的痕跡，也能看到一清二楚。

顧止是第一次直觀的看到這道傷口，他回回去，商亦紂不是不讓他看，就是被紗布遮擋的嚴(yán)實。

他顫著手指，輕柔的撫上傷口，聲音難以遏制的蘊上顫意，“疼嗎？”

商亦紂伸長身體關(guān)上燈，疲倦的闔上眼，頭埋進顧止的頸邊，他的酒勁似乎還沒醒，嗓音又沉又啞，“不疼了，糯糯別怕。”

在燈沒關(guān)前，顧止掃到了商亦紂肩膀上已經(jīng)長出新rou的咬痕，伴隨著這聲糯糯，一些被壓抑著的回憶，在一瞬間涌現(xiàn)。

“你……”顧止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是不是在我瘋掉前，就喜歡我了？”

作者有話說：沐小爺打賞的三葉蟲*1

第一百十二章

商亦紂的呼吸綿長，溫溫?zé)釤岬臍庀⑷缬鹦醴髟陬欀沟念i邊，癢癢麻麻的，他等不到回答，挪開商亦紂的腦袋，從濃郁的橙花香中脫身。

彎腰把幾個酒瓶子撿起來，歸置到一旁，他拉開厚實的窗簾，刺眼光線猶如破碎的玻璃片，崩濺的到處都是。

借著陽光，他看清了臥室，與他離開前無多少變動，驀地，一幅多出來的畫框印入眼眶，猝然間勾走了顧止所有目光。

他難以遏制的被吸引住了，腳步放輕走到畫前，仔細看了起來，這是一幅簡單的素描，在漫天煙花下互相依靠的兩道背影，一瞬間，心底某個角落被觸動到。

顧止目光往下挪，發(fā)現(xiàn)左下角有細小的標(biāo)記，似一圈荊棘禁錮住飛鳥。

顧止瞧著，覺得有些眼熟，似在什么地方看見過。

沒來得及細想，周小小踩著高跟鞋進來了，‘咚咚’脆聲如響鈴打亂顧止的思緒。

周小小嫌棄掩鼻，“什么味這么香？”

顧止微曬，“沐浴露吧。”

橙花氣味如此純正的沐浴露，世面上流通的不多，而房間里散發(fā)的味道，他太熟悉了，是他親手挑的，藏了許多心思。

周小小哦了聲，余光掃到酒瓶，秀眉微挑，拎了瓶起來在手里隨意把玩，“還好度數(shù)不高，不然還以為他嫌自己命長了。”她見商亦紂沒醒過來的意思，悻悻的往門口走，“看來我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

顧止微微附和，隨著周小小往外走，臨到客廳，周小小卻轉(zhuǎn)了個彎，快步挪向廚房，“小孩，我餓了，我們弄點吃的，吃完再走。”

隨著話音落地，窸窸窣窣的翻動聲從廚房傳來，周小小跟商亦紂二十多年好友，到商亦紂家跟回到自家一般自在。

看周小小的動作，顧止拒絕的話此刻說了，顯然也是沒成效的，他把窗簾拉開，讓客廳顯得明亮些后，走進廚房。

拉開冰箱，食材塞滿了保鮮層，沒動過的痕跡，顧止挑了些好弄的食材，給周小小做了碗面，結(jié)束后，他看著空著的灶臺，沉默了會，忽然嘆息一聲，輕車熟路的找出砂鍋，洗米煮粥。

周小小吃的慢條斯理，差不多四十來分鐘，他煮好粥，她恰好吃完。

“走吧。”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忙碌，粉絲蹭蹭的往上漲，有幾個代言找到了他，但顧止一沒工作室二沒經(jīng)濟公司，一時間焦頭爛額。

就在這時，連攏找了過來，原本的工作室一直被保留著，舊人員也在連攏的手下，只要顧止愿意，她們一溜人立馬可以回歸原地，當(dāng)即開工。

顧止窘迫的撓了撓頭，“我…現(xiàn)在沒錢。”

連攏掏出一張存折，壓在顧止的眼前，她斯文的抬了抬眼鏡，鏡片后的雙眼難得透出了幾分野心勃勃，“我當(dāng)你的合伙人，我出錢你出人。”

顧止感動的無以復(fù)加，連攏溫聲道：“別覺得我占你便宜，你現(xiàn)在火了，跟著你是我占便宜了。”

連攏的工作效率無需多言，短短幾天，積壓在顧止身上的重?fù)?dān)迅速減輕。

又一日，顧止終于能久違的好好休息，在工作室中偷得浮生半日閑。

“顧哥，”前臺面色古怪的小跑進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