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另一個地方了，他透過車內(nèi)鏡，看到商亦紂在打電話，神情冷淡，唇邊常掛的笑，斂得干凈。

“去查一下顧止出事前，見過誰，做過什么。”

商亦紂目光沉沉，他以為徐郁秋只讓顧止替他認(rèn)下視頻，但從今天的話里來看，可能不止于此。

時光飛逝。

芳嫂照顧人有一套，顧止在她的照顧下，逐漸圓潤了許多，不再像剛接回來那般硌手。

其間，趙宣予來過幾趟，生怕商亦紂把他哥怎么了。

而商亦紂回來的次數(shù)不多，半個月也就四五趟，每次回來顧止都在睡覺，看完兩眼，就匆匆走人了。

今天，難得顧止還醒著，狀態(tài)比上次商亦紂看到的時候好上許多，已經(jīng)會自己吃飯了，就是人不太清醒，嘴里時常冒出幾句胡言亂語。

商亦紂把外套遞給芳嫂，讓芳嫂可以回去休息了，晚上他在，不需要她留下來看夜了。

半個月不見商亦紂，顧止對他明顯陌生了，看見他的人，忍不住往后躲，狹長漂亮的眼里是空茫茫一片。

“糯糯?！鄙桃嗉q不惱，坐得離顧止遠(yuǎn)遠(yuǎn)的，溫柔地喚他。

顧止抬了抬眼，素白指節(jié)勾住桌角，似乎這樣能給他帶來安心的感覺。

他近些日子里腦子中冒出了許多畫面，他理不清，沒辦法把這些畫面組成有效的信息。

其中有無數(shù)畫面是關(guān)于眼前這個人，回回觸及到，顧止便覺得自己難受。

現(xiàn)在這個人擱他眼前了，他更難受了。

但商亦紂又喚他糯糯，這個可以入侵他安全區(qū)域的通行證，這讓顧止既痛苦又迷茫。

最后，他還是走了過去，碰了碰商亦紂的手。

“…是誰？”顧止問。

商亦紂拉過顧止，把他圈在懷里，“是喜歡糯糯的人。”

“喜歡…？”

是什么？

顧止微瞪雙眸，在竭力消化這個詞。

商亦紂回他，“看到會開心，就是喜歡。”

開心，這個顧止知道，芳嫂告訴他，他想笑的時候，就是開心了。

他看到芳嫂，會笑，那他喜歡芳嫂，看到小宣也會笑，他也喜歡小宣。

顧止半懂不懂的點頭。

商亦紂伸手揉了揉顧止的發(fā)頂，聲音低沉，蠱惑般的問，“糯糯喜歡我嗎？”

顧止極快的搖頭，嗑嗑巴巴地道：“不、不喜歡?！?/br>
商亦紂的手連帶著唇邊的笑意一道僵住了，熟悉的悶漲感又堵住嗓子眼了，他緩了緩，擁緊顧止的胳膊收力，“為什么不喜歡我？”

顧止說過愛他，說過喜歡他，說過累了，說過結(jié)束。

可他從未說過不喜歡。

顧止被錮得有些疼，他不舒服地皺了皺眉毛，天真極直板地道，“我難受、看你、不開心、”

他說得散碎，但商亦紂還是很快組織成完整的一句話。

顧止看到他會難受，他不開心，所以不喜歡他。

一股難以言喻的滋味彌漫上心頭，商亦紂微微蹙眉，低頭咬了咬顧止的指尖，“不可以，你要喜歡我?！?/br>
顧止喘了一聲，他疼得直眨眼，“不、不要?！?/br>
商亦紂把顧止摁在懷里，“你得喜歡我，只能喜歡我。”

他對這個答案極其固執(zhí)，他也搞不懂他為什么要跟一個神智不清的人較勁，反正他不想從顧止嘴里聽到不喜歡這句話。

顧止掙扎不開，氣急敗壞地動嘴了，一口咬在商亦紂的肩膀上，商亦紂痛哼了一聲，血腥味迸發(fā)在***間，咸腥的味道讓顧止立馬松開了口。

揮之不去的腥氣在嘴里肆意沖撞，顧止難受極了，而商亦紂就算這樣也不松開他，氣得顧止眼圈噌一下就紅了。

商亦紂瞥見顧止可憐的神情，無奈又好笑地松開了他，轉(zhuǎn)手去捏顧止的臉，“被咬的人是我，你怎么還委屈上了。”

顧止竄地逃開了，他縮到沙發(fā)角，這個地方似乎是他覺得最安全的，他眼神空洞咬住下唇，低聲執(zhí)著道，“不、不喜歡你?！?/br>
“好，”被顧止一口咬清醒了，他不再跟顧止糾纏這個問題，看了眼時間，起身倒水拿藥，隨便給自己處理傷口。

“過來，吃藥?！?/br>
顧止悶在角落不理會商亦紂。

商亦紂輕笑，罵道：“人傻了，脾氣倒大了。”

顧止已經(jīng)能明白傻這個詞了，他反駁，“我不傻。”

商亦紂敷衍地應(yīng)了聲，把藥放到顧止跟前，芳嫂說顧止可以自己吃藥了，不需要人哄著喂了。

果然，藥放下，顧止就自己拿起來，囫圇吞棗般咽下去。

看他連水一起喝干凈了，商亦紂收起玻璃杯，鎖進(jìn)廚房，一切能造成危險的東西，都不能放在顧止能接觸到的地方。

他弄完回來問道：“睡覺嗎？”

藥里有安眠的成份，顧止吃完后，眼皮就往下掉，暈暈糊糊地往臥室走，“睡覺?！?/br>
商亦紂佇在客廳，看著顧止裹緊被子入睡后，才疲倦地走進(jìn)浴室。

洗完澡出來，顧止已經(jīng)睡熟了。

他上床一把圈過顧止，顧止低聲咕噥了幾句夢語，沒睡過來，他趁著燈光，細(xì)細(xì)打量顧止。

顧止眼睫耷在下眼斂，淡色的唇微微翹起，安靜溫潤。

這付模樣驀地戳到了商亦紂心底某塊柔軟的角落，酸酸麻麻的，他順從內(nèi)心的欲望，低頭吻住顧止。

小片刻后，他微微抽開，垂下眼，磨著顧止的唇瓣，低語道：“你喜歡我，小止?！?/br>
這句話，不知是說給顧止聽的，還是他自己。

作者有話說：腦子里的黃色廢料，下次有空就寫，發(fā)微博上，寫了會說，嘿嘿。

然后，大家不要急！小止會白回來的，但不可能一下子就白了對不對！

徐白蓮也會自食惡果的，一步一步來，放心放心。

第六十七章

商亦紂一早走了，再往后，又許久不來了。

芳嫂收拾完，回頭撞見顧止蹲在落地窗前，耀眼陽光在他身上披了一層暖意，他貼在冰涼地玻璃，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樓底花園，滿是渴望。

“小顧先生，我?guī)愠鋈駮裉枺俊狈忌┯谛牟蝗?，好好的一個人，成天關(guān)在屋子里。

顧止愣住，等芳嫂問了第二遍，他期待地點了點頭。

這里像一個監(jiān)獄，他除了在這百平方米的地方轉(zhuǎn)悠，再沒去過別的地方。

芳嫂解下圍裙，轉(zhuǎn)身去拿手機(jī)，“我跟陳哥說一下?！?/br>
雖然商先生沒禁止過，但芳嫂覺得還是得先跟陳叔打一聲招呼。

她發(fā)完消息，給顧止套上了件黑絨大衣，帶著他出門了。

顧止手心攥得緊緊的，既惶恐又憧憬，他垂頭跟在芳嫂身后，出了樓底大門，燦爛陽光化為實質(zhì)包裹住他，舒服地瞇了瞇眼。

芳嫂夸他：“小顧先生，你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