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搖頭，繼續說出只有她自己知道的過往，“梁盡匯在殺了我媽之后，和他的下屬說打算把我也毒死，若不是那天他一個生意伙伴來了宅子，說等我過了十二把送過去那樣的話，可能我早就成了尸體。”

梁盡匯做盡骯臟下流的勾當，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所謂的‘送過去’是什么意思。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惡心肥膩的老男人看她的眼神，那時候她才是多大點的孩子。

“他們就是后來你跟著我出島之后，偷偷殺的那些人。”

墨云曄聽得怒火中燒，摟著她的手加大力道，抱得緊緊的，沙啞的聲音中透著nongnong的悔恨，“抱歉，是我太晚遇到你。”

是他沒能早點護著她，讓她有那么不堪惡心的記憶。

第一百一十章：來日方長（結局）

夜小小笑笑，她現在對于那些往事并沒有太多的感觸，她只是對于當初對他的不純抱著不安與愧疚。

“在第九關的時候你腿受了傷，我知道雖然傷著你依舊能躲得過劍陣，可我不能白白浪費這個機會。”

她清楚的知道就算過了今天的測試，她的身體也絕對扛不住往后更加殘酷的訓練，還是用她的命來賭一把往后的生存，她選擇了后者。

她賭贏了，雖然背面被扎了七個窟窿，也算九死一生。

“我記得，。”

他本能擋住失控的劍陣排板，最多也就是傷得嚴重點，只是沒想到她會擋在自己前面，蠻力扯住本該迎面砸向他的刀刃板。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身邊有頂級的醫療團隊。”

墨家未來當家人，就算和他們一同訓練但待遇怎么可能和他們一樣，所以她才敢去賭。

“你活得太累了。”

墨云曄嘆道，她不會知道，他本不該出現在他們所在的訓練營，那些項目他早就通過了測試考試，他之所以出現在那兒，只是因為對她的好奇。

那天江離云訓練完畢，心血來潮拉他去隔壁新人區看看，他不知道為什么，一眼就注意到了隊伍中的她，明明才那么點大，身體瘦小單薄，一張臉上不是對訓練軍官的懵懂與恐懼。

小小的包子臉嚴肅的四處打量，五官糾結在一起，一雙漆黑的眼睛時而瞇起不知道在想什么，有著與她年紀不相符的心思。

江離云注意到他的視線，看向小女孩，切了一聲道：別看了，那身板活不過幾天。

他也贊同江離云的話，多看了一眼便離開。

只是沒想到過了一個星期之后路過新人區的時候，仍舊看到了她，身體看起來沒有受傷，只是更加單薄，與她站在一起的新人大多已經麻木開始接受現實，她眼中卻依舊帶著不接受命運擺布的不甘......

他去了新人區，她見到他的第一眼，他看見她眼中有瞬間的訝異，隨后移開視線，在新人訓練營中，明顯有視線在注意著他，他不去拆穿，只是想看看她會做什么。

他知道她心思不純，可是還是和父親提要求，治療她，把她留了下來。

她一直認為自己演得很完美，殊不知他一開始就知道她有自己的心思，直到現在她心里依舊這么認為。

算了，就讓她這么認為下去吧，反正于他而言，根本就不在乎她的那些小心思。

“我不知道。”夜小小聲音很低很喪，“我只是習慣了，習慣了在梁盡匯面前裝乖討巧，就是怕他嫌棄我送給惡心的戀童癖。”

她媽因為容貌被梁盡匯看上，她遺傳了母親的樣貌，梁盡匯帶來的老男人，不止一個用變態的眼神看過她。

梁盡匯不喜歡她，特別是在她mama被弄死了之后，她特別怕自己也會被弄死，養成了小心翼翼的性格。

“別說了.......”

墨云曄擰眉，他確實沒查過她的過往，更不想她為了告訴他而撕開自己的傷口。

“你不介意嗎？”

夜小小突然笑了，“雙腿跪在他的腰兩側直起身體來，坐在他的腰上，漆黑的眼睛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墨云曄握住她的腰把人重新拽回自己懷里，雙手牢牢的抱住她的身體，夜小小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里。

聽見他沙啞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道，“怎么可能會介意。”

知道她沒遇見他之前過的是什么日子，他心疼還來不及。

“你真是......”夜小小不知道怎么說他，“原來我一直糾結的事情，在你眼里根本不是什么事。”

他心可真大，不怕她真是某些組織派來的臥底，不怕她在某天弄死他。

“那和山里那個房子，有什么關系？”

相比于她開始的目的，對她更重要的明顯就是山里那地方。

“我沒進梁家之前，我媽把我放在那兒養著。”那兒是她二十多年人生中，最干凈的地方。

頓了頓，夜小小握緊他的胳膊，“后來我是想帶著莫離和我回那兒去。”

可是她看錯了人。

話音剛落，她腰上一疼，是被他下了力道掐的。

“帶他？嗯！”他語氣威脅。

“他早就成為過去了，最終我帶的人不還是你嘛。”

夜小小討好的蹭著他的下巴，抬頭親著他安撫。

“其實你根本不用介意他，我發誓我真的沒有愛過他。”只是年少想要逃避墨云曄步步緊逼時候的救命稻草，讓她當時產生了救贖的錯覺。

“乖，夜深了。”

他不想從她嘴里提起那個人，讓人煩躁的同時感到深深的無力。

他不知道自己以往的行為在她看來是一種難以忍受的逼迫，她在告訴他是他自己把她推向了別的男人。

“你看，你還在介意他。”夜小小嘆氣，“墨云曄，在我二十幾年的人生中，和我在一起最多的人只有你，你占據了我人生與心里最大的比重，在往后的時間里，也將沒人能與你相提并論。”

表白的話語，讓墨云曄的心情好了些，不過心里依舊別扭著，“我看你倒是挺喜歡兒子女兒的。”

夜小小有些無語了，她原本以為她深情告白了他至少該感動的擁抱著她回以相應的話語，誰知道他連兒子女兒的醋也吃。

輕錘了他胸口一下，“那是因為那是我們倆的孩子好不好，你要不要那么幼稚？”

“睡了，別鬧。”

拉著她的手放在掌心，“明天云蕭會把孩子們送回來，早點睡。”

夜小小嗯了聲，靠在他胸膛，聽著他心臟沉穩的跳動聲，小聲道，“我愛你，晚安。”

墨云曄怔了怔，親吻著她的額頭低低說，“晚安，我也愛你。”

夜小小聽著，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她的秘密都向他坦白，他也并不在意她的刻意隱瞞，二十幾年過去了，從前的不堪都在慢慢遺忘，未來她有愛她的男人，貼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