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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雀(六十七)

    “陛下,江國和雩國的貢品到了,這是禮單。”

瞿安捧著兩只卷軸呈到案前,蕭煜看也沒看一眼,依舊低頭批閱奏折,只淡淡嗯了一聲:

“還照以往那般吧。”

“是,陛下。”

瞿安正要將卷軸拿出去,突然又被蕭煜叫住:“等等,把雩國的禮單拿過來。”

瞿安趕緊將其中一只卷軸呈上,蕭煜打開掃了一遍,用筆在上面圈了好幾處出來:

“這些雩國特產(chǎn)的瓜果挑些新鮮的出來,送到青悅城去。”

瞿安便知主子是又要送東西去公主那兒了,他連聲應(yīng)了,捧著卷軸退出去,這件事須得他親自來辦,公主可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要是交給旁人哪兒沒辦妥,到時候他也會受牽連。

瞿安出去之后蕭煜又批閱了一會奏折,卻有些心不在焉了,想著遠(yuǎn)在青悅城的小姑娘,現(xiàn)在正是八月,天氣這樣熱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苦夏,他還記得去年三伏時,哪怕屋子里擱了冰,小姑娘也還是熱得蔫蔫的,對他的求歡都提不起興致,晚上甚至不讓他抱著睡,說熱得難受。

當(dāng)時他憐惜她,就睡在旁邊的美人榻上,等她睡著了再上床去把人摟著,偶爾會將她熱醒,那時她的脾性還沒外顯,雖然心里不高興,但也不敢抱怨,只得細(xì)聲細(xì)氣地跟他撒嬌說好熱,她那副模樣太招人,然后他就總?cè)滩蛔∑圬?fù)她一番,最后小姑娘就會變得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整個人都化了,委屈巴巴地小聲啜泣,待他抱著她沐浴之后,才又沉沉睡過去。

想到這些往事,蕭煜的神情不由柔和起來,墨汁從筆尖匯下去,在奏折上暈成一個小小的墨團(tuán),好半刻他才回過神,已經(jīng)無心做事了,將筆往旁邊一丟,起身回了青鸞殿。

待瞿安親自領(lǐng)人將要送往青悅城的東西裝好,準(zhǔn)備向皇上回稟一聲就讓人送出去,誰知蕭煜卻不在御書房,他只得去了青鸞殿,這半年以來皇上日日宿在青鸞殿,許多東西都搬到那邊去了,很少再回紫宸殿了。

他來到青鸞殿,看見的是正忙著收拾東西的宮人,瞿安覺得納悶,進(jìn)內(nèi)殿一看,兩個小太監(jiān)正伺候蕭煜穿衣,瞧那打扮明顯是要出宮。

“陛下,東西都挑好了。”

瞿安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蕭煜嗯了聲,將臉轉(zhuǎn)過來道:“將東西帶上,朕要去青悅城。”

瞿安吃了一驚,訝道:“陛下上月不是才去過?現(xiàn)下天氣炎熱,青悅城離京城又要好幾日的路程,陛下不如待天氣稍微涼爽之后再去?”

“就是因為天氣炎熱,朕擔(dān)心嫣兒苦夏,特去看看她。”

蕭煜說完又道:“你就不必去了,朕念你年紀(jì)大了,就在宮中好好守著吧,不折騰你了。”

年紀(jì)大幾個字令瞿安噎了一下,用衣袖擦了擦汗道:“…是,那奴才在宮里等著陛下回來。”

他親自送蕭煜出了宮,看著一眾侍衛(wèi)護(hù)送馬車遠(yuǎn)去,瞿安禁不住嘆了口氣,也不知公主怎地這么倔,如何都不肯回宮,害陛下三天兩頭就往青悅城跑,安危且不必說了,長此以往得多耽誤正事?

可是陛下樂意,他也不敢多勸,相較年初的時候陛下那副消瘦憔悴的模樣,現(xiàn)在可是好得多了,三月時陛下在青悅城找到了公主,原本他以為陛下會將公主帶回來,誰知最后陛下還是只身一人回了宮。

但陛下回宮以后立刻便將馨月送去了青悅城,那段時日陛下仍舊消沉,但比之前找不到公主時要好上許多,直到他又去了青悅城一次,回來后瞧著心情稍稍松快了一些,從三月到八月,陛下一共去了三次青悅城,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陛下,瞧著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隨時都想去見數(shù)百里之外的心上人。

唉,情之一字,真是叫人難以琢磨,瞿安搖搖頭,轉(zhuǎn)身往回去了。

因天氣炎熱,為防中暑,蕭煜帶著人晝伏夜行,一路快馬加鞭,三日半就到了青悅城,進(jìn)城的時候還不到辰時,他來到熟悉的小院兒,敲了幾下門卻無人應(yīng)答,這時留守在附近的侍衛(wèi)已經(jīng)循聲而來,單膝跪地向他稟報道:

“卑職參見主子。”

“嫣兒人呢?”

蕭煜蹙眉看向面前的幾名侍衛(wèi),他共留了五十人在此保護(hù)夏如嫣,但并未讓他們暴露身份,也不讓他們干涉夏如嫣的行動,只是暗中保護(hù)她的安全。

“回主子,公主前日搬回山上的小茅屋去了。”其中一名侍衛(wèi)答道。

蕭煜眉頭蹙得更緊:“怎地又搬去山上了?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回主子,公主她…苦夏,說城里住著太熱,就帶著馨月姑娘又回山上去住了,想來天氣涼爽了就會搬回來的。”

蕭煜這才松開眉頭,點了些留守在此的侍衛(wèi)隨他進(jìn)山,其余人留下來休整,跟著他的侍衛(wèi)長想勸他歇息半日再進(jìn)山,但看著蕭煜毫不拖沓地翻身上馬,又將話咽了回去。

罷了,凡是涉及公主的事,陛下是不會耽誤半刻的。

蕭煜騎馬進(jìn)了山,邊走邊開口問旁邊的侍衛(wèi):“山里有多少人守著?”

“回主子,卑職共派了二十人進(jìn)山,每半日輪換一次。”

“嗯,做得不錯。”

接著蕭煜問了些夏如嫣的近況,聽侍衛(wèi)說她一切都好才放下心,又聽說她經(jīng)常送東西給那個叫小栓的小乞丐,他不由蹙了蹙眉,最后還是沒說什么。

那個叫小栓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乞丐了,上次他為他們領(lǐng)了路,蕭煜念及他這陣子替夏如嫣送東西進(jìn)山,便叫人買了座小院給小栓和他爺爺居住,還為他們在衙門重新落了戶籍,又賞了筆銀子給他們,爺孫倆現(xiàn)在的日子和以前可謂是天差地別。

但也因為這樣,夏如嫣似乎對那個小栓很親近,時常與他往來,這一點令蕭煜有些不悅,但他答應(yīng)過夏如嫣不再干涉她,只得忍了下去,但叫侍衛(wèi)盯緊了小栓,如果他敢對嫣兒有任何非分之想,那就即刻將人送去外地。

蕭煜來到小茅屋的時候,馨月正端著木盆從屋子里出來,一見蕭煜先是一驚,接著便要下跪,蕭煜抬手止住,低聲問她:

“嫣兒呢?”

“回陛下,公主還沒起呢。”

“嗯,去做你的事吧。”

蕭煜點點頭,對后面抬著東西的侍衛(wèi)打了個手勢,侍衛(wèi)們悄無聲息地將東西放到院子里,然后離開院子,隱入了四周的樹林中。

蕭煜來到夏如嫣休息的屋子,他輕輕推開門進(jìn)去,看見床上躺著個小小的身影,他將門合上,走到床邊蹲下,仔細(xì)端詳床上的人。

夏如嫣并沒有因為他進(jìn)屋而醒來,她睡得很香,身子側(cè)著朝外,只在腰上搭了薄毯的一角,蕭煜有些擔(dān)心她著涼,伸手將毯子牽過來全部蓋好,又摸了摸她的手,感覺暖暖的,這才放下心來。

他看著她,覺得一顆心在這瞬間就安定下來,小姑娘一張小臉?biāo)梅坂洁降模粑鶆蚓d長,紅潤的唇微微撅起,像是在等著人去吻她。

他的眸色漸漸暗了些,忍不住伸手去撫她的臉,不知道是不是苦夏的關(guān)系,她好像比上次見面的時候瘦了些,下巴也尖了,不過臉頰還是嘟嘟的一副小孩兒樣,看著可憐又可愛。

蕭煜用指腹輕輕摩挲她柔軟的唇瓣,想著等會她醒了,叫馨月去做些果碗,他記得她夏日最是愛吃瓜果,這回帶來的都是大梁沒有的品種,她必定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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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煜:好想親……

小夏:(29`^0729)你敢!

前天晚上碼字的時候打雷了,我就趕快把電腦關(guān)了,所以昨天沒更,今天字?jǐn)?shù)稍微多一點!

宮中雀(六十八)

屋子里很安靜,只有少女輕淺的呼吸聲,蕭煜單膝跪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在這幾個月里,他無數(shù)次想用強硬的手段把她帶回去,可是每當(dāng)想起當(dāng)時找不到她的日子,他就硬生生把那種念頭壓了下去。

他本性如此,要改是不可能的,但為了她,他愿意妥協(xié),愿意做出最大的讓步,只有在她身邊的時候,他浮躁的心才會感覺到安寧。

他一直待在屋子里,也不知過了多久,小姑娘許是覺得熱了,身子動了動,將薄毯掀開了些,夏季天熱,她只穿了件單薄的里衣,里頭連肚兜都沒穿,隨著她這一動,衣襟就愈發(fā)敞開,露出半抹小巧的雪丘。

蕭煜眸色稍暗,正想替她將薄毯蓋好,夏如嫣又動了動,變成仰面向上的姿勢,這下她的胸口再無任何遮掩,只兩點雪尖被衣服遮住,卻能看見布料上的兩處凸起,她仍毫無所覺,依舊睡得酣甜,紅潤的小嘴還動了動,像是在輕聲夢囈。

蕭煜定定看了她一陣,這才伸手為她將衣襟攏起來,指腹不經(jīng)意觸碰到她的肌膚,那種溫軟細(xì)膩的感覺一如既往令他沉迷,他喉頭微動,忍不住俯下身去,溫?zé)岬耐孪姙⒃谙娜珂痰哪樕希钏行┌l(fā)癢,秀氣的眉頭蹙了蹙,緩緩睜開了眼。

房間里光線昏暗,只有另一頭的窗戶有陽光透進(jìn)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輪廓映入眼簾,夏如嫣迷迷瞪瞪地看著他,過了半晌,發(fā)出聲近似囈語的呢喃:

“……皇兄?”

她的聲音還帶著未睡醒的沙啞,如甜糯的豆沙,引得男人心口發(fā)燙,終是沒能忍住,埋首吻了下去。

起初夏如嫣還以為是在做夢,只乖乖地任他親著,還發(fā)出一兩聲軟軟的呻吟,到了后來那種唇舌的guntang越來越真實,連她的身體都跟著發(fā)起熱來,她才逐漸回過神,這好像不是做夢,是蕭煜真的在親她。

這一吻持續(xù)了很久,直到夏如嫣快要喘不過氣了才結(jié)束,蕭煜將她抱起來放在腿上,輕輕吻著她的面頰,薄唇落下的地方帶起一點點酥麻,令夏如嫣綿軟的身子更加沒了力氣,她眼里還噙著一點兒淚,靠在他身上嬌嬌地喘息,臀下能感覺到男人囂張的欲望,但他除了親她,沒再多碰她別的地方,甚至還替她將衣襟拉攏,啞聲問她:

“冷不冷?”

他的自制力倒是提升了不少,夏如嫣迷迷糊糊地想,從她離開到現(xiàn)在,這是兩個人隔了這么久頭一回接吻,先前她對他還有警惕,但在這兒住了這么久,蕭煜幾乎對她百依百順,也沒再用過強硬手段,所以剛才這番親昵她倒不覺得反感,反而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她輕喘了好一陣,才小聲開口:“…皇兄怎么來了?”

見她沒抗拒自己,蕭煜心頭發(fā)軟,低聲道:“怕你苦夏,特地帶了些東西過來看看你。”

夏如嫣嗅到他身上有一點輕微的汗味,忍不住問:“你剛到青悅城?”

“嗯,看見你不在,就上山來找你了。”

夏如嫣抬起頭看他,明顯他這幾日急著趕路,下巴上冒出的胡茬都還沒來得及修理,他好像每次來看她的時候都這樣,青悅城離京城幾百里地,說遠(yuǎn)不遠(yuǎn),說近也不近,路上就算不趕也頂多耗個數(shù)日,但他日理萬機(jī),想必也是為了能盡量節(jié)省時間。

想到這里她抿了抿唇,戳了下他的胸口道:“皇兄放我下去吧,我想去洗漱。”

蕭煜就放她下去,夏如嫣找出肚兜準(zhǔn)備穿,一轉(zhuǎn)眼見他還盯著自己,咬了咬唇道:

“你轉(zhuǎn)過去呀。”

男人眼神往肚兜上瞟了一眼,這才慢吞吞轉(zhuǎn)過身,夏如嫣紅著臉把衣服換好,將洗漱用品放到木盆里,端著木盆出了門。

蕭煜一直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后,夏如嫣去小溪邊洗漱,他就站在旁邊看,那股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夏如嫣忍不住有些不自在,洗完臉回頭看了他一眼,猶豫道:

“皇兄趕路勞頓,要不要也梳洗一下?”

蕭煜點點頭:“好,我洗洗就來,嫣兒先回去用早飯吧。”

夏如嫣就端著木盆一溜小跑回了茅屋,她回去的時候馨月正在屋后臨時搭建的棚子里切瓜果,見夏如嫣過來忙道:

“姑娘,您起了。”

這稱呼是夏如嫣讓她改的,她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不是公主了,但要喊侯爺什么的也很不習(xí)慣,且兩人并不在京城,便讓馨月改口叫她姑娘。

馨月往夏如嫣身后看了看,小心地問:“皇上呢?”

“皇兄在溪邊洗漱,方才他來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夏如嫣走過去看灶上熬著的小米粥,自言自語道,“也不知皇兄用早飯沒。”

馨月瞧著覺得自家公主還是很關(guān)心皇上的,邊切瓜果邊道:“皇上不讓奴婢打擾姑娘休息,對了,這是皇上帶來的瓜果,奴婢切好了姑娘嘗一嘗。”

夏如嫣看了一眼,點點頭:“好,我先去梳頭發(fā)。”

現(xiàn)在就她和馨月兩個人,有很多事她都自己做了,夏如嫣回到屋子里,在窗邊把頭發(fā)梳好,那邊馨月已經(jīng)將小米粥盛好擺上桌了,夏如嫣見蕭煜還沒回來,對馨月道:

“我去找皇兄,你先等等。”

她離開小茅屋往溪邊走,剛從棵大樹背后繞出去,就看見溪水里站著個赤條條的男人,夏如嫣步子一停,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溪水中的男人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來。

蕭煜無疑是有一副好身材的,他很高,腿也很長,肩寬腰窄,身上肌rou線條流暢分明,這是常年習(xí)武才能擁有的體格,然而他腿間那一處物件卻是天賦異稟了,尤其是正處于半硬的狀態(tài),夏如嫣只看了一眼就滿臉通紅,嗖地轉(zhuǎn)過身,磕磕巴巴地道:

“皇、皇兄…吃早飯了……”

蕭煜嗯了一聲,夏如嫣正想跑開,卻又被他叫住:“嫣兒,我沒拿換洗衣物,你幫我取一下可好?就在你窗外那個紅色箱子里。”

那是他從宮里帶過來的,先前侍衛(wèi)已放在了院子里,夏如嫣只得跑回去翻了套衣褲出來,又小跑著來到溪邊,埋著頭把裝有衣物的竹籃放到地上,小聲地道:

“我、我先回去了,你穿好就過來吧。”

蕭煜站在那兒,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樹林里,他才收回視線,將干凈衣物一件件穿上身,等他回到小茅屋的時候,坐在桌邊的夏如嫣臉上還有點兒紅,臉蛋粉嘟嘟的,纖長的睫毛垂著,只將裝了小米粥的碗往他這邊一推,話也沒和他說半句。

蕭煜彎了彎唇,長腿一邁坐過去,陪著夏如嫣用了早飯,馨月又將切好的瓜果送過來,他用竹簽叉了一塊,卻不自己吃,而是遞到夏如嫣嘴邊。

他從以前就很愛喂她吃東西,夏如嫣猶豫了一下,還是張口吃了進(jìn)去,果rou很甜,水分也很足,她咽下去,蕭煜就又遞一塊過來,她吃東西的時候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就像只小兔兒,蕭煜看著她這副模樣,突然就有些慶幸。

她雖不愿跟他回宮,卻沒拒絕他見她,這大約是不幸中的萬幸吧,至少還留了一絲希望給他。

一開始她并不讓他靠近,但過了這么久,兩個人又變得比之前要親近了,他想,他要慢慢來,日子再久一些,她一定愿意跟他回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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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們要的親親╭(╯^╰)╮

蕭煜:天天順毛,嫣兒就愿意給我親了,再勾引一下她,遲早跟我回宮做皇后。

小夏:ヽ(29`Д0729)17等我完成任務(wù)就走!立刻!馬上!

我要提醒你們,虐皇兄套餐還沒結(jié)束,還要虐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