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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鬼?

孟銳覺得這個冬至節(jié)真是煩透了,不過是進g"/>去參加一個小小的冬至宴會罷了,由於國師說冬至若由皇帝親自閉關(guān)祭祀,來年國家才會減少瘟疫和饑荒,所以整個過程是由皇後代為主持,這個蠢婦對他說話時一直不停地夾槍帶b"/>,指桑罵槐地讓他各種下不來臺,連她的父親敬郡王都看不過去,多次對女兒打眼色都收效甚微,最後甚至要忍不住站起來打斷,皇後方才悻悻地住了嘴。

回到家里剛剛下了馬車,就聽自己的夫人說孟琪和資家三小姐婉嫣在自己府里被貓抓傷了,資婉嫣倒是還好,傷在了手腕和大腿處,孟琪卻傷在了臉上,據(jù)大夫說,可能要留疤了。

“你是怎麼做主母的?!搞個茶會也能出狀況……?資家那邊你自己去交代!我他媽煩,懶得去給你撿手尾!”站在孟琪的病床邊,孟銳忍不住對著資氏發(fā)了一頓脾氣。

資氏咬唇,只覺得有苦說不出……孟琪的所作所為她是知道的,甚至可以說是默許的,否則梅香怎麼可能把她的貓帶出去?只是她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受傷的人怎麼會變成琪兒和婉嫣?她已派人去找過梅香,可是派出去的人至今還沒回音,找不到知情人,她想找人頂罪都難……

哎,等等,她突然想起琪兒曾經(jīng)提到過這件事情好像跟孟瑕有點關(guān)系?她急忙問身後的近侍:“孟瑕在哪,去找她來。”

孟銳皺眉,沒想到還牽扯到孟瑕,臉色越發(fā)的不好看。

不一會兒,面色青白,神色恍惚,眼神呆直,行動遲緩,明顯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孟瑕被半推半扶著慢慢挪了過來,等到她在孟銳和資氏的面前站定,還是一副夢游似的樣子。

孟銳看她這幅樣子,不得不硬生生壓下即將爆發(fā)的怒火,放柔聲音道:“瑕兒,瑕兒……?我是爹爹,今晚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你還記得麼?”

孟瑕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她呆呆地看著孟銳好一會兒,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大哭:“嗚嗚……爹爹,太……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花園的蓮華池里有……有……”

資氏有點不耐煩地催促:“到底有什麼,你說啊!”

孟瑕對上她,猛地一哆嗦,倒是停止了歇斯底里的哭喊,只是嘴唇不停地顫抖,牙關(guān)戰(zhàn)戰(zhàn),就在孟銳即將失去耐x"/>的時候,她才含含糊糊地說:“……好像……有鬼啊……”

話音剛落,她一把抱住了孟銳的手臂再不愿撒手。

“什麼?有鬼?!”資氏的聲音頓時拔高了三度:“我看你心里有鬼吧?你知道闖了禍,所以編了這麼一個可笑的謊言來誑騙你父親麼?撒謊也不帶這樣的吧?”

孟銳也是一臉荒謬地看著孟瑕,身為一個戎馬半生的軍人將領(lǐng),他手下親手收割的人命不敢說上萬,成千也是絕對有的,若是真有這些東西,他和他旗下的兵士們早就被劍下亡魂索命至死了,人死不過一具臭皮囊,哪來的怪力亂神。

一向在資氏面前恭敬得完全可以稱得上膽怯的孟瑕卻不知哪來的勇氣,大著聲音道:“阿瑕才沒有說謊!阿琪和三小姐都看見了的……那……那個女鬼說話了的,然後她還抓傷了阿琪和三小姐,阿琪和三小姐就暈過去了,她……她就叫我……叫我轉(zhuǎn)告阿琪……她說梅香……梅香她帶走了……她需要有人來接替她的位置……”

“位置?!什麼位置?她既傷了阿琪和婉嫣,為什麼會放過你?”孟銳嘗試順著孟瑕的說話思路問下去。

孟瑕此刻卻又開始抽抽噎噎地哭起來:“我不知道……嗚嗚……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這時,外面尋找梅香的下人卻來回話了:“王爺,夫人,在蓮華池發(fā)現(xiàn)了梅香的尸身。”

端郡王府花園的夜晚被眾多的火把照亮,鼎沸的人聲熱鬧了整個蓮華池邊,孟銳面色凝重地看著已被打撈起來的梅香的尸身,不知道在思考什麼。資氏臉色有點蒼白,這個池子的池底有什麼,孟銳不知道,她可是最清楚不過了……可是,這個小賤婢都死了一年多了,之前不都風平浪靜的嗎?

不不不……她在想什麼,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鬼的!

給自己強行定了定神,她對連夜秘密請來的仵作問道:“怎麼樣,這婢女是怎麼死的?”

仵作思索了一番,方才謹慎地說道:“回王妃的話,除腳脖子上的五個淤青指印外,這婢女身上無明顯傷口,從眼睛和尸身的表現(xiàn)來看,她死前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甚至……甚至可以說,是瞬間嚇死的……這個指印也是在死後造成,應該是死後被人用力拖著腳脖子,再拉進水中的……”

“瞬間嚇死?!你確定嗎?”孟銳皺眉,對於這奇怪的死法還是有些無法相信。

“下官……可以擔保,此女確實死於過度驚嚇……且恕下官一言……”仵作咽了咽口水,干澀緊繃的聲音方才自然了些:“這……這婢女的死法過於詭異……甚至可以說是橫死的……王爺還是……還是盡量請個高人來做個法……也好求個心安……”

“求個心安?”孟銳只覺得這說法太過可笑:“本王從不信這些沒有影的鬼神,陳仵作你辛苦了,去總管那兒領(lǐng)點賞錢吧……今晚的事情,本王不希望外面有一絲的風言風語,嗯?”

陳仵作暗嘆一聲倒霉,面上卻恭敬地拱拱手道:“下官今晚不勝酒力,早早便醉倒睡下了,外面發(fā)生了何事下官一概不知。”

孟銳點點頭,打發(fā)走了仵作後,轉(zhuǎn)身對著資氏和孟瑕道:“梅香偷了阿琪小姐的首飾,被人發(fā)現(xiàn)後畏罪自盡了,這就是今晚發(fā)生的一切,你們聽清楚了麼?……至於怎麼向資家賠禮道歉,你自己解決!”

最後一句明顯是向著資氏說的,資氏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麻,無心再計較其它,便只能點頭應承。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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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工作比較忙,基本都是隔個一兩一句話。

“本王來說吧。”一道略帶青澀的少年嗓音c"/>了進來,姬明熙身著一身端郡王府小廝的服裝從人群中走出來,無視周圍眾人驚詫的目光,語氣略帶點憤慨地說道:“本王原以為,姨母認了小幽做干女兒是出於良善之心,今日看來,似乎并非如此……把那孽畜提上來!”

一名身著黑衣,腰間掛著g"/>廷暗衛(wèi)腰牌的高大男子手上提溜著一只白色的貓應聲而出,眾人定睛一看,都認出這顯然已經(jīng)死去的貓正是資氏的心頭寶貝寵物貓絨團兒。

見自己的寵物貓居然死了,資氏的臉色越發(fā)難看,讓她更不安的是姬明熙的態(tài)度,他很明顯是看見了剛才自己用眼神威脅這小賤丫頭,可她若是一口咬定不知情,孟銳也沒辦法怪罪她什麼,頂多說她管教不嚴。

“二王子說的是哪里的話,這貓一向是丫鬟看管,如今被它跑出來傷人,也是丫鬟看管不力,與我有什麼干系?”

姬明熙惱怒地說:“哼!那邊躺著的死掉的丫鬟就是人證,她親口告訴本王來龍去脈,本來本王還讓她留著做人證的,結(jié)果她卻死的離奇!這貓分明是沖著小幽去的,要不是本王剛好偷溜出g"/>進端郡王府玩,剛好撞見這孽畜行兇并及時制止,小幽絕對要受傷不輕!這個放貓的人就是……”

“二殿下!”孟銳突然抬高了聲音打斷了姬明熙的話:“現(xiàn)在時辰不早了,再不回去g"/>里就要下鑰了,皇後娘娘定會處罰你的,這是臣的家務事,臣自會解決,不勞二殿下c"/>心。來人,送二殿下回g"/>去!”

姬明熙不可置信地瞪著孟銳,嘴巴幾次張合,最終還是氣沖沖地甩袖離場。

“王爺,你一定要相信……”資氏迎上孟銳的目光,突然覺得手腳發(fā)冷,臉上血色盡失……

這個目光,她在十幾年前也曾經(jīng)見過。當年她在孟銳與清若吵架冷戰(zhàn)的時候趁虛而入,用計讓自己順利失身於孟銳,可她沒想到孟銳非但沒想過留下她,甚至還因為怕清若傷心要殺她滅口!當時她發(fā)毒誓永遠不會告訴清若,孟銳這才勉強愿意放她一條活路,可她并不甘心就此罷休,於是吃了秘藥,在外面找了一個男人并成功受孕,并告訴清若這孩子是孟銳的。

她很清楚以清若的個x"/>和她跟自己的關(guān)系,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當清若對孟銳提出要他對她負責的時候,他就是用這種眼神看自己的。

那種目光極度厭惡,極盡冰冷,好像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臭的腐r"/>,他多看她一眼都嫌惡心。

“是與不是,你自己清楚,留著解釋給你自己聽吧。你只要再多說一個字……”孟銳的話沒有說完,他只是抱起白幽頭也不回地離開,可是卻足夠讓資氏清楚自己可能面臨的下場。

資氏咬緊下唇,半晌後,她用絲帕擦了擦唇上的血跡,對著身邊的近侍耳語了幾句,近侍點點頭,飛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自從孟琪醒來後發(fā)現(xiàn)了自己臉上的貓爪傷會永遠留痕以後,她發(fā)狂地砸爛了屋里的一切擺設(shè),甚至把孟瑕叫進了自己的屋內(nèi)教訓了一遍,把孟瑕的唇角都掌摑破了,臉頰青紫,方才在奴才的勸阻下叫人把昏厥過去的孟瑕抬回屋,而且下令這個冬對了?”

滿臉淚痕的林嬤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將臉深深地埋入手背中不停地抽泣:“求小姐救救奴婢唯一的兒子……”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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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心不值錢

“奴婢再沒臉去求主爺,只希望小姐發(fā)發(fā)善心,奴婢該死,奴婢不應該相信資鑰兒這叛徒的心里還念什麼舊情的……”林嬤嬤滿面淚痕,眼中俱是懊悔和愁苦,本就因為過往經(jīng)歷而顯得老相的臉,如今更顯心力交瘁:“只要小姐救回我兒,奴婢愿意結(jié)草銜環(huán),終其余生守在小姐身邊鞠躬盡瘁……”

白幽伸手打斷了林嬤嬤的話,臉上半分動容都沒有,反倒略有些嘲諷:“林嬤嬤,我是最不相信誓言的人。你當初跟著你家主爺?shù)臅r候想必也一樣發(fā)過誓的,如今又如何?我一直都知道你并不是真心待在我身邊伺候我,你覺得我就是一個侵占了你舊主身體的怪物,不能幫你為清若公主報仇,所以你就找上了別人。你能背叛你的主爺,背叛我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林嬤嬤的臉上再無一絲血色,剩下的只有空洞的絕望,她的嘴唇顫抖著,仍舊不愿意離開。

“人……我會救,”四周寂靜了半晌,白幽終於說:“好歹你堅守了最後的底限,沒有把她想要的東西交給她,所以你的獨子才會受牽連。但是救回來以後,我這里再不需要你伺候,你回你的主爺身邊去。”

心里經(jīng)歷了大起大落的林嬤嬤呆愣地看著白幽離開,僵直地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邊的白幽一邊往自己的院子走,一邊心中惡狠狠地罵開了……該死的楚妖孽,居然派一個從一開始就有二心的人在她身邊伺候兼做眼線,想來這才是楚衡給她的第一道考題了。

坊間常說,白天不要說人,晚上不要說鬼。

白幽如今深以為然。

當她看見斜靠在她房中貴妃椅上那個明明一張圣潔禁欲臉,姿勢卻妖嬈撩人的比鬼還恐怖的楚衡時,她深刻地認識到什麼叫“古人誠不欺我”。

“怎麼,見到如此悲憫世人、風采絕代、容顏傾城、風流絕塵的本座,讓你迷得睜不開眼了麼,嗯?”

他依舊一身紫棠色繡紅蓮的衣衫,但是與以前不同的是,白幽注意到他的袖口和襟口都繡上了龍紋祥云,看起來更像一件官服……

如果他的領(lǐng)口不要開得那麼大,差點露點的話……

“你升官了?”白幽不緊不慢地關(guān)上門,她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敢出現(xiàn)在這里,周圍定是清過場了。

楚衡斜了一眼自己的袖口,漫不經(jīng)心地晃了一下,用白皙的好像透明一樣的手指拈起一瓣不知道從哪來的蜜橘悠哉悠哉地吃了起來:“你說這個?嗯,對啊,好像是升了那麼幾級,如今國師下來,大概就輪到本座了……哦,對了。本座剛聽說,你擅自答應幫林嬤嬤救兒子了?本座覺得必須問一下罪……”

白幽嘴角抽搐,這妖孽偷聽別人還真是夠光明正大的啊,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才跟林嬤嬤分開不到五分鍾吧?她這邊說什麼他就已經(jīng)全知道了,可見在她身邊監(jiān)視的人不止林嬤嬤。

“哎,你答應幫忙,該不會是因為什麼同情心吧?”白幽只覺得腰間被什麼東西一扯,身體就呈拋物線被拉到了床前,發(fā)出了“砰!”的一聲大響。

白幽堪堪穩(wěn)住身子,便撇嘴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元神都不全,哪來的什麼多余的感情,同情心這種東西,您老想太多了。”

楚衡看了她良久,終於邪魅地一笑:“你明白就好,同情心是世上最無用的東西,不僅無用,有時候還會壞事。”

作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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