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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撥兒,又起身,舉杯,假笑,坐下,筷子還沒想好伸向哪盤菜,又來一批————后來,紅旗同志干脆不站起來了,她安安靜靜擱那兒吃飯,她爺爺不說她,誰敢有意見?紅旗同志吃相特淑女,這是再再培養好,可,腦袋瓜里想些烏七八糟的,也是再再培養“好”,她想:酒足飯飽、杯盤狼藉、“文革”初期上海造反派的一句著名口號,“革命方知北京近,造反倍覺主席親!”她想,毛主席他老人家說過:“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致,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謙讓。革命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其實,再再曾經還“斗膽”補充了一句,請客吃飯的種種“雅致,從容不迫,文質彬彬”以及“溫良恭謙讓”,都是請客吃飯之表面想象,屬于桌面上的,至于請客吃飯的一系列前后期工作,其艱難,其繁瑣,其勞心,其勞力,其不得安寧,簡直就是一場暴動,甚至基本上也可以算是“一群人討好另一群人的暴烈的行動”!呵呵,這里,誰在討好誰咧?她蠻享受的邊吃邊琢磨“暴動”呢。這時,“春城,”“哎呀,莫老,”寵春誠連忙微笑著站起身,“紅旗,快喊莫爺爺,”紅旗先看到的是摻著老人的景井,才看到他爺爺,“莫爺爺好,”蠻乖巧,“呵呵,好好,聽說紅旗和小成定下來了,什么時候的日子,可要告訴我們啊,”莫啟陽七十多了,可精神矍鑠,一點兒不顯老,“那是一定,那是一定,咳,算了了樁心思,”寵春誠感慨的搖頭。雖說,他現在官職比莫啟陽當年還要高得多,可畢竟,人家是老司令,老資格,要充分尊重。“咳,這多好,紅旗有了歸宿,你也放心了,哪像我,我們家這個————”莫啟陽只搖頭。寵春誠只是笑著,沒接話,這事兒也有耳聞,他們家莫景井好像和現任北京軍區政治部主任尤顯華的小女兒尤炿青梅竹馬,聽說婚都準備結了,最近好像又說吹了————咳!家家一本難念的經哇!寵春誠捎帶著就看向一旁的莫景井,這一瞟過去,————正好看見景井微笑著看著紅旗,————這一下一根筋給觸動的,心一驚哇!我們家這東西在成都軍區時不一直是他們家景井陪著的嗎?會不會————又一想,更驚!這個男孩兒現在連“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都吹了————寵春誠下意識就去撈他們家紅旗,面兒上還是鎮定如常,微笑著,“莫老,失陪一下,小成一會兒給她送藥過來,她這幾天有點感冒,我先帶她過去————”拉起紅旗就要撤啊!“呵呵,小成蠻疼人吶,你們去吧,好日子時一定記得給個信兒,”莫啟陽笑著說,寵春誠連連點頭,“一定一定,”就想快點拉走他們家小禍害,誰知,————“紅旗,等會兒過來把那本書拿回去啊,上次落下的,”莫景井在后面喊了聲,莫啟陽沒什么,他當然知道,寵春誠視察時,景井那時認識了紅旗,寵春誠不一樣了,心“咯噔”一下,不察覺的,連拽著紅旗的手都緊了下,“恩,我一會兒過來拿,”紅旗同志笑呵呵的還回頭一點頭,寵春誠急死了!可,這,怎么拒絕?只能也回頭禮貌地跟景井笑了下,表示感謝。“爺爺,”紅旗被她爺爺拽著直往前走哇,都快小跑了,她卻知道她爺爺為什么這樣,“你是不是以為我和景井有什么,”寵春誠猛地停住腳步,心都要揪嗓子眼兒了,低聲,“真有什么?!”紅旗點點頭又搖搖頭,這,不存心要寵春誠急瘋!把她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到底有沒有?!”紅旗仰起臉,蠻誠實,“景井沒有要我,”寵春誠一口氣就堵在嗓子眼兒那兒,上不上下不下,————沒有要你,沒有要你就對了!!你禍害人還少了?!他連青梅竹馬都吹了,要是為了你————咱們家罪過可大地沒邊沒界了!“紅旗,”寵春誠手都在顫地指著她,“你是要出嫁的人了,你要還胡鬧————”誰知,這小孽障嘴一撇,“不胡鬧,可我以后還要見景井,”“你!”正在這時,“哎呀,首長您在這兒啊,您等會的發言————”外人來了,你是想發火更不能發火,就見那東西倔倔的沒有看著別處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她這又犟又憨的模樣,你又心疼地不得了,只能牽著她又走回去,她這下不讓你牽了,“你去忙你的,我去找景井拿書,”知道你是攔不住她的,只能在她的背后喊,“你別胡鬧,”“知道,”她還是答了句你哦,咳,拿她咋法兒!98確實沒胡鬧,兩個都是坦坦蕩蕩的主兒,正正當當筷子拈著菜邊吃邊談,談什么————“書看了嗎,”“看了,真有意思,里面寫了十九世紀法國的一個美女叫露易絲.高萊的,比福樓拜大10歲,可是他們倆有一腿,高萊給福樓拜寫了封信,說很嫉妒他的椅子,我一下想到了陶淵明的:如果我是蘆葦,原編成你的席子;如果我是生絲,愿織成你繡鞋;太陽升起,我愿是你的影子;夜晚降臨,我愿是你的燈火————多趕人的情懷啊。后來一想,又不對,高萊夫人一個好好的美女,為什么情愿被福樓拜坐在屁股底下?這中間定有古怪,我想了好久,突然頓悟,這定是某種特別的性交姿勢,比69更犀利,比隔山取火更狠毒,看遍天下a片心中全然無碼也想不到啊,咳,要不怎么說是大師呢!”這憨貨,捏著筷子微皺起眉頭,說的不曉得幾一本正經!景井也只如常捻著菜自己吃,唇邊,悶笑。紅旗同志一旦找到貼近的惡趣味,而且,景井不會因為她的話而一驚一乍,這讓本不善于說話的紅旗能自然放松的把原本壓在腦子里的東西說出來,“呵呵,是。你是沒看到她的另一封信,她贊美福樓拜就像‘非洲荒原上精力十足的野牛’,估計是被牛犄角頂得很爽。不過,這里的‘牛犄角’是個暗喻,其實也就是她這封信的中心思想,這思想變幻無方,神鬼莫測,幾乎無處不在,可以是雞,是蛇,是蚯蚓,是斑鳩,是牛犄角,是馬尾巴,是象鼻子————一切毒蟲猛獸奔來胯下,任她揉捏,隨她搓弄,她叫它向下它不敢向上,非如此則不成和諧社會。”景井也是挑著菜不緊不慢的說。這兩個東西能在酒桌上自然、自如、坦蕩如坻地把如此“下流學問”說的“否泰舒松”,真也不枉落個“知己”名號。“去過西藏嗎,”景井突然問她,紅旗點點頭,“去過,”“喜歡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