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踏昆侖
這聲音很輕,就好像偶然間的山風(fēng)吹過,緩緩而綿長,清晰的響徹在昆侖山巔。卻讓好多人莫名所以,甚至有些人還沒從方才的動蕩中緩過神來,以為是自己的某個錯覺。而正處于昆侖大陣之中的明如,以及一眾的昆侖長老,不由得面色大變,如臨大敵一般的,甚至有些驚慌失措,但因為有明如此刻的肅穆與安靜,才又勉強(qiáng)的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下來,不過這臉色上,怎么看,都是不太好看的樣子。揮蕩衣袖,便有一陣勁風(fēng)卷起,狠狠的刮在面前空無一物的所在,可在恍惚里,魔主的眼中,竟然蕩漾出一抹漣漪,這紋理清晰可見,一直在向著遠(yuǎn)處飄去”。然后在一步邁出之際,面前再無所擋,魔主就如此輕而易舉的踏入山中,來到了昆侖,也看到了那漫的時候,明如的臉色卻是變得更加古怪。“你那身子上,有他的味道。”魔主笑了笑,然后又說了一句讓明如更加莫名其妙的話道:“所以我不殺你了。”天上,一隊人馬,浩浩蕩蕩談不上,卻一如雁南飛一般的錯落有致,打頭的,是頭雁,而許麟無疑就是這群烏雀的頭雀。他在飛,他身后的人在跟著他飛,然而他的目光,卻時不時的飄向了遠(yuǎn)處,那個西北。想起了他的一頭白發(fā),想起了他不怒自威的神態(tài),也想起了他始終壓在心里的那塊石頭,很大很沉,于是許麟變得很煩。然后他的目光變了,開始有意或者無意的看向身后的身后,隊伍的最尾端,那個灰衣老者,目光中,恍然里,凌厲如劍芒。這是個不遠(yuǎn)的距離,許麟在衡量著,又看了一眼緊隨身后的那抹白影,這又是個很近的距離,許麟在思量著。突然之間與此同時的南方,徐州城外的很遠(yuǎn)處,那條山澗的溪流里,本是靜坐不動的蛇女,忽然睜開緊閉的雙眼,嘴角一條血線流淌在嘴角,目光在徒然里,變得y"/>森可怕,尤其在那蒼白的臉色下的映襯下,分外猙獰。索x"/>的是,陳婉如依舊昏迷不醒,并沒有看到這一時的蛇女,只是在那長長的睫毛上,依舊有淚珠閃動。許麟笑了,就在他突然出現(xiàn)在灰衣老者身旁的瞬間,就在他如豺狼捕食的那一刻里,萬千紅絲蛇,鼓蕩猙獰,絲絲如線,線線似尖針一樣的,直透灰衣老者的全身。一絲愕然,猶在老者的臉上,瞳孔里的驚恐亦未散去,就聽許麟在笑,就感覺許麟在緊緊的抱住他的軀干,一如那久未見面的老友一般,不肯放開。烏雀在南飛,依舊的方向,依舊的身影,黑色的影子,長長的劃過天空上,卻有血雨飄落,滴在半空,落在落在地上,許麟還是在笑,額頭上的金蛇印記,仿佛是活過來了一般,時時的閃爍著金色的光芒。魔主走了,他的步伐還是那么慢,就像先前一樣,從西邊步行至中原,那身影一晃,似慢卻快,似快卻慢,而人們所看到的,也只是一個影子而已。明如在追,昆侖的修士在追,那些各宗各派的弟子,以及無g"/>的散修也在緊忙快趕,可能看見的,也只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漫天的云霞在翻滾,從昆侖的山巔之上,扶搖而下,傾灑如雨一樣的籠罩在前方的那個人的身上,卻有了披霞戴月的感覺,但事實上,昆侖大陣因為陣眼被人觸動,此刻又無真人修者主持,陣芒雖然依舊凌厲,可對于魔主來說,卻真的是有形無質(zhì)一般,毫不在意。直到他上了連霞峰,才一覽昆侖全境,比起當(dāng)年的洗劍閣也是不多讓,魔主很是滿意的再次點了點頭,目光再落處,竟是之前忽然爆發(fā)出的紫色光華所在的方位,然后眉頭一挑的,有些詫異的往山下又是一眼。黑氣翻滾中,是一股熏人耳鼻的惡臭,魔主自然識得這是尸氣化氣味實質(zhì)才又的境界。而在那尸氣中裹著的,卻是兩個身影,一位拎著另一位,正慌不擇路的到處亂竄,至于他二人的身后,則有劍吟輕動,很熟悉的韻律。嘴角一撇,魔主想起了曾經(jīng)名動天下的洗劍閣,最為出名的,自然是那四式劍訣真意,想過早先就曾見過,可無論何時,再次面對,心思難免不起波瀾。瞅著那團(tuán)黑氣越來越薄弱與危險,似乎下一刻就能被劍芒穿透,不由得干笑一聲:“這事兒不能不管,可是許麟那小子的鐵尸分身,虧得他能練就出真人級別的,得之不易,也不能就此毀在你手不是?”揮手一蕩,鐘鳴昆侖山,好似古剎鐘聲一般的,瞬時就此壓住了那劍鳴再響的可能,而與此同時,一聲悶哼,和隨即爆發(fā)出的凌厲劍意,勃然與山下。很是滿意的一笑,魔主并沒有理會山下那道直欲而來的凌厲劍意,步伐再起,卻已是一步千里,下一刻的身影,已然在了那一片連云天。“你來了!”橋上有老祖,昆侖最后的化神修者。橋下有魔主,身影高大,發(fā)絲雪白已經(jīng)及地,卻是咧開嘴角道:“我來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