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斬天
理順不清的話,讓人似是而非的故事,許麟有種感覺,老者的話是真的,難道天上真的有神仙在c"/>縱著這一切?帶著疑問,許麟看向老者,卻從他的臉上,找尋不到任何的答案,于是他在看天,云渦層層疊疊,巨大的金紅兩色的巨型劫雷,早已經是大的不能再大,這讓許麟第一次有了心驚膽戰的感覺。====“旋轉命運的輪盤,不是你該做的事情啊!”這話音剛剛落下,整個天地忽的一震,就連上空的云渦也是一并炸碎了滿天,似乎正是因為白衣老者的那句話,而觸了上蒼所有的怒氣,于是那個巨型的劫雷,夾帶著無比的聲勢,轟然而下。“這一劍是為了洗劍閣吧!”老者輕按腰間的劍柄,然后仰頭上觀,早已凌亂的一頭白,隨著那張重新恢復青春的臉,一劍爭鳴!巨大的雷霆光柱,將整個天地照了個通透,云層上卷,一浪一浪夾帶著狂勁的暴風,即使有劍意所化的金龍護體,依然被刮的東倒西歪,許麟好不容易站穩腳跟,那雷卻已是落下。明如的情況和許麟差不多少,這時候g"/>本就沒有時間再揮劍抵擋,卻不約而同的看向白衣老者。方圓之內,偌大的一個地方,包括許麟和明如在內,老者早已上前一步,擋在二人的身前,他的劍不亮,好像凡世間里最為普通的鐵劍,而除了拔劍之初的一聲爆音之外,空蕩蕩的天上,什么也沒生。但在巨雷砸下的一瞬間,許麟能看到周遭兩旁不斷疾走的電光,仿佛有意避開此地一樣,在方圓之外噼里啪啦的響個不停,更有一股股巨大的熱浪,在體外的護體盾芒上不斷的灼燒,而自身上,卻是沒有絲毫損傷。就仿佛有了一層r"/>眼所看不見的屏障,將這劫雷阻隔在外,雖然是已經置身于雷霆煉獄里,卻能毫無傷,許麟所能想到的,只要老者方才的那一劍。“你并不是真正的天!”淡淡的口吻,有著無盡的威嚴,白衣老者臉上莊嚴的神情里,有著說不出的蕭殺之意。又是一劍回轉,誦念之咒,從老者的口中,一字一言的噴出,每一個字都是落地有聲,許麟聽得出,那是劍訣的劍意真訣,一劍兩式,化而變三,由三衍六,再成九字,一頓一劍,一劍一字,束,震,破,裁,伐,攝,毀,噬,絕!一共九字,一共九劍,在煉獄的雷光中,這劍舞得平淡,卻又好似劃畫出了天地至理,于若隱若現間,九道劍痕合而化一,再由老者雙手一擲,劍開天門,于雷霆萬鈞中,刺破了眼前的天。許麟驚訝的看著從巨大的雷霆光柱中間,不斷碎裂出的一道道黑色的紋理,并且一直向上蔓延到了天劫的深處,又隨著白衣老者雙手的一開一合,猶如一劍分合天地的式樣,將眼前的雷霆光柱,徹底的一劍兩段,湮滅于無形,而那一股股的氣浪,和漫天跳動的電蛇,也在這一劍之中就此湮滅。萬籟俱寂,久違了的安靜,無波無瀾的天空雖然依舊y"/>沉,可這是自許麟和明如觸動天劫以來,第一次的萬籟無聲,甚至已經聽不到風的聲音。艱難的將口水咽下,許麟看著老者,也不止是他,此刻的白衣老者,幾乎已經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一劍的恢弘壯闊,相信所有親眼目睹之人,必然永生難忘!上天,有云動,就在這剎那的安靜里,一點點的匯聚,然后才有風起,呼嘯的聲音再來,這天劫的云團,也是終于如潮水一樣,終于合圍成一個新的云渦,疾馳旋轉中,霹靂的聲音再響!“當年的一個洗劍閣,能讓整個天下的修士宗門黯然失色,就沖這一劍,絕對無愧于那個時代。”妖主難得露出一臉欽佩的神色,這話說完,再看身旁的玄德老祖,卻見他一臉的y"/>沉,甚至整個人都在抖,似乎想到了什么的妖主,不禁嘴角一翹,再沒有多說什么。正如妖主所見,玄德老祖此刻的心境的確已經跌到了谷底,他實在沒想到,白衣老者會在現在不留余地的傾盡全力,對著的竟然還是這頭頂的寰宇蒼穹,那么不久之后與魔主的一戰呢?或者更為明確點說,這老家伙壓g"/>就沒想要與魔主一戰,他所關注的,始終是頭頂上的那一片天。修煉到化神期的修者,是能真正達到天人感應的境界,卻無法直達天人合一的無上之境,但即使是這天人感應,卻已經能明白很多事情,看清很多尋常修士看不到的真相。命運是一個輪盤,它是天地循環的實際掌控者,每一位修士,無論多高的境界,始終無法擺脫命運的安排,而此刻白衣老者所對抗的,就是這/>不著,無法鎖定的命運。這在玄德老祖看來,無疑使自尋死路,修為到了他這一層,已經盡能熟知天地的秘辛,所以他知道命運有著多么的不可思議和強大,絕非人力所能及。但是白衣老者不懼,他就在那里,面對的是滿天的憤怒,那一份倔強的執拗,正是劍修不屈的意志,寧折不彎,勢要分個高下,不死你死就是我亡,簡直就是瘋子中的瘋子!滿天的云層,隨著云渦不斷的旋轉,漸漸將方才被老者一劍斬碎的諸多云霧再次匯聚于空。低垂的渦眼,正對著老者,吞吐著越來越多,越來越粗"/>的雷光電芒,而面對如此,老者的臉上,竟然在此刻露出了一絲笑意。“飛仙之境啊!”隨著這一聲話音的落下,三尺青鋒,嗡鳴一聲直s"/>頭頂,而老者的身形一同而上的瞬間,并與這劍光青芒化成了一線,一閃即逝,直入蒼穹低垂下來的渦眼之中。不光是許麟,諸多的修士,竟沒一個人反應過來,那老者的身形早已不見其形,而在頭頂上方的天上,雷霆攢動,不時的爆s"/>出激烈雷火兩色,將整個天空全部染紅,那云渦的轉動,也隨之變緩,直到再次的破碎,漫天傾灑下來的,是讓人無法睜開雙眼的光明,久久不散!耳邊響起了猶如天崩的鳴動,周遭身旁刮起的是無盡的拉扯之力,仿佛是要將人生生撕碎的力道,密集在許麟的周圍,但金蛇劍所化的金龍,死死的纏繞在許麟和明如的兩旁,將將有能讓人睜眼的刺痛中,就在那密集的云層里,y"/>暗晦澀的天空中霧霾了一片。可許麟還能感受到那將萬千之力,化為一線的劍息,正是白衣老者氣息,疾馳在云層最深處,似乎在與某物激烈的碰撞著。一道道黑色的裂縫,在偶爾閃現的白光中閃動,那是力道達到某種極致后所撕開的空間裂縫,這樣的景象,許麟在瑯琊秘境見過不少,可仍是無法想象能親眼所見它是如何破裂開的。一劍斬了一座山峰,一劍分江河的場面也能想象,但是將無盡的劍意,用來撕裂天地,用盡極致的想象力也想不出來的事情,真真實實的就在眼下,劍開天門,不僅僅是要一劍洞開天地秘府,而是要斬殺這個主宰人間的氣運。霍天華,洗劍閣遺留世間的最后一任宗主,許麟實在無法理解他現在所要做的事情,也不僅僅是他,包括在下方觀戰的一眾修士,興許沒有人能明白,而遠在西北的那個人,是知道的,他的目光也緊緊盯視著那一片被斬破了的天,久久無法平息的心境,不停的被一股股潮水所沖刷著。嘆息一聲,魔主的滿頭白無風自起,站在他身旁的那一位,不由得緊皺眉頭,這才正眼看他道:“你要去?”魔主嘿然一笑,這突然的表情,讓頭頂金冠的鬼皇微微一怔,然后才又是笑了起來:“寡人,還是不明白你啊!”魔主回頭看向自己的青銅大鼎,瞅著端坐其上的俏麗女子道:“我若是去了,他會不高興,他有他的方式,我有我的做法,今時此刻,若是他勝了那個人,這天下還依舊是那個天下,我愿意放下這眼下的一切。”聞聽此言,鬼皇微不可查的變了一下臉色,可隨即又恢復到以往的常態道:“你覺著他能勝?”看著那片天里的云光,瞅著那如傷疤一樣猙獰的空間裂縫,感受著那一劍的越來越微弱的氣息,魔主搖頭,然后又是微微一笑,但那嘴角上的棱角,勾勒出的,全是苦澀之意。“所以我還在做著我覺著正確的事情。”目光炯炯的魔主,一撇先前的沉寂,換來的正是以往那位睥睨天下的魔主。鬼皇笑了,魔主的手中,卻是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酒葫蘆,芳醇的美酒香氣,自這一刻起,立即熏香了整座石殿。“一壺香?”鬼皇看著酒葫蘆上面歪歪扭扭的三個大字,不由得笑道:“酒是好酒,只是這字,未免有點不堪入目了些。”將酒壺拿在眼前,魔主看著那熟悉無比的字跡,良久不言,似是回到了從前,他總是取笑著他的字,而他溫良的笑容里,總是干凈的讓魔主很是心煩,但在此刻,魔主是那樣懷念著從前的他,還有眼下那即將消散的氣息。“敬你!我唯一的朋友!”仿佛是有所回應,本來若有若無的氣息,在頃刻間,霍然放開,就好像本是即將熄滅的焰火,在轉眼間,又成了燎原之勢,在遠在萬里的天邊,綻放出焰火最為亮麗的光景!與此同時,一個聲音,忽然回蕩,是黯然之后的嘆息,卻是再說,真的再想喝一口。那一壺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