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相伴
嘴角掛笑,面對清茗,許麟并沒有應有的緊張,而是有些無賴的嬉笑道:“師叔在前,做弟子的哪敢先行一步?”清茗真人卻是沒有這許多的廢話,直視著許麟的眼眸深處道:“苦厲在何處?”裝出一臉無辜的樣子,許麟聳了聳肩:“不是說了嘛,追血魔去了。\\ ”清茗冰寒著美麗的臉龐,怒聲斥責道:“再問你一次,苦厲到底怎么樣了?”依然如故,許麟忽然從清茗的嘴角上,發(fā)現(xiàn)了幾滴白色的水珠,似有深意的歪了歪嘴角:“白玉石r"/>真是好東西,師叔在幾番的激烈拼殺中,竟然還沒有力竭,多虧了弟子這瓶石r"/>吧?”回答的是氣勢如虹的強硬壓制,長生級別的神識壓制,好似一張無形的大網(wǎng)一樣,讓人有種密不透風的窒息。a"/>腔內(nèi)劍意流淌,許麟的臉色不由得又是白了一分,卻仍是一副不以為意的二皮臉:“你看那是誰?”黑色的y"/>云猶如彌散了霧氣,即使依然厚重,卻已經(jīng)不能先前相比,但是一道黑色的流光,如蒼鷹一般來回呼嘯,其目標正是那些四散奔走的y"/>魂鬼物。清茗真人并沒有像三歲孩童一樣的立即看過去,清茗的所以注意力都集中在許麟的身上,但在神識的感應下,也覺察出了一絲異樣,不由得凝眉直視,而就是這么快速的一掃,清茗的周身仿佛被閃電擊中一樣的,怔在原地!“苦厲?”清茗真人不敢相信的,望著風中的那個凌亂的身影,披頭散發(fā),一臉y"/>氣,赤目如血,滿身的傷痕不說,瘋狂追殺y"/>魂撕咬的姿態(tài),卻猶如瘋狗一樣,這還是自己熟悉的那個苦厲嗎?昆侖的二代弟子當中,現(xiàn)今掌教真人清宏,是公認的文武兼?zhèn)?當時在昆侖門下,是公認的下一代最有力的掌門接班人。其中無論是x"/>情耿直的清虛或是七巧玲瓏的清玄,都不能與之相比,而唯一位能與之一較高下的,便是苦厲無疑。其修煉天資風華絕代,將武修與道修,以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姿態(tài),巧妙的融合在一起,但卻輸在了人品上。清衡的死去,苦厲的見死不救,清茗的斷情憤恨,都讓苦厲在昆侖門下,無有立足之地,但是當時的昆侖掌教,也就是苦厲和清宏的師傅,念及師徒情分,更加憐惜苦厲的天資,所以他讓苦厲做了影子,一個永遠也見不得光的影子。對于這一點,事后的多年,清茗才漸漸知曉,卻奇怪的再沒有追究什么,而昆侖的二代弟子,對于烏雀營的存在,一致的保持了沉默。許麟不會理會清茗的征愣出神,在他的眼里,這是一個充滿了誘惑的時機,一個干掉這個一直礙事的女人的最佳時機!劍息起處,劈星斬月的一條血紅之芒,從金蛇劍的劍尖處猙獰的吐出,由下到上的一劍抽擊,又是血神賓天!然而許麟忽略了一點,盡管心碎了一地的清茗,破落的神情里充斥著茫然無措,可畢竟她還是一位真人,一位劍修的長生真人。對于劍,清茗理解的要比許麟更透徹,關于戰(zhàn)斗,清茗則是一直沉溺于其中!極為諷刺的是,自從清衡死后,清茗的劍比之以往,卻有著一日千里的進階速度,更是讓她在無意中掌握了失傳已久的劍影幽落。于是那一蓮的幽落,數(shù)瓣輕展,在血線即將劃過天際的彼端,一朵純色的潔白,卻是血染彌天中的一抹亮色。讓人沉迷的墜落,白色的光潔中,美輪美奐,卻又有著它自身的凌厲,在劍芒從花瓣中凝化出來的時候,許麟仿佛看到了漫天飛舞的白雪,輕輕而落。“管你什么劍落幽影,老子一并斬給你看!”許麟冷冽的臉上,發(fā)狠的瞠目著,那漫天的白!一劍血染半空,一劍劍落幽影,一下由上,一上到下,相合貼合,血染的紅,蓮花輕展的白。然后,天之痕,地為裂,在血光過處,斬天劈地的一線而就,卻沒有像上一次的成就一方血海,許麟這次很直接,要的就是一個狠字!清茗真人一臉的淡漠,眼神中波瀾無驚,卻有一層如墨汁侵染的黑,在那蓮花的確被許麟斬為兩截的時候,白色掉落,從半空中一點一點的消失,恍若燭火湮滅之后的痕跡,然后變成了真實的黑!一方幕簾,遮天蔽日,卻是劍勢再起之時,清茗真人毫無憐憫的注視著許麟,一劍過處,你還有活路嗎?三座y"/>山,連綿起伏,為首的一座,稱為龍?zhí)ь^,末尾的一座,則是黑龍尾。頭尾相連,猶如巨龍盤臥于大地之上,那惶惶之日,被y"/>霧蒙蔽,極淡的色澤中,卻依然有著隱約的灰光。幽潭碧落出綠水,三山伏臥似龍盤。在這相風水格局中,照命于綠水,卻又有黑龍之氣浮動于形,隱隱深潭之下,漣漪不斷,不再有先前的波瀾不驚。地底之下,深潭之上,一幽空明,卻是隔絕了深潭綠水的滲透,而只有些許黑氣透入地下,于那一方黑棺之上。棺材上九龍游天圖,栩栩如生,龍頭猙獰,龍身盤旋翻騰,龍尾神擺一尾,于地上天下,逍遙中透露著睥睨之霸氣,眾生為之仰望,朝拜不止。棺槨頂端,于前端處,灰塵不能落,筆走龍蛇的四個暗金大字,名曰,眾生之皇矣!于是有目睜開,沉寂了無數(shù)年月的眼眸中,星辰繁布,凝實的光影里,有著天地無情的冷色,卻又在地底黑暗中,輕嘆一聲,聲息不顯,卻引得幽潭沸騰,三山震動,猶如龍吟于天的景象。鬼皇醒,北邙驚!劍影幽落,如天垂淚,卷珠簾,紛紛落雨,漆黑如墨的劍芒,順勢合成一幕,然后籠罩在大地,就是落下,許麟抬頭猙獰!一劍有天威如此,萬物皆可殺,鬼神也能例外呼?四處奔走的y"/>魂鬼物,在劍幕成就之初,就紛紛化為白煙,而在劍幕形成之后,又再次破碎的灰飛煙滅,無情于此,許麟的劍,焉能做到?這就是真人級別的劍意神通,如小溪有別于大海,可大海能無量,有容乃大,而這劍幕的落處,已經(jīng)籠罩了幾乎是許麟能看到的盡頭。端得有毀天滅地之威!但北邙有北邙之主,如何能容許他人動土于頭上?許麟明白,清茗懂得,卻早已不在乎,就在她看到苦厲之后,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她在乎的事情,即使鬼皇降臨,一劍斬之又如何?于是劍幕又有變大,幾乎是吸干了清茗的全身的元氣道力,就在她感應到那股氣息的降臨,就在她明白了那人的憤怒之后,她,已然不顧一切。許麟看到了清茗的瘋狂,是一個他從來沒有想到過的層面,這女人簡直就是個瘋子!許麟劍成血海,包裹身形,那里面的兇魂守護在他的周圍,順便吸干了所有還在外逃的y"/>魂,于許麟和清茗的這一方天地中,風過處,空無一物。一幕劍影,有著霸天之威,籠罩四野之時,卻是可笑了許麟的血海池塘,如大地之上的寸土水洼,端得不能相比,然而在許麟的近前,一人而來,渾身黑氣纏繞,披頭散發(fā),赤目仰望于天,兇戾無比!輕踏半空,飄飄欲仙,一簾白衣下,是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好看的臉上,滿是哀傷,在看到那個不似人的人影之時,淚水輕落,順著臉頰掛到了嘴角,很咸的味道,清茗想著,想著那種熟悉的味道,想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幼時的兩小無猜,清衡相伴,苦厲沉默于一旁。年輕時,清衡傾心于劍道,無暇顧及的清茗,依然有著苦厲默默的陪伴。中年之后,結發(fā)道侶,清衡清茗,只羨鴛鴦不羨仙,苦厲于人后,還是不離左右。直到那一戰(zhàn),清衡力竭而死,清茗重傷難抗敵手,苦厲還是在一旁,卻是袖手旁觀于清衡的死,但是對于自己,仍是生死相護。山門,清衡厚葬于后山,苦厲被逐,清茗一劍斬情絲,從此癡情于劍道,但那個人的影子,始終就在那里,一山之間,滿眼都是她的影子,她始終明白的那種遙望,卻再不肯相信。從此,兩人相見如不見,即使清茗知道,她也再沒看到苦厲的影子,而她明白,他始終如影隨形,對自己。仙府之行,終相見,苦厲依然沉默如故,可她明白,在那雙沉寂的眼眸深處,有著怎樣的波瀾壯闊,卻也蕩起了她心底的一絲漣漪。之后,苦厲無蹤,斷腸人心,清茗方知思念之苦,只是這么多年,她一直以為這是對待苦厲最好的懲罰。現(xiàn)如今,再次相見,物是人非事事休,苦厲早已不是那個癡情等待自己的苦厲,而自己也不再是那個一心怨恨的女子。兩行清淚,兩相相思,此時人已不再,此景非人之愿,卻是如此,也只能如此。(。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