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迥異
那個身影很近,在許麟的眼中,越來越近。半空飄舞著的,是白色的絲,那一如蓮花一樣的白,靜靜的綻放著,還有那一身的清冷,在眸子里,似乎想要捕捉著自己的蹤跡,但終是難以尋覓的。許麟走了,突然而然的轉身離開,沒有一丁點的聲響,去之無息,可明翰還有呼延灼是知道的,因為此時的戰場上,來了一個不該來的人。人間之戰事,素來是沒有真人以上的級別來c"/>手其間,從古至今是這樣,但是魔宗此間的作為,已經打破了一項誓約,又何來在乎這個呢!這是明翰想的,相對比較,呼延灼卻是將心中的一抹暗喜掩藏在最深處,老謀深算的他明白,戰事的改變,就在這位大人出手的一瞬間。然而讓呼延灼失望的是,消失了,就如同許麟一樣,這位真人境的高手,竟然也這么不聲不響的走了。明翰則是眉頭緊皺的在思考著什么。白蝴蝶,許麟嘿然一笑,然后在奔馳中繼續自語道:“那飛在白云花海間的白蝴蝶啊!”“你說什么?”畫僧聽到許麟這樣的自語聲,有些沒反應過來。許麟嘿嘿的一笑,嘴角咧開,目光中所望向的地方,卻是那遠處澄凈的道:“有些不對,這家伙似乎不著急殺你!”隨即又似想到了什么,畫僧譏諷一笑:“倒是有些貓戲耗子的意思。”“他又怎么舍得殺我?”許麟第一次對畫僧的話有了正面的回應,但依然讓畫僧一頭霧水。可隨后一個念頭在畫僧心里生出的時候。不禁心下一沉,然后便將自己的氣息徹底的掩飾掉,在許麟的腦海里,再難以體察到畫僧的痕跡。嘴角一翹,許麟一臉冷笑的想著畫僧的聰明,但是對于這個妖僧來說,即使是在他最為鼎盛的時期,遇到魔主,也是一切皆枉然吧!烏云降下,猶如實質的竟然成了一個圓環,然后好像黑鐵鑄成的外形一般,直挺挺的砸落到了地面上,沒有驚起一點塵埃不說,并連帶著,已然將許麟圈禁在了最中央。許麟沒有出聲,眼神y"/>厲的盯視著四周蒸騰而起的團團黑氣,耳邊更沒有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有的只是一陣讓人心悸的靜默。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許麟抬眼望天,卻再沒有了澄凈的藍,卻是被一層猶如黑紗的云氣所籠罩,而四周的安靜,也沒有讓許麟感到絲毫的不安,反倒是全身心的一種放松后的釋然。“咦!”了一聲,隨后又是一聲嗤笑,聽在許麟的耳朵里,讓他的臉上,居然也是有了笑容。“不反抗的心思,倒是和你做人的原則完全相反啊!”此時出來的聲音,溫和中又有著一抹讓人不易覺察的嘲諷,而許麟卻是轉身目視著黑云中的一個方向道:“反抗若是有用的話,晚輩早已揮劍斬殺了。”“回答的倒是頗為憨直!”隨著這話音一落,在旋轉的云氣中,一個淡淡的身影,逐漸的顯現而出,然后緩緩的走出了黑色云氣之時,那一頭顯眼的白發,如瀑布一樣的垂在兩側。漆黑如墨的眼簾深處,是有著看透世事以后的玩味,在許麟的眼里,這樣的人,最難揣測,也是他最不愿意面對的一個人。魔主,再相見之時,許麟自以為不再是那個任由其掌控的玩偶,可兩相的氣場在彼此接近之后,這個念頭便已經成為了一種幻想。瞅著許麟緊繃的臉頰,魔主笑了,然后再次踏出一步之時,便已經來到了許麟的近旁,那種突如其來的壓迫,彼此近距離的對視中,許麟的心在顫抖。“還是不錯的,本以為再相見之時,本座會親手殺了你,沒想到你倒是出乎了本座的意料之外啊!”面對魔主的這番話,許麟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皮笑r"/>不笑的回道:“這也出乎了我的預料。”“哦?”魔主眉頭一挑的來了興趣:“那你說說看。”“至少我還有些價值。”聽著許麟不冷不淡的語氣,魔主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嘴角一咧:“倒是真的,比起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人來說,你還真是有些價值。”許麟這次沒回話,而魔主則是再次點頭道:“尤其是在境界突破了以后。”說著魔主又是轉過身去,看著遠處的方向,當許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之后,才發現,那里赫然是白古城的所在,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那這次呢?”“都說了,本來就是想殺人滅口的,誰能想到你卻真的將那一道劍意給煉化了不說,竟然已經突破到了步虛的境界,這想法嗎,也就又有些變了,不過在此之前,有件東西你得還給我。”神情為之一怔的許麟,下意識的便想調動渾身的道力元氣,但是不知怎么的,又是突然的放棄了。而這一幕也落在了魔主的眼中,嘿然一笑的同時,又是贊道:“聰明!”“那你想要什么?”許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的問道。沒有立刻回答許麟的問題,反倒是目光銳利的盯視在他的臉上,上下打量了許久才又哈哈大笑道:“你身上的那點東西,本座還真是看不上,唯一能稱得上不錯的,也就是那把劍,還有那只鬼靈了吧!”被人掀開了老底兒,許麟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不說,又有些疑惑,除了這兩樣法寶以外,自己身上稱得上有價值的東西,還真沒有,那么魔主想要什么?那道留在自己體內的劍意更不用說,早已經被自己煉化到身體和血劍當中,除此之外真沒什么了,難道是功法?許麟的心一下子便提到了嗓子眼兒上,然而魔主笑容里的詭異,更讓人心寒的同時,這家伙倒是無所謂的一擺手道:“你那種功法,本座沒興趣。”被人踢到了軟肋上,許麟有些不知所措的該如何是好,而魔主卻是又接著說道:“既然說起了這功法,本座倒是要提點你幾句。”僵硬的表情上,看不出有什么變化,面對魔主的突然轉變,許麟的沉默反倒是在對方的預料之中,而后魔主接著道:“這血神子自上古之時便有,也不過是個殘本,并且本座也觀閱過,不是人練的功法。”“從何處得來的?”這是許麟最為好奇的,然而更加驚疑的是,魔主竟然觀閱過血神子的功法。嘿嘿一笑,魔主瞅著許麟道:“說來可笑,當年你們血神一脈的傳人,也曾參與到圍殺本座的人當中,并且最后死在本座手上,你說本座從何處得來的?”許麟愣然,這是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如果此時血痕道人在場,想必更能清楚其中的事情,因為當年這位血魔雖然被魔主擊殺,但是魂靈卻得以解脫,并不知用了什么秘法,還回到門中,雖然最后還是難以為繼的掛掉了,但是卻在門中的典籍中,留下了一些不為外人說的秘聞,也正是靠著這手材料,血痕道人才知道瑯琊秘境便是魔主的封印之所。“人修仙道,借以能得不朽之體,而妖修道,先為得人之面貌,再者成就無上大道,而你這門功法,卻是反其道而行之,你可知曉?”魔主的話,讓許麟皺緊了眉頭,但卻一時聽的不太明白,而魔主也知道這家伙一時間難以琢磨透徹,索x"/>便不再賣關子,而是直接的說道:“妖修大道,先要成人,你修大道,卻是先要成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