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看穿
許麟的表情有些僵硬,甚至可以說是僵在那里。這是一個反轉之后的對話,可峰回路轉之后的結局,又讓人難以接受,然而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許麟想活,但這時的他是被人踩在腳下的。魔主的笑容,看起來有些殘忍,因為他實力上的強橫,所以魔主可以任意的蹂躪許麟的全部,無論是jing神上還是**上,都在魔主的一個決定。“我想活,我想活,我想好好的活,我必須活下去,因為我還有心愿未了,因為我還有我的報復!”說起這番話的時候,許麟的臉上終于有了血sè,而且越發的紅,因為那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實的聲音,也是他一直以來孜孜不倦的追求。魔主沒有說話,只是笑著,那笑容里有鄙夷,有嘲諷,甚至還有那么一點點的欣賞,然而他此時的沉默,卻意味著許麟還是命懸一線的。“我不能死!“許麟雙眼充血,這時的他,盡管內心里充滿著惶恐與不安,但卻引發他最后的瘋狂。“我必須活著,我不能死,我不想死,魔主,前輩,我需要一個機會,我真的需要一個機會!”許麟緊緊盯著魔主戲謔的眼神,緊張的注意著魔主臉上每一個情緒上細節的變化,就好像那是一g"/>救命稻草,或許會有機會拋向自己。“或許你以為,我是被困在這里的,在某一個時機下,你會有一個契機殺死我,又或者可以轉身逃跑?”魔主的話,好似一把冰冷的寒刀一樣,狠狠的砍在許麟的心頭上。不錯!許麟是有這樣的想法,然而到了現在,這最后的一個機會也沒有了。眼神里滿是游戲之后暢快的神sè,只有在享受著游戲的樂趣的人,才會有這樣的姿態,魔主就是這場游戲的勝利者。許麟的頹然沒有出現,許麟臉上更沒有哀求之后的絕望,許麟笑了,他真的笑了,很開心的,很暢快的,然后是猙獰的大笑,然后是瘋狂的大笑,然后許麟的劍終于舉了起來!魔主也笑了,但那笑容很冰冷,那眼神更是銳利無雙。“豺狼而已,你卻忘了,我是狩獵萬物的獵人!”這話聲一落之時,許麟的劍,終于揮斬下來,是那樣的一往無前,更是這樣的決絕!這一劍很平實,沒有華麗的劍芒,也無靈犀而動的劍息,只有拼死搏殺的一股狠勁兒。魔主依然站在那里沒有動,冷眼瞅著這一劍的刺來。安靜中,劍身輕鳴,響徹四周。安靜中,許麟發絲飛揚,目光狠戾。安靜中,呂嬌容也出劍了!一樣的樸實無華,一樣的一劍刺出,緊隨許麟之后。魔主的眼角跳動了一下。看著那一劍,看著許麟身后的又一劍。在一聲嘆息中,魔主手成劍指,在即將臨近自己的劍尖上,輕輕一撥。許麟頓覺手中的冷玉劍,仿佛是被一擊重錘敲打了一下。虎口發麻的同時,許麟咬緊牙g"/>,這劍再次用力的往前一送,被許麟刻意壓制的劍息,終于如火山一樣的噴發了,是那樣的凌厲,纖細如針,又是一爆,,如萬點針芒無孔不入的shè向魔主。盡管如此,魔主渾然不動,身上的寬袍在猛然飄起之際,許麟的劍息竟然無聲的消失了,并且許麟的劍沒有進得半寸,反倒是從那冷玉劍的劍身之上,傳來了巨大無比的推力,讓許麟不能自已。從魔主手指上傳來的力量,許麟無法阻擋,更無法抵御的他,身形被狂甩了出去。就在許麟摔在了一旁之際,呂嬌容的劍已經到了!魔主手指向左一劃,準確無誤的將呂嬌容手中的長劍擋下,然后緊接著輕彈一下之后。和許麟一樣,呂嬌容也同樣的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王天宇沒動,因為他不敢動!瞅都沒瞅王天宇一眼,魔主轉頭看向摔在一起的這對人兒,不由苦澀的一笑道:“何必呢?”這話說的很不著邊際,許麟沒聽懂,但是呂嬌容卻是聽明白了。站起身來,手中的寶劍再次舉起之時,呂嬌容目光清冷道:“因為你要殺我的男人!”這一句話很簡單,但往往最為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能說出這世間最為真切的真諦!簡單的事情,不用復雜的想,所以這次許麟聽明白了,而魔主卻點了點頭,然后看著許麟鄙夷一笑:“如果我要殺她,你也會如此嗎?”“會!”回答的毫不猶豫,然而這又是許麟一個投機之處,卻被魔主看的一清二楚。“你以為我會信?”許麟站在呂嬌容的身旁,自嘲道:“原先我以為我不會,然而當真的面對這樣的情況下,我卻是這樣做了,就連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在遇到蛇妖的時候,我會回去救她!”許麟這話說的恬不知恥,他當然不會告訴魔主,因為在當時,他更看重呂嬌容的身份背景,或許在以后會有大用!他更不可能告訴魔主,他是看出了魔主也許也是一個情種,如果自己這樣回答,或許會博得對方的一絲好感。可這次的魔主還真是信了。人xing,最難定斷!許麟沒有再出劍,魔主也沒有再動手,然而在魔主的注視下,許麟感覺這心里,真的是一點底都沒有,直到魔主轉頭看向呂嬌容的時候,只聽魔主有些憐惜的說道:“用情至深,難道就不怕這也許不是到達彼岸的路途,而是一片遍布污泥的深潭?”“那是我的事兒!”簡單明了的回答,卻是對于死亡的毫不畏懼,或許在此時的呂嬌容眼里,自己的生與死已不是那么重要,而至關緊要的,是能否會與許麟在一起。初見魔主之時,呂嬌容是害怕著的,因為氣氛的詭異,因為魔主的強大,更因為在其心里還有那么一絲對于生的渴望。可當魔主的宣判已下的時候,當許麟必死已成定局的時候,呂嬌容的世界坍塌了,許麟不在,這個世間還有值得留戀的東西嗎?愛或不愛,呂嬌容并不清楚,她所知道的,如果許麟死,自己就絕對不能獨生。“當年的她,是沒有這樣的勇氣。”略顯苦澀的笑容中,魔主的眼中出現了一抹哀傷之sè。但是,這不著邊際的話,又讓人聽出情愛中的無奈與失落。目光轉向許麟,魔主的眼中再無鄙視之意,而是正視起許麟來。“一只披著人皮的豺狼,卻擁有了這世間最為寶貴的東西,一個被謊言與yu望構建的身軀,卻又會被一個女人深愛著,你是幸運的!”許麟的神情很復雜,他還是第一次聽人如此直白的評價他,而在其心里,更是不明白,魔主為何能把他看的那么清楚。伸手一招,許麟手中的冷玉劍,忽然間不受自己的控制,飛快的shè向魔主的手中。握住劍柄,魔主抬手看劍,目光犀利,神sè肅穆的他,揮手舉劍于空中道:“你雖然用劍,卻不知劍的真諦,因為你有太多的心思,所以你的劍不利,你的劍不直,因為你的心是扭曲的。”看劍如看人,看人使劍更能見其本心,這是要擁有頂級劍修的水準,而許麟也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也是他忘卻的事情。魔主的出身,可是當年縱橫寰宇,無有能擋的洗劍閣。那是一個劍修的時代,更是一個戰爭的年代,因為有劍修,更因為劍修的驕傲,遇事只需問劍,所以許麟的劍被魔主看穿了,所以許麟的劍,被魔主說成是一把不直的劍。“倒是忘了,先前最后的一劍,倒還是有幾分水準的,就是不知你還是否記得那種感覺。”看著許麟若有所思的表情,魔主將手中的冷玉劍往空中一拋,卻是飛回到了許麟的手中,而魔主則繼續道:“寧折不彎是為劍道,你沒有拋開一切的勇氣,那么你的修為,永遠到不了極致的頂端。”一揮衣袖,風聲咕咕,密室的甬道前方,忽然石門大開,在一陣灰塵蕩漾開來的瞬間,一個蛇身人面的妖物,豁然出現在不遠處。只見其口中正叼著一具半人的尸首猛咬猛啃,而在石門一開之際,卻是愣愣的呆在那里。蛇頭偏轉,看向一臉笑容的魔主,蛇妖口中鮮血淋漓的尸首,已然掉在地上,而蛇妖的卻發出嘶嘶之聲,只是這聲音聽在許麟等人的耳朵里,卻不再是那么恐怖與yin森。光芒閃動,好似一道黑sè的流光,轉眼間,便已到了魔主的身旁,那張讓人看之身心皆寒的蛇臉上,竟然露出了好似嬰兒一樣的憨態,討好似的,弓著身子,用自己的頭,摩挲著魔主的手。許麟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直到魔主一臉緬懷的輕笑了幾聲之后,才回過神來,只聽魔主愛惜的/>著蛇頭然后喃喃的說道:“蠢物,我的東西可看好了?”本是一臉迷醉的蛇妖,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僵之際,轉頭對向許麟等人,齜牙低吼,看著那一對兒蛇目的兇光閃閃,許麟等人不由得苦笑起來,這是看門狗在告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