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愛我021【回頭攻專情受年上】

２１

方宗璽就貼在姜升鴻的身後，說話的音量很小，可聽在姜升鴻耳里卻像炸彈炸開一般，炸得他神魂欲裂！

「不要胡說八道，你媽就外面！」今非昔比，分開的這陣子姜升鴻經歷了很多，他不希望沈文煜的遭遇，在方宗璽身上重現！

「我說得這麼小聲，我媽聽不見的。」聽見了也沒關系，方宗璽在心里默默補上一句，但姜升鴻的臉色滿是戒慎，他不想真的撩起他的怒氣。

「你跟進來干嘛？出去?！菇欘櫜坏孟认词质?，轉身開門就將方宗璽往門外推。

親眼看見沈文煜如何被人處處斷了生路，連他的養父母還有生命線都質疑他的德x"/>，比只過街老鼠活得還要凄惶，讓姜升鴻對出柜這條路心生恐懼，再也不敢抱以奢望。

他是平凡人，社交圈子小，父母又遠在離島，只要不遇見馬祖來的熟人，他就不會有事。可是方宗璽不同，他的家族跟他個人，活動區域都在本島北部，家里情況他不算了解，但方宗璽是挺有名氣的律師，早早就擁有一定的社會名望，認識他的人遠比他多很多，若是貿然公開了x"/>向，他的生活、工作與名聲，絕對都禁不起摔這一跤的！

這已經是姜升鴻第二次將他攆出浴室，方宗璽有點不滿他對他的有所保留，當他忍住到口的微忿之詞回到病床邊，他親手翻攪出的暴風雨正在前方等著他。

「你給我老實說，你跟他是怎麼一回事？！」方mama并不鄉愿，同x"/>戀的議題已不只一次拍成電影電視劇搬上螢光幕，她就算沒專程去看在轉臺之際也瞄過幾眼，兒子跟這年輕人的互動太曖昧了，哪個正常的成年男人會對八拜之交呵護備至至斯，連上個茅廁，都要緊張兮兮的跟過去？

「mama，你先坐下來聽我說，不要這麼激動?！咕湍憧匆姷倪@回事，方宗璽態度擺得光明磊落，他正站在生死交關，有得是本錢逼家人接受姜升鴻！

「叫他走！不用他來照顧，我們不需要用到他！」知子莫若母，方mama光看兒子一臉的篤定，就知道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回流的血y"/>恍若從冰庫轉過一遭，凍得她心臟無力，頭皮發麻，手腳冰冷。

「不可能。」方宗璽以眼尾監視著浴室的動靜，擔心姜升鴻一出門就跑了，「你不知道我費多大的勁，才讓他回心轉意回來跟我，要我叫他走，好啊，行，那我這刀也就不需要開了，往後的治療也不用做了，你就等著替我訂棺材，穿壽衣吧。」

「阿璽，你說的是什麼話？你想活活氣死我嗎？！」頁讓親們去下標付款,還請大家不要急喔,感恩~

事到如今你愛我024【回頭攻專情受年上】

0２４

轉動鑰匙鎖上門，姜升鴻乘電梯下到地下二樓，駕方宗璽的audi去上班。

他其實不想將方宗璽的車開到任何場合去，無論是公司還是做義工的地方，可是車太久沒發動反而容易生毛病，禁不住方宗璽在電話里［苦苦哀求］，這周他值的又是小夜，上下班不會遇到同課的主管或其他同事被尷尬追問，也就勉為其難的替方宗璽保養他的小老婆了。

方宗璽出院回他老家快十在這種高價位的餐館了，就連五星級飯店附設的大餐廳，姜升鴻都吃過好幾回。

不過姜升鴻到場，通常只負責消滅食物，拿菜單點菜的機會還真是不多。

「菜名喜歡的，就點。吃不完就撤，無所謂?！狗絤ama將緊張隱藏得很好，獨獨手心除外，合握的十指，與之接觸的裙身，都讓冷汗浸得濕透。

姜升鴻恭謹地頷首，雖然方mama還沒公布約他吃飯的原因，他也能猜到幾分她的來意。

心不在焉的隨便點了幾道菜，在服務生的建議下點了主廚力薦的招牌湯，穿著一身紫紅鳳仙裝的身影一被掩上的木門隔開，悄悄在腹間的裙上擦過又擦的手便打開皮包，拿出一張支票。

「前些日子在醫院，辛苦你了。這是家里人一點共同的心意，不多，希望你別嫌少就好。」

這只推著支票橫過桌面的素手，瑩白如玉，姜升鴻驀地想起自己mama那雙每逢冬高興個三不要還絞住我，拉出去還跟過來，要我怎麼忍得住......」側過頭封住男人顯薄的唇，姜升鴻實在聽不得方宗璽這種半開玩笑式的抱怨，會讓他也很想再來一次，直到兩人體力透支為止。

不過，只要動過刀，元氣多少會損到，他不能讓方宗璽過於縱欲，影響到體力的復原。

「啊，我餓了。」唇舌相交，相濡以沫，兩人溫存了好一陣子，方宗璽的肚子卻選在這個時候，破壞氣氛的咕咕直叫。

「嗯，我去做飯。」推開方宗璽，拿蓮蓬頭將墻上的濁y"/>沖乾凈了，姜升鴻正想洗個戰斗澡，後x"/>淌出的熱流提醒他必須多花點時間做清潔，否則會鬧肚子。

「老婆，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

「讓我來！」這次沒有外人在，方宗璽不可能再被姜升鴻輕而易舉的推出去了。

「可是，這樣很，很......」覺得很尷尬的男人一手扶墻一手抓在洗手臺的盆緣，任蹲下來的男人抬高他一腳擱在一側大腿上，當不屬於他的手指探進體內掏啊掏的，文雅的薄臉竟然連脖子連耳廓，都一起羞紅了。

「不是吧，剛剛擴張不也是用這兩g"/>手指，我怎麼沒看見你這麼害羞？」方宗璽邊動手指邊調侃，姜升鴻清純的反應真勾人，等他吃飽喝足了，肯定不會放過他。

「跟手指沒關系，那意思又不一樣。」

「什麼意思不一樣？」姜升鴻嘴皮不掀的說得極小聲，可還是讓賊賊笑著的方宗璽一字不漏的聽清楚了。

「你快點，不是肚子餓了？」事前擴張是為了享樂，事後清理這才是體貼，這話在姜升鴻心里滾了又滾，終究還是說不出口。

「干嘛不說，要叉開話題？」

「沒什麼好說的?！?/br>
「我不喜歡你有事瞞著我。」指尖刻意往敏感處摳過去，果然引起臉紅的男人一陣震顫。

「不要再來了，拜托！」連忙去拉那只造孽的手腕，對方一個反制抓住他，想縮回腳地板又滑，沒站好的男人馬上變成投懷送抱的美人了。

「哼，敢不說，飯我也不吃了，非做到你說不可！」a"/>貼a"/>的被摟高，方宗璽利用身高上的優勢將愛人熊抱出浴室，一拋上床旋即撲身壓上，g"/>本不讓姜升鴻有機會爬起來，逃離他的再次求歡！

兩張嘴一黏糊上，兩人誰也放不開誰的糾纏一處，身上的水珠只消幾回的翻滾，便全被剛換好的鋪棉床罩都吸乾了。

當姜升鴻面對面的被折起雙腿，用力且反覆的貫穿後庭的當下，兩滴清淚悄悄地溢出緊閉的眼眶，隱入太陽x"/>下方的發鬢里。

知道嗎？瞞著你的事，不是每一件都能告訴你的。

你x"/>子好強，又吃不得虧，你mama背著你要我離開你，我又怎能讓你知道？

如果與你兩情相悅，代價就是必須當上破壞你方家家庭和睦的罪人，只要你能堅持跟我到最後，我也就認了。

方宗璽，你別負我，不要放開我，更不準背叛我。

要是再讓我失望，我將斬斷一切不再回頭，因為機會，是不敲二次門的！

事到如今你愛我028【回頭攻專情受年上】

0２

當方宗璽的mama找他吃飯的時候，姜升鴻就想過有這麼一，不要吞吞吐吐！」

所以，當她被告知她的兒子是同志，還攔著情人不準他結婚生子時，她一開始便以為是詐騙集團不予理會，直到陳小姐給她寄兒子在醫院削蘋果給一個年輕男人的連續照片，那其中顯而可見的曖昧，才一b"/>打醒了李mama的警覺心。

「媽......是真的，我......實在、很對不起你?！共蛔∫黄?，兒子的排班她一直都沒搞清楚過，也就不懂推算，所以她不知道姜升鴻才剛值完夜班開過早會，接近中午才回到住處，現在正處於身心皆憊的狀態。

「那你呢？他不結婚是他家的事，你不能不結啊，你爸大陸那邊有沒有傳不知道，但你不能斷了姜家的香火??！」李mama是個很實際的人，面子遠遠沒有現實重要，這是艱苦的海島經濟磨練出的人生觀。

「媽，我......他為了我不結，我又怎麼可能背叛他，反而自己結了？」方宗璽從方家穿回來的鞋子還在，鞋柜里倒是少了一雙休閒球鞋，車鑰匙也沒在壁鉤上，顯見男人應該是開車出去了。

既然不在，姜升鴻也就不須回避，將自己拋進軟軟的沙發里躺著，盡管內心是滿滿的苦澀。

「阿鴻，雖然我、我不是個好mama，我給你的總是比較少，可是我還是、我沒有、你終究還是我的孩子啊......」mama的聲音哽咽了，姜聲鴻的鼻子也跟著發酸。

「那個陳小姐說，她的兒子是很有本事的律師，將來有可能會去當法官，被人知道他是同志的話，人生就毀了。平平都是當了mama的人，我知道她為什麼要來找我。阿鴻，我們可以窮，可是不能沒志氣，更不能害人，你懂嗎？」

說到一半，mama應該就哭了，姜升鴻深吸一口氣，將a"/>腔里突生的刺痛感壓回去，過了好一響才慢慢答道：「媽，我從不貪他的財，現在住一起也是他的要求，兩個相愛的人想要排除萬難，常相廝守，能說是誰害了誰嗎？」

這時，彼端先是傳來督督的聲響，有個還在變聲期的男聲喚了聲媽我回來了，於是姜升鴻知道，李mama應當是拿她與繼父臥房里的座機打這通電話，心里一寬便鼓起勇氣，將心里的話全都倒出來，沒有看見方宗璽頭發雜七雜八的出了臥室，聽見他說話的內容便停步靠在客廳的墻緣，默默地看著他。

「他與我，情同夫妻，唯一跟一般的夫妻不一樣的，是我跟他都是男人，不能有愛情的結晶，無法擁有融合彼此血緣的後代。這世上不能生育的正常夫妻，白頭偕老的大有人在，請你也這麼想我跟他的關系，請你容忍我任x"/>這麼一次，就此一次，我發誓，好嗎，mama？」

事到如今你愛我029【回頭攻專情受年上】

２９

「......你要我說什麼？」李mama連吸好幾下鼻子，「你叫我、叫我以後、怎麼跟老姜交代？」

「媽，如果你堅持，我可以辦領養，或是法規通過了，找代理孕母生一個，他那邊我會好好溝通，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

「你說的這個能算辦法嗎，算什麼辦法？！」李mama打斷長子的話，在她耳里，這些凈是歪理！

「我是把你生殘了，還是你去臺灣學壞了，不然你放著好好的女人不娶，跟個男的胡搞瞎搞什麼勁？功能沒問題，就該自己生，領養的總是不如親生的親，孩子還是正常家庭養出來的好，兩個男人兜一起怎麼可能帶得好孩子，你是想讓老媽子到老到死都不得安寧，替你c"/>煩一輩子嗎？」

從學運，到從軍，姜爸爸一路跟著國民黨中央從陪都重慶退守臺澎金馬，中途被留在馬祖前線捍衛後方的臺灣政權，這一留就是留到老死，沒有調任過臺灣，過上［大後方］吃香喝辣的好日子過。

擔任文職，最後以參謀卒仕的姜爸爸，娶姜升鴻的mama那時已年過五十，在姜升鴻的記憶中，沉默寡言的爸爸跟mama感情普通，不算有話講，對獨生子的他無論寵愛還是管教，都給得不多，生活重心不分日夜，幾乎全放在部隊以及同袍於公於私的招喚上，陪伴家人的時間g"/>本不能與之相比，好似娶妻生子對他而言，只是一個旅長偶爾提及，而他不得不聽令完成的常規任務。

逝者已矣，來者可追，姜爸爸也許形象高大，卻讓姜升鴻想不起他穿軍服、中山裝以外的樣子，更不記得他曾抱過他，對他露出慈父的笑容。

就因地位刻板，只近似一個教師或是師長一般的存在，再加上就連繼父對待自己，都比他像個有血有r"/>的真實父親，姜爸爸在獨生子心中的地位，確實很難跟好不容易盼到頭，而今只想獨占方宗璽直到終此馀生的強烈欲望較量。

「小時候，每次有人稱贊我懂事，媽總是對他們說［窮苦孩子早當家］。媽，如果我是個隨波逐流的人，今他倆情同夫妻一邊在心里這麼想，然後露出一個方大律師少見的表情，那種絕對不可能出現在職場，更不可能出現在法庭的笑容。

「......先不說了。你已經大了，能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媽管不動你，可是你不要當個忘本的人，這樣不止別人瞧不起你，總有一，「放著放著，我等下一起洗?！?/br>
「好?！惯@麼大個人，洗碗應該會吧？雖然不太放心，轉念一想都摔破了也好，就能把柜子里那一整套康寧拿出來用了，姜升鴻放手廚房里的事，去陽臺想收換洗衣物洗澡，卻發現陽臺地上積了一層水，原來是消水孔被拖把頭堵住了。

拿地板刷握著水管沖沖刷刷，姜升鴻默默收拾好陽臺才收衣服進浴室，洗好澡進房想睡，卻發現床單鋪了層薄灰，靠近床頭的墻上多鉆了三個洞釘上釘子與支架，掛了一幅大得能砸死人的金屬相框。

「老婆，你覺得這個畫家畫得怎樣？」正當姜升鴻仰頭望著相框里互摟著腰，對著前方幸福微笑的兩個男人發呆，方宗璽也進房由後摟著他，一起仰望那幅畫。

「......為什麼？」他跟方宗璽，g"/>本沒有一起爬過山。

「我的意思，你還不懂？」方宗璽親了親他的臉頰。

「這是......哪里？」不是不懂，而是事出突然，彷佛身在夢中，不太踏實。

「是雪梨的藍山國家公園。我記得有一次，你在電視上看見了跟我說你想去，既然我現在有空了，等我化療做好你去請假我來找旅行社，我們去澳洲蜜月旅行，玩他個兩個月每個城市都去走走，你說好不好？」

「......暫時不要，要去，明年再去?！鼓鞘窍嘧R的第一年說的，原來他還記得，姜升鴻停住呼吸，想把眼里的淚逼回去。

「我又不是豆腐渣捏的，隨便一碰就散掉，去玩嘛，又不是去做苦工，你不用太顧慮我的身體啦......」

「不是的，我只是沒假了。」伸手覆住抱著自己的手背，姜升鴻覺得自己真滑稽，眼里含淚，臉卻在笑。

「好吧，明年就明年，這兩年我應該還死不了?！狗阶诃t是故意這麼說的，果然賺到他老婆一記不痛不癢的巴掌！

「再提那個字，你就不用等了，我馬上推你下陽臺！」姜升鴻故做兇惡狀，好掩飾又被挑起的不安。

「好好好，我不説，晚上還要上班不是？我去看電視，你快睡吧?！鼓腥诵Φ孟裰煌档叫鹊呢垼谒缴献囊幌卤愕娇蛷d去了，留他一個人又換床罩又掃地又收工具的收拾善後。

這個男人，g"/>本就是生活白癡，姜升鴻最後躺到了床，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

可他就是不長眼，愛上了，又能怪得了誰呢？正因方宗璽這麼一攪和，姜升鴻已經沒有多馀的心力為mama打來的那通電話傷神，眼睛一閉，連輾轉反側都沒有，旋即就跟周公下棋去。

孰不知，一場斗爭正在不遠的未來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