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眸子心有戚戚.

"外公,有時候示弱只會被人當做以退為進,只要瑤族還在,母后跟我們還在,姜帝就永遠不會放心的."瑩玉已經不愿意再稱那個冷血的帝王為父,"我知外公沒有野心,但有時候一味的退讓只會讓自己退無可退啊.""公主說的對."燕恒頹然的抹了一把臉,"如今陛下可不是已將我們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外公安心,我與母后定然不會讓瑤族落到那般境地的.況且咱們瑤族一直安居于此,雖然沒有謀反的野心,但自保的能力應該有吧.""公主這話......"

"外公只要保住瑤族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且看我和母后了.還請外公恕我直言,瑤族的人也該舍棄‘上天使者’這個身份了,不然早晚會招來禍端.""我懂公主的意思,等這件事過去了,我就帶著族人隱居.到時候族里的姑娘不必被身份所擾,都可以自由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瑩玉點點頭,外公是個明白人,現如今瑤族這層身份帶給族里的禍患遠超過好處,實在沒必要留戀下去.

燕恒跟瑩玉二人一起商量了下對策,秦川說巾幗這位藥只要不聞到或者服食,很快就能從身體里排出去.為了怕瑤族里有姜帝的耳目,燕恒不敢直接鏟除寨子里的牡丹花引得姜帝生疑.只能把藥下在澆花的水里讓外面的牡丹全都枯萎,只留下燕皇后以前住的院子里的那些掩人耳目.

沒過幾天,去京城報信的人帶著瑩玉的衛隊一起來接瑩玉去完成祭天大典.

這次帶隊的是個年輕的將軍,人很是和善,要不是聽說他剛從西疆戰場回來,瑩玉實在想不到這個有些書生氣的男子是個浴血沙場的真漢子.

"王將軍,有勞了."瑩玉扶著秦川的手上了馬車說道.

"公主客氣了."王將軍撓了撓頭,掩飾自己伸到一半本想去扶瑩玉的手.

秦川低頭不語,盡職的扮演一個沉默寡言的侍衛官,但低垂的眸子里卻閃過千種情緒.

因為這次的近衛是王將軍帶來的士兵,瑩玉跟秦川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瑩玉規規矩矩的坐在馬車里,秦川騎在馬上伴在瑩玉車旁.好在這次馬車質量不錯,瑩玉身子又比之前好了不少,倒也沒有太難受.

祭天大典很是順利,瑩玉換下沉甸甸的朝服松了口氣,等回到京城還有一場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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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滿堂醉春風(二十三)

"快讓母后看看."瑩玉回宮里沐浴后就去了長秋宮拜見燕皇后,一進門還沒行禮燕皇后就趕緊說道.

瑩玉忍著淚坐到燕皇后面前的腳踏上,抬頭望著燕皇后.

"母后......"

"回來就好會,回來就好,我就知道我的長安定能平安的."長安是瑩玉的乳名,當初她一出生身體就不好,燕皇后不知費了多少心力才讓先天不足的小女兒平安長大.

"還好公主平安回來了,要是公主跟太子一樣......皇后娘娘怎么受得了."魏貴妃抹了兩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說道.

"魏母妃說的是,不過是群烏合之眾卑劣小人,哪能次次讓他們如意.還好這次去的是本宮,要是泯兒恐怕就兇多吉少了,魏母妃當時還想讓泯兒去,您是不知道這一路多少兇險呢.""公主說的是,"魏貴妃有些尷尬的說道,"還要多謝公主替泯兒著想.""魏母妃客氣了,我是泯兒的長輩,大家都是一家人,只要不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人渣都會替家人考慮的."瑩玉面帶笑容的說道.

"公主說的是."魏貴妃看著瑩玉的眼睛,眼神淬毒一樣冰冷的回道.

"好了,人你們也看到了.她一個小輩用不上你們都在這兒陪著,都回去歇著吧."燕皇后說道,眾嬪妃躬身告退.

"讓母后在好好看看."燕皇后捧著瑩玉的臉仔細打量,"瘦了,讓我的長安受苦了.別擔心,這些母后總會幫你和你哥哥討回來的."最后一句話燕皇后在瑩玉耳邊說道,瑩玉一驚.

"母后......"

"別怕."燕皇后替瑩玉理了理頭發,"一晃我的長安都是大姑娘了,整個上京也找不出比我兒更好的姑娘了.""哪有母后這么偏著自家人的."瑩玉抿嘴一笑,倒是沖淡了之前的傷感.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如今我的長安也到了出嫁的年紀了.""母后......"不知道燕皇后為什么提起這茬,瑩玉心里有些慌亂.

"我看王小將軍不錯,王小將軍為人端方,出身世家頗有才學也不是莽夫.王家在邊城很有威望,王小將軍在軍中也是深得將士們的推崇,你覺得怎么樣?"燕皇后問道.

瑩玉雙手緊握,她知道秦川就在殿外能聽到他們的話,她也知道答應母后是最好的選擇.就像母后說道,王家在軍中很有威望,比雖然出身漢陽侯府卻得不到漢陽侯支持的秦川要好的多.嫁到王家得到王家的支持,肯定能更快地完成任務,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開不了口說不出一句話.

皇后看瑩玉猶豫的樣子也沒再逼問:"母后也是最近常見王小將軍和王夫人覺得王家家風不錯,王小將軍自己也有本事才有此一提的,你回去好好歇歇,想想母后的話.""是."瑩玉起身告退,坐著攆車回到了鳳陽宮,一路都不敢回頭看身后的秦川一樣.

晚上,沐浴過后的瑩玉披著外衣坐在榻上發呆,一會就看到自己等了一晚的人翻窗進來了.

"你想嫁給他嗎?"秦川聲音發澀的問道.

"我不想."瑩玉咬著嘴唇說道.

"那你要嫁給他嗎?"

"我不知道"瑩玉眼淚流了下來搖著頭說道.

秦川看著瑩玉,瑩玉卻低著頭不敢跟他對視.

"快睡吧."秦川的聲音一如往常的溫柔,但又讓瑩玉覺得仿佛很遠:"你身子不能熬夜,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第二天醒來瑩玉看到身邊已經沒有了秦川的身影,喚了宮女進來收拾好擺駕去了長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