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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光禿禿一片,最終收回了手指。她陪著端木錚坐了一會兒,拿出懷表,已經是巳時,便道:“皇兄,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你。”“嗯。”端木錚似乎也困了,聲音喑啞,帶著nongnong的電磁。待瑾瑜公主離去,羽林軍校尉頭子苗新春從側邊走了進來。端木錚輕松的坐了起來,素紗隨意掩在腿間,冷光朝苗新春射去:“招了嗎?”“稟告殿下,招了。金銀賭坊是一位姓趙的商人所屬,然而他的背后是工部的侍郎田大人。”“有直接證據嗎?”“有,雖然田大人沒有同姓趙的直接聯系,但是趙家有賬本上記者,同田大人府外茶田管家的賬務往外。”“哦?”“那來往的數額,根本不可能是購茶應有的數據。里面大有水分。”“好,繼續查,拿到鐵證。”晉國太子端木錚在朝堂上,公然彈劾工部侍郎田大人,以權謀私,大量侵吞北省田地,做成自己的茶園。又以京中賭坊為地下交易點,將茶葉私販到北邊,而金銀賭坊里更是黑幕重重,私放高利貸,欺詐賭客,里面不乏數次命案。鐵證如山,晉帝端木欽勃然大怒,當場將田文靜革職抄家,錢財珠寶全數進了國庫。太子舉薦嚴家閆飛平做著工部侍郎之位。臺御史、右丞相、戶部尚書萊大人等朝臣附議。太子端木錚有功,晉帝大賞。瑾瑜跟萊大人再次進入了冷戰。準確一點,是萊子成除了上朝就是悶在書房里忙公事,休沐之日也是回去萊府。瑾瑜提著自己做蓮子木耳羹去書房探望自己的駙馬,駙馬閉門不見。如此兩次下來,瑾瑜也不去了,心思被一個全新的念頭給占據了。這日,她換上公子服侍,去了太子別府。端木錚對身邊隨侍道:“領公主去日月湖。”日月湖在別府的東側,再東去千里路,便是晉國的威海。“大皇兄,我有個想法,希望你能支持我。”瑾瑜挪到端木錚的身側,肩側貼著他的手臂。端木錚狀似無意地拿起她的右手,打開掌心,手指在瑾瑜手心的薄繭上輕柔的摩擦著。瑾瑜哆嗦一下,笑著抽回,嬌嬌哼道:“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端木錚側頭望去:“怎么沒有?你想做什么盡管說,皇兄能辦到的絕對不會推脫。”瑾瑜深吸一口氣,飽滿的胸脯挺起來,上面的繡著一只仙鶴。“我想開賭坊!”“什么!”端木錚再寵溺她,一時也沒想到她離經叛道到了這個程度。他雙手背后地站了起來,走到湖邊,沉默不語。瑾瑜連忙跟上,拉住皇兄緋色衣衫的廣繡,搖晃道:“你剛剛說了不管我做什么都可以的。”“俞兒.....皇兄可以疼你,但不想任你亂來。”瑾瑜收起笑臉,站到他的身前,面對面,正色道:“為什么不行?”端木錚凝眉朝她看去,許久才道:“賭博是極其惡劣的行徑,多少人因為賭博斗毆去命、荒廢家業,傾家蕩產后甚至拿自己的妻子孩子去抵檔債務?賭坊內,泰半都是不務正業的亡命之徒不法分子,周邊盜竊案叢生,國家風氣敗壞!即使這樣,你還想開賭坊?”端木錚眼中帶著明顯的失望之意:“俞兒,玩兒也要有底線。銀兩是身外之物,隨你花用,可是賭坊?”瑾瑜漸漸垂下眼眸,低低笑道:“所以,其實在皇兄眼里,我的行為惡劣,不堪入目,是嗎?”“你其實并不贊同我的想法和作為,純粹只是哄我開心,所以才任我去玩兒,對嗎?”“嗯,瑾瑜知道了。”端木俞從太子身邊擦過,快步朝水上回廊走去。肩膀被人大力握住,瑾瑜停下來,斜眼望向水邊:“大皇兄還有什么指教?”端木錚將她的身體掰過來,嘆道:“俞兒,別胡鬧!”瑾瑜一把揮開他的手,瞪大雙眼,淺波在里面蕩漾:“是,我是胡鬧!”眼睛酸澀,眨巴兩下,灌滿的淚珠終于掉了下來:“你跟萊子成又有什么區別!”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能夠真正理解她的人。瑾瑜轉身就跑,流云般滑過長廊,鉆入林間去了。高嬤嬤陪在瑾瑜身旁,好奇地看她寫字。“公主,你這寫的是什么呀,怎么我一個都不認識?”瑾瑜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道:“我寫的字丑嘛,我知道。”“哎喲喲,嬤嬤的乖兒,吃了火藥了?”瑾瑜將細毫筆摔到地上,哼哼怪叫:“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高嬤嬤抱住公主的肩膀,瑾瑜將頭靠在她軟綿綿的懷里,喪氣道:“寫個字都寫不好,早知道我會好好練的!”“不怪公主,若是少時有人愛護教導,今日必定也是大才女一枚啊!”瑾瑜笑著笑著笑出了淚花,發誓道:“不讓我做,我偏要做成。”瑾瑜讓侍衛快馬加鞭地給太子別府送去書信,請求太子,無論如何帶她進宮一次。端木錚看完,將手邊的硯臺砸到地上,黑色墨汁濺了一地,上好的輝山硯臺四分五裂。太子隨侍勸道:“殿下,也許公主有不同的想法呢?”“她能有什么想法!玩物喪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