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莉淡淡一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容滋涵看著他略顯哀傷的俊逸臉龐，眉頭漸漸越蹙越緊。

…

從餐館里出來，羅曲赫站在一旁親自幫他們攔車，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路邊，不斷地有女孩子回頭張望，李莉這時拉了容滋涵到身邊，皺著眉問她，“涵涵，你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要用這樣的態(tài)度對他？”

“我應(yīng)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對他？”她平靜地回，“他連我的朋友也不算。”

“是嗎？”李莉觀察著女兒的表情，這時一字一句地看著她說，“他在機場的時候就告訴我了，你和他在一起過四年。”

容滋涵瞳孔一下子收縮，臉色募得就變了。

“伯母。”出租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她們面前，羅曲赫這時走到他們面前，伸手幫他們開了車門，“如果您和涵涵都同意的話，之后的幾天我可以陪你在香港玩。”

她還未開口，這時無意間視線一略，就看到羅曲赫身后迎面走過來兩個人。

壓著帽檐的矮小個子一看就能辨識出來是Milk，女孩子正手舞足蹈地說著話、笑容滿面，而她身旁的男人面容逼人的英俊，臉上掛著容滋涵最最熟悉的懶散的笑意。

那是一夜未歸的封卓倫。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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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卓倫本來正微微俯身聽著身旁的Milk說話,這時目光一動、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

身旁來往的人群毫不間斷，車站這樣小小的一片區(qū)域，不過這么幾步之遙,卻似乎桓橫了一條深不見底的鴻溝。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容滋涵的臉龐上，把她的每一寸都完完整整地收攏在自己的眼底。

她的睫毛微微有些發(fā)顫,目光里再掩飾、也無法遮蓋那絲淺顯易見的波動。

她身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大概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所在,收起身板轉(zhuǎn)過身來正面面對他。

男人高大英俊，臉龐上還是掛著溫和柔意的笑，不慌不忙地看進(jìn)他的眼里。

封卓倫站在原地紋絲未動，手心收緊、神情漸漸變得淡寡而冰冷，他身旁的Milk看到羅曲赫時立刻下意識地朝他身后退了一步,伸手輕輕攥住了他的衣角。

“涵涵，這是你朋友？”無聲的幾秒對峙,羅曲赫這時側(cè)頭問身后的容滋涵，柔和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親昵。

容滋涵面無表情，沒有再看封卓倫一眼，拉開出租車的車門讓李莉坐進(jìn)去，自己也跟著坐下合上了車門。

羅曲赫收回目光，轉(zhuǎn)過身也從容地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對司機報了地址，微微躬身也坐了進(jìn)去。

只短短幾秒的功夫，出租車很快便消失在了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Milk這時終于松了一口氣，從封卓倫身后退開一步，抬頭一看到他的臉色嚇得一下子連話也不敢說。

真可怕，平常他那樣一個隨性的人，臉上永遠(yuǎn)都看不清喜怒的，此刻臉龐上卻冰冷得連半點溫度都沒有。

“喂。”她拉了拉他的袖管，小心翼翼地問，“還吃飯嗎？……或者你自己回公寓去休息休息？”

一晚上都呆在醫(yī)院，她還在旁邊的病床上睡了一會，他幾乎都沒有合過眼。

“不了。”他的眼眸里有什么東西徹底暗了下去，無謂地勾了勾唇示意她繼續(xù)朝前走，“陪你吃了飯，我再回醫(yī)院。”

他怎么能對自己抱有僥幸呢？

從來都未得到過，從來都是被粉碎的，現(xiàn)在不早一分，不晚一秒，這所有的一切都能像他預(yù)料般地將他擊潰，連半分抗力也無法存在。

就如同剛剛收到她發(fā)來的簡訊那樣。

“你的東西整理好后幫你寄回去，分手吧。”

……

出租車上沒有人說話，容滋涵一直沉默地看著車窗外，這時只聽到李莉低聲在她耳邊問，“剛剛路上碰到的那個男孩子是不是上次六六結(jié)婚時候那個伴郎？”

李副處長從來記性是極好的，半分也沒有認(rèn)錯，她掐著手心緩了緩心中滔天的情緒，輕聲“嗯”了一聲。

“那你怎么連招呼也不和他打？”李莉感到有些奇怪，“你們不是都是朋友嗎？”

“不是很熟。”她支著下巴的手顫了顫，半響只淡淡說了四個字。

李莉沒有懷疑地點了點頭，繼而嘆道，“剛剛那個小姑娘是他女朋友？年紀(jì)也太小了，看上去也就才十五六歲的樣子，這也實在太不像話了。”

她聽得眉眼愈加暗沉了幾分。

羅曲赫坐在前面，眼睛一直通過反光鏡注意著她的臉色，車這時停在了公寓樓下，下車之后他親自幫李莉提了行李，謙和地和李莉道別。

“媽。”容滋涵把手里的公寓鑰匙交給李莉，“你先上去等我，我馬上上來。”

李莉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和羅曲赫一眼，拿著行李箱進(jìn)了公寓樓。

“抱歉。”周圍安靜，羅曲赫站在她面前，這時不緊不慢地開口，“我知道我今天所做的事情已經(jīng)影響到你的生活了。”

“但是我控制不了，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做這些事情，哪怕我明白會被你更厭惡。”頓了頓，他神色鄭重，眉眼間認(rèn)真而黯淡，“我只能從你mama那里入手，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愿意這么做。”

見她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他松了松西裝領(lǐng)帶緊接著道，“我從來就沒有對除你之外的任何一個女人上過心，從前如此，現(xiàn)在亦然。”

“涵涵，你重新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對你好，可以嗎？”

站在整個香港金字塔最高層的男人字句清晰、情深意切，周身甚至沒有任何一個隨從，就這樣只身一人站在她身前，把自己降到謙卑、語氣近乎懇求。

應(yīng)該沒有一個女孩子會不心動。

“羅曲赫，其實我真的很佩服你。”半響，容滋涵朝后退了一步，“你永遠(yuǎn)能不用半分真心、冠冕堂皇地說著沒有一句是真話的話。”

“你之前兩年怎么就控制得了不來找我了？”她冷笑道，“我來幫你回答吧，因為現(xiàn)在鐘家開始走下坡路，你把鐘成當(dāng)做棄子、鐘欣翌也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了。”

他沒有直面回答，轉(zhuǎn)而道，“信用用盡也有重新贖回的一天，我只知道我現(xiàn)在愿意不惜一切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

“回到你身邊繼續(xù)被你當(dāng)成小三養(yǎng)著是么？”她一字一句地說，“以前養(yǎng)四年，這次準(zhǔn)備養(yǎng)多久？八年？”

羅曲赫蹙了蹙眉，沒有開口。

“別再拿你寶貴的時間在我面前演了。”容滋涵抿了抿唇，神色疲憊，“你不累，我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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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的時候，李莉正開著箱子收拾東西，見她回來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