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倆說話？

因為已經是冬天，路上的車子不多，顧沉緒開得很穩。

車內很安靜，葉子曦直覺顧沉緒今天心情不好，就沒開口說話了。

很快就到了村子口，葉子曦打開車門，向顧沉緒道了謝。

在家里待了沒一些日子，過年的日子就來了，農歷三十那天早上天還沒亮，外面的鞭炮聲就響個不停，葉子曦被吵醒后就沒了睡意。

他們家一向是晚上過年，早上隨便吃，中午是拉胡湯，里面加雞蛋、雞rou、骨頭之類的營養物，平常時候的不知道差到哪兒去了。

“今天要去奶奶家嗎？”葉子文在葉mama給他穿衣服的時候問道。

葉mama手上動作不停，答道：“是啊，我們一起去奶奶家。”

“我不喜歡奶奶家。”

“這話以后可不能說！”葉mama叮囑道，萬一被他奶奶聽到又是一頓大吵。

葉子曦早早的就準備好了，今天早上是一定不能遲的，否則今天一天就別想好過。

奶奶不喜歡她和葉子文是葉子曦上了小學就知道地事，以前過年的時候從沒給過她們好臉色看，葉子曦就有點奇怪，為什么奶奶這么討厭他們家。

外面都是銀裝素裹，一家四口人冒著雪朝著村口的葉大伯家出發。

“小二，你來啦。”

“嗯。”葉爸爸朝自己嫂子應一聲，然后就沒了聲音。

“媽已經在準備晚上的年夜飯了，你們先去喝碗稀飯。”

大伯母王霞是個普通的農民，嫁給葉大伯二十年，生了一個女兒葉子暖，今年和葉子曦同歲，一個兒子葉子華，今年七歲。

雖然王霞看起來很是通情答理，不過，葉子曦知道這就是表面現象，整個村子就她最小氣，還經常愛生事，拿別人的糗事當笑料。

一家人拍拍身上的雪，跟著王霞進了屋子里面，迎面碰上從廚房出來的葉奶奶。

“老二來了。”葉奶奶冷淡地說了聲。

葉爸爸早已習慣了自己母親對他的冷淡，也不咸不淡地應了聲，大過年的，他也不想有事。

“奶奶。”

葉子曦、葉子文跟著后面叫了聲，在他們意料之內，沒有得到葉奶奶的任何反應。

“奶奶，我的rou丸子好了沒？”

“哎，我的乖孫！”葉奶奶板著的臉瞬間變得眉開眼笑，嘴上也說著。

一個小胖墩擠過葉子曦，跑到葉奶奶面前，滿臉不高興，一直要著rou丸子。

這個小胖墩就是葉大伯的兒子葉子華，從小愛吃rou，葉子曦記得葉子華后來一直是個胖子，而且碌碌無為，就知道啃老本。

“都站在這里干嘛？！”葉奶奶抬頭看向葉子曦，呵斥道，“擋著路了！也不看看！”

葉子曦對這個奶奶一點感情都沒有，從小就不經常見到她，就算見到了也是被罵，后來索性她就不去葉大伯家了。

“jiejie，我也可以吃rou丸子嗎？”葉子文跟著自家jiejie，小聲的問。

葉子曦蹲下來，捏捏他的小臉，笑道：“當然可以啦，偷偷告訴你，mama做了rou丸子放在家里。”

“好！”葉子文高興的大叫。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六點鐘，天色已經黑了，葉大伯先放了一掛爆竹，然后關門過年。

家里人不多，葉小叔今年沒回來，就只有葉大伯和葉爸爸兩家，葉奶奶理所應當的坐在最上面。

“媽，我敬你！”葉大伯首先帶頭敬了葉奶奶一杯。

“好好！”葉奶奶笑開了花，喝干了手里的一小杯酒。

然后葉爸爸也跟著敬酒：“媽，我也敬你！”

“嗯。”葉奶奶隨意的應付了一下。

在一旁的葉子曦只覺得就應該自己一家在家里過，何必到這里來，奶奶從來就是不喜歡他們，來了也是白來，她很想要一個通情答理的奶奶。

不過葉子曦還是起來敬了杯，當然用的是飲料。

“行了。”葉奶奶不耐煩地揮揮筷子，直接擋住了葉子曦的敬酒。

葉子曦也有點生氣了，大過年的，奶奶就算再討厭她們也不要這樣明顯吧，就好像爸爸不是她親生的一樣。

“都坐下來，菜馬上就涼了，快吃吧。”葉大伯打破僵局，招呼著。

王霞也跟著說道：“就是，都快吃，不然就該浪費了！”

“不許動我的rou丸子！”葉子華搶過葉子文碗里的rou丸子，直接放在了自己碗里。

“mama，我的rou丸子！”葉子文也很傷心，自己的rou丸子被人搶走了。

“不就一個rou丸子！沒見過rou丸子啊？！”葉奶奶只記得將盤子放到葉子華面前，“我就是特地做給我的乖孫的！”

“真是不省心！”葉奶奶又嘀咕了一句。

葉子曦看著自己奶奶的偏坦，她知道說什么都沒用，直接將自己碗里的rou丸子夾給了葉子文。

吃完年夜飯后葉mama和王霞一起收拾碗筷，葉爸爸和葉大伯則是要給葉奶奶新的一年的生活費，因為今年葉小叔突然去了外地打工沒回來，他們都多給了一百，總共一人要給三百。

葉子曦在旁邊看得分明，葉奶奶拿到葉爸爸給的錢時捏了一小下，說實在的，她一點不想和葉奶奶見面，當年家里出事，葉奶奶吭都沒吭一聲，完全當家里沒這個兒子，否則葉子曦也不會帶著葉mama去了北京。

“奶奶，你叫他離開我家！”葉子華突然跑過來，抱著葉奶奶的腿，指著站在葉子曦旁邊的葉子文撒嬌道。

葉大伯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將葉子華呵斥到房間里。

雖然他和二弟關系一般，這么打臉的事情他還是覺得挺丟臉的，葉子華這個小兔崽子也要好好教訓一下。

“你叫什么！”葉奶奶瞪了葉大伯一眼，也進了房間，葉子曦估計是去安慰葉子華了。

“小二，我晚上好好教訓一下小華。”葉大伯朝著葉爸爸笑道。

葉爸爸咧咧嘴，說：“沒事，小孩子嘛！”

葉大伯這才滿意地進了房間。

“jiejie，我想回家。”葉子文揪揪葉子曦的衣擺，小臉上寫滿了委屈，他一點都不喜歡這里，連rou丸子都不能吃，還是家里好。

葉子曦將目光投向葉爸爸，葉爸爸看到自己一雙兒女看過來的眼神，也想馬上就回家。

“等等，等mama好了，我們就回家！”葉爸爸摸摸葉子文的腦袋，自己兒子今晚受的委屈他知道，他也生氣，可是那個人是他媽啊，他能怎么辦，又不能和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