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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夠了!你算個男人嗎?老東西……”這句“老東西”罵出來,蘇芮看見蘇白明顯地顫了顫,想他用的是玄天的rou身,萬一來個自爆,她可受不了,裝模作樣地扔出幾團鴻蒙之火跑了。“老東西”三個字傳入蘇白耳中,蘇白都忘了去追她了。他心里的雷比天上翻滾的還多,真是沒想到,她竟然嫌他老……但不覺想到,老東西,對哦,相對她的年齡,他可不是個老東西,還是個不能人道的老東西……狂暴的寒氣從身后追來,蘇芮驅使著紫月輪飛到極限才漸漸甩開。不過從寒氣擴散的方向和力道來看,并不是蘇白追在后面,只是因為太過氣憤控制不了玄陰冥水罷了。蘇芮隱匿了氣息,抱膝蹲在河邊想了一會兒。因為下雨看不見月亮,但她知道此時距離天亮只有一個時辰了。同根而生的兩個人,一定有某種神秘的聯系可以感知對方的情感。所以一到關鍵時刻,蘇白玄天就出現了。那么,現在玄天應該能感受到蘇白憤怒的心情。很好,效果加強了。蘇芮掏出一張紙,仔細看了看上面的步驟——為了避免情緒的干擾和猶豫不決,她把每一步都寫了下來,現在并不需要腦子去思考,只是用意志控制自己按照這上面的來。然后她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大堆靈藥,她并不精通煉丹,但以前沒少見蘇存配藥,所以配置一個簡單的藥劑還是能行的。稍微有點困難的是把配置好的藥劑濃縮成一滴。但半個時辰后也完成了。最后她撤去了結界,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雨幕中了。離天亮還有半個時辰,但是看起來這天不會亮了,因為雨越下越大。玄天一夜未歸,秋芙很是心煩,所以很早就開了房門出來透氣,意外的,看見蘇白倚著廊柱坐著。秋芙一怔,本能就要回去。卻又收了腳,看向蘇白。不得不承認,他有與玄天匹敵的豐姿,坐在那里,就像一片山水。只不過這片山水與從天而降的雨重疊在一起——他坐在那兒既沒有撐起結界,也沒有撐傘,濕淋淋的更顯凄美和孤絕。他在想什么?秋芙忽然意識到蘇芮好像也不在這里。噢……可憐的男人,不,其實是一件靈器。但有了人的感情,和人又有什么區別?只恨那個將他們玩弄于鼓掌的女人……“咚咚咚——”外面傳來了敲門聲。竟然有人敲門,秋芙不解,轉臉看了一眼蘇白,發現剛才還坐在那兒的他已經不見了。秋芙只得皺著臉去看看什么情況。蘇芮嘻哈哈站在外面:“玄……玄尊回來了嗎?”秋芙眉頭更緊。蘇芮瞧了出來:“沒回來啊,那就好。”說著就越過秋芙往里擠。望月閣外面布有結界,門根本就是虛掩,哪一點也攔不住蘇芮,她這么敲門就是想叫個人出來……秋芙忽然抓向蘇芮。很近的距離,很快的出手,但愣是讓蘇芮滑開了。蘇芮轉過身來,還是笑嘻嘻的:“你抓我干什么?”好像根本沒有看見秋芙眼底的厭惡。秋芙控制了一下情緒:“玄尊不在,但蘇白等了你一個晚上。”一個晚上,這也太夸張了。蘇芮仍是笑:“好,我知道了,麻煩你給我端兩杯茶,要放茉莉花的。玄尊說過我有什么需求找你,對吧?”秋芙很想一巴掌扇她臉上,看看那到底是不是臉,但聽到玄天的名字,秋芙最終忍了下去,不過……“蘇掌門,做人還是要點臉,不能吃著碗里的還念著鍋里的,指不定什么時候你就像這只茶碗一樣……爛了!”秋芙手一松,裝著guntang茶水的茶盞就掉在地上裂成了碎片。蘇芮聳聳肩,接過托盤:“謝謝,不過我還能不要臉,你連不要臉的機會都沒有。不過秋芙你真是一個好管家,隨身都能帶著熱茶,回頭我跟玄尊說一聲,得獎勵你。”秋芙瞪著眼瞧著蘇芮走回蘇白門前。蘇芮敲了敲門,里面傳來蘇白的聲音:“進來。”蘇芮進去,看見“蘇白”背對著她坐在窗前的長桌前面,手指撥弄著什么。蘇芮走過去把茶盤放下,見他面前放了一個大盒子,盒子里面都是花花綠綠的紙片,原來都是糖紙。這些都是凡人界的美食,修真界也有,但做的就比凡人界精致多了,所以那些糖紙也很好看。孩子心性……蘇芮心想。“天冷,喝杯茶。”蘇芮把茶盞推到他面前。玄天沒接,抬眼見她渾身濕淋淋的:“你去哪了?”“沒去哪?跟蘇白吵了一架,你能不能別用這張臉。”蘇芮坦然提出要求,隨手弄干了衣裳和頭發后拿起一張糖紙伏在桌上折了起來。玄天面前的大盒子是雙層的,下面一層沒來得及合上,蘇芮過來時就瞧見了里面有很多紙鶴。這個紙鶴還是很多年前,因為嫌蘇二太鬧騰,專意教給他好讓他安靜一會兒。折夠一千個能吃一塊糖。折夠兩千個能出去逛一圈。再抬眼時,玄天已變回了自己的模樣。現在想想她對他是不是太苛刻了。這樣的自己有什么值得眷戀的?連她也覺得不可思議,但面前的男子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兒,漂亮的手指靈巧認真地疊著,好像那是一件最值得去做的工作。他的眼睛也干凈明亮。和蘇白完全是兩個人。兩個人……心臟生疼。蘇芮將折好的那個遞給玄天,自己端過茶碗抿了一口:“其實我都知道了。”玄天的手指停了下來。蘇芮笑笑:“玄天,玄凌,我有那么笨嗎?”玄天的眼睛微微放大。蘇芮嘆了口氣:“但是長生,你想過沒有?如果你們合二為一,你還是你嗎?”玄天皺眉,藏龍骨在他身上,他還是他,但蘇白就不一定了。無論是從rou身還是元神考慮,最終的結果都是蘇白滴水入海,不再存在。所以……“不,我并不是不肯接受你——如果合體是唯一的辦法,那么至少讓我有一段單獨擁有這樣的你的時間。”這個要求合情合理,雖然他知道他還會是他,但對于蘇芮而言,卻將永不再擁有蘇白,哪怕那是他的一部分。但……“我能信你嗎?”一瞬間,面前面容干凈的男子像是看透了她的內心。“為什么不?難道你不愛我了嗎?”隔著桌子,女子玉瓷一樣的容顏湊近,鼻尖貼著鼻尖,眼睛望著眼睛。可不可以再信她一次?為什么拒絕的話那么難說出?大約是太愛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但卻只能竭盡全力去承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