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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芙略帶詫異地抬頭,看見那人面容的瞬間,覺得全世界的星光一塊墜落也不過如此。“走吧。”秋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邁動了雙腿,怎么跟著那道月白色的影子一步步走了回去,又怎么進了那個她沒有資格進的屋子。“秋芙,仙人說請你來幫我打掃屋子?”黑眸靜靜望著秋芙,溫和、禮貌,與以往的玄天根本不一樣,其實容貌也不一樣。“您……是玄天嗎?”話脫口而出,已經無法收回了。似乎感覺到她的緊張和談談,對面的人點了點頭,眼梢還帶了點笑意。“可以幫我收拾屋子了么?”當然可以,只是這里到處一塵不染,唯一有些凌亂的地方是……床邊的地上躺著一枚銀白色戒指。“找個盒子裝起來。”秋芙按照玄天的指示去找了個精致的檀木盒子把那枚戒指放了進去,她想交給玄天,但玄天一直閉著眼睛打坐,她便悄悄放在桌子上退出去了。盒子上面還被她很用心地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戒指的材料她沒見過,看玄天的態度好像是很重要的東西,又好像不是。真是很重要的東西,應該會隨身收在儲物袋里吧?不過,這不應該是她去想的事情,能留在玄天身邊,秋芙就已經很滿足了。----------------日子一天天過去,最后一塊下品靈石也用完了,蘇芮鉆出沙子,甩甩尾巴,伏在沙丘上看那即將隱沒的夕陽。身邊“砰”的一聲刮起一小股旋風,沙子從地上卷起,漸漸出現了一個沙人。沙人先抖了抖身子,去掉多余的沙礫,然后走到蘇芮旁邊,坐在她那巨大的頭顱邊上和她一塊看那夕陽。很短暫的夕陽,卻很美好。兩個人看的都很滿足。等最后一縷光線消失,沙人伸手去摸巨鱷的長嘴,它伏在地上,他踮起腳還夠不著呢。巨鱷張嘴做了一個“吞掉你”的動作,沙人不怕反笑,不過隨著他的笑聲,身形陡然松散,沙子一片片地墜落飛散。巨鱷忽然發出女子嗔怪的聲音:“還笑,還不趕快進來。”那沙人看著自己消失,一點也不著急,打趣道:“進哪?天剛剛黑,就這么迫不及待。”見巨鱷尾巴甩過來,一團瑩白的亮光疾速從沙人中飛出,停在巨鱷眼前,跟它瞪視了一眼,才猛地從它鼻孔鉆了進去。“死蘇白,告訴你多少次,不要從我鼻子里面鉆……阿嚏——”巨鱷立即打了個噴嚏,沙海被噴出了個巨坑。噴嚏都打的這么響亮,那團亮光很是滿足,飛快進入了巨鱷的識海,纏住那和自己大小不相上下的光團,開始了這段時間每天都要做上幾回的事情。“夠了呀……”不知過了多久,分不出誰是誰的光團里傳出一聲無力的呻吟。元神雙修效果顯著,自蘇白元神蘇醒以后,在很短的時間,兩個人的元神便強大起來,不過也是在最近幾天,才剛剛恢復到原來的程度。但是蘇白很喜歡這項運動,幾乎是除了看夕陽那點時間,都琢磨著隨時跟蘇芮碰撞碰撞。這個時候,聽見她那么說,蘇白一面纏的更緊,入的更深,一面壞道:“我醒來的時候聽見有人說本來是看不上我的?”一絲絲光芒紅了起來,這才顯露出兩者的不同來,不過也僅此而已,并沒有聲音回復他。“還說看見我過的慘她就很開心?”“喜歡看我的身體?”“我是條狗?”蘇芮:……的確是條狗啊,只是元神也能把她弄得邊緣都垂著,看起來就像是被舔濕了一樣。“我們明天離開這里。”蘇白一錘定音。這是蘇芮心里想的,但紅色光團動了動,表示了自己的疑惑。去哪?是去找重小樓報仇嗎?“不是,上界已經發現了千神絕的存在,上次又讓他逃走了,肯定會派更多的人來找,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一方面注意著動靜,一方面要攢夠足夠的實力。”鴻蒙之火同樣被發現,不過蘇白并沒有說。只要不遇到上一次的情況,就算千神絕落在別人手里,他也不會有什么危險,反觀蘇芮,現在比他更危險。與蘇芮的安全相比,殺不殺死重小樓一點也不重要了。“喔~”聽見紅色光團的揶揄聲,蘇白知道根本沒有瞞過去,其實他也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不想讓她擔心,從來沒有一個人,會讓他生出這么小心的感覺。“阿芮,你看,只有你能煉化我,給我煉制新的身體,讓我新生。如果你不拋棄我,我哪也不會去的。”甜言蜜語么,他并不是不會說,只是從來沒想過需要說。等到需要的時候,才覺得說什么都好像缺乏說服力,所以只擺出這個事實。“唉……”蘇芮長長長地嘆了口氣。旁邊的光團一顫,立即分出更多的細絲裹緊了紅色光團:“這種事情,我可是只跟你一個人做過,從來想都沒有想過跟別人,你可要為我負責……”紅色光團被裹的喘不過氣來,其實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但……為什么負責的人變成了她?蘇白很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就算他還有些事想不起來,但大體不會差,而且那一段記憶是非常完整的。他生下來有高貴的身份,當然“高貴”這兩個首先要天資好,很幸運,他就是縹緲宗年輕一代中最具天賦的人。順理成章的,他獲得了最好的修煉資源,當然他本身也非常努力,兩者相加,同樣的歲數,別人還在為結金丹苦修之時,他已經是縹緲宗最年輕的長老。他習慣了甩別人到看不到影子,卻并不是一個只知道修煉的怪胎。實際他心思很深,好像生而有一種天賦能洞悉別人心中所想,從而避開無數陷阱,輕而易舉地做到別人很難做到的事情。但這些其實對他并沒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包括坐上縹緲宗宗主的位置。他坐上只是因為別人希望他坐上,或者他無事可干?這是他后來反復觀察那一段時光才產生的想法。對于當時的他而言,還是有一種驕傲的,看別人為一點資源,一部功法甚至只是一件靈器就斗的死去活來,看別人在大限將至之前有如困獸般的掙扎,看別人用盡手段甚至賣身求榮……他覺得別人都在入世,只有自己是出了塵世,遺世而獨醒的那個。至于重霓凰,大約也是有幾分感情的,畢竟是自己救了的孤兒,還頂著師徒名分。但愛嗎?他只是看到了重霓凰心底的渴望。這個孩子,應該是他和世界最親密的聯系了吧。沒有了這個孩子,他可能就和這個世界脫離了關系,但距離飛升似乎還有很長的時間……這些都是蘇白后來一個人靜靜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