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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如今人倒在她肩上,卻發現這人比她想象中更高大一些。肩上沉重的分量讓她身子猛然一斜,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鼻腔里充斥著男人清冽干凈的味道,連血腥味都淡了許多。蘇陽托著他,一手環住男人精瘦的腰部,另一只手拉住男人搭在肩上的手臂以防他滑落下去。“能走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br>“嗯。”男人的聲音有些氣息不足,像是鼻腔里的哼哼聲,仔細一聽,蘇陽才發現他“嗯”了一聲。蘇陽當他是同意了,架著男人緩慢地出了巷子。她不能叫人來幫忙,這家伙恐怕不是什么好人,現在又在桃李街,說不準傷他的人就是桃李街的地下幫會,也不能走大路,主街人多眼雜,他又身受重傷,沒準到時候兩人都沒命。蘇陽帶著男人走走停停,走了二十多分鐘才走到另一條小路上,她一咬牙一狠心,忍痛打了輛車。在司機怪異打量的目光中,把男人架上了車。好不容易出了桃李街,蘇陽整個人都累出一身汗來。不知道是累的成分多,還是嚇得。四月的天氣還有些微涼,尤其是夜里,蘇陽就穿了一身春裝,此時卻黏膩的貼在身上,讓她感覺有些難受。心卻稍稍平復了下來。☆、第四十三章救治男人蘇陽帶著男人下了車,把他駕到路邊,低頭在門邊的花盆下找了找,摸出一把鑰匙,打開倉庫的門。沒錯,這里是陸景銘的秘密基地。平日里,這里沒人,陸景銘也只是偶爾才會來,這里遠離桃李街,也離蘇陽家比較遠,地方比較偏僻,是目前蘇陽能找到的最安全的地方。蘇陽第一次來,她就發現了這個根本不算秘密的秘密。陸景銘從來不帶鑰匙,每次都會把鑰匙扔到花盆下面,只要來的時候往花盆下一找便可以找到。蘇陽曾經一度懷疑像陸景銘這樣散漫的態度,是怎么修煉成那個狠辣的男人的??汕笆赖挠洃泤s告訴她,那個狠毒的男人確實是陸景銘沒錯。不過現在并不是糾結陸景銘后來變成什么樣的時候,她現在最主要的是怎么把這人架進去。一路的顛簸,讓原本就身受重傷的男人耗盡了氣力,如今連走一步都十分費力。蘇陽看了這人一眼,決定索性把人給拖進去。但她卻高估了自己的小身板。一百多斤重的成年男子豈是她八十多斤的小身板能扛得起的?從進門到倉庫里的距離不過十米,蘇陽卻差點驚出一身汗來。這人……咳咳,她看著摔在地上試圖隱忍卻也痛得直哼哼的男人……媽的,她好想哭。其實真正該哭的人正躺在地上抽抽。男人的傷口再次裂開,鮮紅的血液又涌了出來。蘇陽大驚。“你還好吧?“簡直就是廢話,這還能好?所以電視劇里的這種對話純粹是為了沒事兒找事兒的。男人連眼神都沒給她一個,蘇陽急忙把人扶起來,又折騰了半響才終于把人架進了倉庫里。蘇陽把人平放在沙發上,看著被血液浸濕的襯衫,眉頭緊皺。伸手就準備把男人的衣服脫下來。手才剛碰到衣領,便被男人拽住。蘇陽抬眼,望進男人深邃的眸子里。“你要做什么?”男人沙啞的嗓音有些慍怒,蘇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幫你脫衣服?!?/br>“不準脫!”男人蒼白的臉在昏暗中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可惜蘇陽并沒有留意,她翻了個白眼,“我只是要幫你看看傷口,不脫你想等死么?”男人這才皺著眉的松開手,閉上眼,側過頭去。蘇陽沒心思注意對方的神色,她專注的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解開上衣的扣子,想了想后,只是把衣服撥到兩側,并未脫下。衣服觸及傷口時,還能聽見男人的悶哼。入目是一片精瘦細膩的肌膚,健康的小麥色,肌理分明,線條完美,只是肋骨處的傷口破壞了整體的美感。蘇陽低著頭,眼里滿是震驚和復雜。她知道這人身受重傷,也猜想過或許是槍傷。但當血淋淋的洞口就在眼前時,她卻慌了神。她想問他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會身受槍傷,但理智卻告訴她好奇會害死貓。“這個傷口我處理不了,必須去醫院?!?/br>“不行?!?/br>男人果斷的拒絕了。“你想死在我手上,但我可不想當殺人犯?!碧K陽冷笑了一聲,坐在沙發的另一端冷著臉看著他。男人皺了皺眉,才緩緩開口,“給我找把鑷子和小刀。”蘇陽抿著嘴,這才起身走了出去。*蘇陽走了許久才找到藥房,她先到公用電話亭打了個電話回家,告訴陳玫她今晚在程岑家不回去了,又打了個電話讓程岑別說漏了嘴,在程岑嘰嘰喳喳的八卦中掛了電話。她買了酒精,鑷子,繃帶,止血藥,消炎藥等物品,以防傷口感染,她還買了抗菌素備用,小刀不好買,她又去了趟超市買了把不銹鋼水果刀,最后想了想又買了兩份豬血粥。還好她出門帶足了現金,不然這人遇上她還不死定了?蘇陽看著自己手里的東西,總覺得心驚膽顫。那人不會被她醫死吧?她擺了擺頭,索性不想了,提著東西回到倉庫。男人此時已經昏睡了過去,蘇陽摸摸他的額頭,有些發燒。她把人叫醒,“東西買回來了,你確定……讓我幫你取出來?我擔心你會死在我手上?!?/br>“給我。”男人懶得跟她廢話,語氣有氣無力的,沒了早先的冷酷,蘇陽覺得他應該是餓的。她乖乖的把東西遞過去,又聽見男人說,“扶我起來?!?/br>“哦?!?/br>男人拿出小刀,看了看,抬手就準備往自己身上招呼,看得蘇陽一愣,連忙制止。“誒,你等等,先消毒啊。”說著她取出酒精清洗了一下男人的傷口,接著又取出買的酒精燈點上,拿過小刀仔細的把刀口烤上片刻,等冷卻了才遞給男人。男人看了蘇陽一眼,接過小刀,在傷口周圍快速的劃了兩下。蘇陽一怔,還未反應過來,便見男人手起刀落,悶哼一聲結束了。她把鑷子也用酒精消了毒才遞給男人,這次她立馬轉過頭去沒忍心看。耳邊卻聽見男人接連幾聲悶哼和抽氣。蘇陽心揪了一下,想想都覺得疼得要死。“吧嗒。”金屬物墜地的聲音。蘇陽轉頭,發現他已經取出了子彈。男人疼到幾近虛脫,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