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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艷也不知為何心里會冒出這種想法,明明,以沈聰清冷的性子,即使噓寒問暖也不見得是真心實意,她卻莫名的勾起了唇角,她想,自己還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床上的被子沒有換冬被,蓋在身上有些冷了,邱艷身子往下一滑,整張臉埋進了被子,風吹不到臉上,暖和不少,她拽著被子,睡意加重,不一會兒,腦子便沒了意識。清晨,天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寒風呼嘯,刮得剩下的一小扇窗戶東搖西晃,咯呀咯呀的響,鬧得邱艷心生煩躁,睜開眼,見窗戶邊立著個高大的身影,她一時沒回過神,不舍的從被子里探出個腦袋,才驚覺外邊下雨了,她想,難怪沈聰這種時辰了還在家。“不去賭場了?”沈聰低著頭,手里扶著木框,像是要做扇新的窗戶,沈聰干活手腳麻利,做門方面頗有天賦,窗戶則不同,光有木框不夠,得用紙糊好了才成,否則擋不住風,有窗戶也沒用,故而,邱艷提醒道,“你別急著修葺......”沈聰對屋子的事情上心,屋頂按時會換新的茅草,院門更是換了好幾回才讓沈聰滿意,漏風的墻也全被糊上了,然而,窗戶,沈聰貌似沒有動過,所以,才會被沈聰一腳踢開,木頭碎裂開來。“我記著,和李杉說了,他明天會帶紙過來,糊上就好。”沈聰挑了塊整的木板,用不著紙,木頭擋風厲害,可會擋住屋里的光線,不太好,邱艷和沈聰說了紙的用途,沈聰挑了挑眉,抬起頭,笑道,“真以為我是個傻子?窗戶什么樣子我都不清楚?”邱艷撐起身子做好,定睛一瞧才發現為何沈聰會這般說,他扶著木板,并未將木板裝上,而是在比劃大小,邱艷面上一臊,沉默的掀開被子,穿衣服下地。新窗戶做好已經是第三天的事情了,裝好窗戶,門外有人敲門,邱艷朝外邊走兩步,被沈聰搶了先,“天下著雨,你回屋坐著,刀疤過來找我有話說。”☆、108|108如果真的是刀疤過來,邱艷更不敢在屋里繼續睡著,窗戶壞了,刀疤進院子就能瞧見屋里的情形,她若在屋里躺著,像什么樣子,她快速的整理好衣衫,推開門,刀疤剛好從外邊進來,小雨霏霏,刀疤沒有撐傘,發髻上像籠罩了層淺淺霜霧,顏色發白。刀疤皺著眉,低頭和沈聰耳語著什么,邱艷的視線瞧去,他臉上的傷痕隨著雙唇的一張一翕,猙獰的收縮伸展著,邱艷心口微顫,懷孕后,她膽子小了許多,不敢細細盯著刀疤臉上的疤痕看,會覺得害怕。“聰子,你找干巾子讓刀疤擦擦身上的雨,我去灶房做飯。”昨晚被沈聰嚇了一跳,早上竟然起得晚了,平日這些時候,都該吃過飯了。刀疤抬起頭,迎上邱艷溫和的目光,臉上驀然一笑,“小嫂子也在家呢。”溫老爺帶著剩下的錢財逃去了其他地方,他們用不著為難,衛洪手里頭沒人,待在衛家,整日惶惶不安,也不用他們費心,眼下有幾樁事情需要立即和沈聰商量,否則,他也不會特意過來。沈聰沉了沉眉,朝邱艷解釋道,“我熬了一鍋粥,水多了,你撈下邊的吃,我和刀疤說幾句話。”說完,沈聰領著刀疤朝沈蕓諾的屋子走,賭場的事情他不想邱艷知道得過多,因而,并未讓刀疤去堂屋。進屋后,刀疤聲音立即大了起來,“順風賭場逃走的人找著十來個了,有的藏在親戚家,有的就在自己家里,我讓韓城他們打聽清楚,沒有上門打草驚蛇,怎么做,你吩咐后再說。”行至桌邊,沈聰順勢拉開凳子,示意刀疤坐,“衛洪倒了,咱燒雞敬候是回事,可不能過的,他們如果真的想從此不再賭場做工,腳踏實地的回村里種地,咱不攔著,但是,之前在賭場掙的銀子要全部拿出來,否則,以衛洪的手段處置他們。”刀疤心下微詫,抬眸,墨色深深的眸子轉動兩下,“咱真不用給他們瞧瞧咱的厲害?要知道,當初這些人沒少在咱背后捅刀。”“得饒人處且繞,暫且放過他們。”沈聰有自己的理由,他頓了頓,刀疤五大三粗,這會兒卻也好似明白了什么,蹙眉道,“是不是阿諾妹子出事了?”沈聰身上發生的事情刀疤幾乎全知曉,當年的那些事他聽說了些,要他來說,算命的人的話不能信,瞧瞧古往今來多少算命的,真能算出一個人的健康富貴,他自己早就是腰纏萬貫的人了,怎還會靠著給別人算命維持生計。他和沈聰自小吃了不少苦,沈聰心里該比他更加明白才是,一個人,如果整日無所事事,等著天上掉餡餅,縱然有諸葛亮的才智最終也是郁郁無為,若勤奮努力,即使是一個傻子,有朝一日也能自己養活自己,成為別人眼中的聰明人。算命一事,多是胡說的,辛勤勞作才是安身立命活下去的基本,養家糊口是靠自己一雙手而非別人幾句高談闊論。沈聰手搭在桌上,目光慢慢的掃過屋里的擺設,刀疤不提,他都忘記還有那件事了,不對那些人下死手不是為了沈蕓諾的安危,而是不想給邱艷肚子里的孩子增加罪孽,他怕父債子償。“阿諾沒事兒,裴征真心待她,往后,她的日子會慢慢好起來的,艷兒懷著身孕,我怕......”剩下的幾個字,在沈聰嘴邊流轉許久,他才說出了口,“我怕會有報應,那么小的孩子,甚至還沒睜開眼,我想他平平安安的來到世上。”明朗的聲音染上了淡淡的惆悵,刀疤抬起頭,重重在沈聰肩頭落下一拳,粗聲道,“你cao心什么,我看下小嫂子身子不錯,孩子鐵定沒事兒,韓城那幾個如果知曉近日令他們膽戰心驚的聰哥回到家變成了多愁善感的小媳婦,不得笑掉大牙?你別怕,孩子在肚子里能出什么事兒。”刀疤以為沈蕓諾出了事兒,沈聰才對那幫人手下留情,不成想是為了邱艷肚子里的孩子,哈哈大笑道,“眼瞅著你都是當爹的人了,我連個媳婦的影兒都沒瞧見,可說好了,孩子生下來,認我當干爹,往后,我讓他在村子里橫著走。”沈聰抿唇,黑沉的眼眸斂去了鋒利,笑道,“好,只要他健健康康的,我什么都答應。”刀疤又落下一拳,信誓旦旦,“我的干兒子身子骨硬朗著,你當親爹的可別胡思亂想,算著日子,小嫂子什么時候生?”“正月里吧,那段時間賭場沒什么事情,我正好可以在家伺候她坐月子。”“那成,入冬后,我讓韓城他們盯著,欠債的,咱能要雞的不要錢,留著給小嫂子坐月子吃。”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