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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下身,邱艷的手輕輕搭在沈聰肩頭,主動道,“別告訴阿諾,叫她心里難受才好。”“告訴也無妨,她不會害怕的。”這點傷不算什么,沈聰拿捏得住分寸,他雖在沈蕓諾跟前報喜不報憂,然而,也不敢瞞得太厲害了,沈蕓諾心思敏感,什么都不和她說,她心里只怕會更擔憂。這回,換著邱艷不明白了,不過,她信沈聰有的自己的用意,想了想,道,“好。”兩人相擁而眠,心對著心,能感受彼此的呼吸,沈聰的目光悠悠落在邱艷臉上,即使看不見她五官,沈聰也大致描繪得出來,挑了挑眉,良久,才緩緩闔上眼,回到家,整個人都輕松不少。邱艷一覺睡得沉,院門外傳來婦人的破罵聲她才睜開了眼,自己摟著沈聰脖子,頭枕在他肩頭,動了動,脖子疼得厲害,松開手,看沈聰已經睜開了眼,她笑笑,“是不是外邊太吵,饒著你睡覺了?”“沒事兒,咱也起了,我不在,她常常過來吵?”沈聰口中的“她”,自然就是羅氏無疑了,羅氏嗓門啞了,休息了幾天,邱艷以為她改了性子了,不成想今天又過來,如實道,“算不上天天,沒聽她嗓子啞了?才好呢。”沈聰見她臉上并無半點不愉,心下吃驚,“你沒和她吵?”邱艷手捂著自己脖子,左右動了兩下,疼得厲害,笑道,“她不在乎自己嗓子,到處罵人,我和她一般見識做什么,聽聽就算了。”她不和羅氏爭執有她自己的考量,將當日趕集的事兒和沈聰說了,“那么冷的天,她坐在地上毫不含糊,也是身子骨硬朗,換做別人,估計早都生病了,我和阿諾沒搭理她,她就想了這么個法子,還以為她多聰明,連我二伯母都比不上。”沈聰抬起手,替她揉了揉脖子,感覺邱艷心境開闊不少,她可是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主兒,當日在杏樹下有人說他兩句邱艷都受不住,回頭拉著和人吵架,這會兒羅氏罵到門口了,她巋然不動,這般心性,的確不同了。“你做得好,往后別搭理她們,鬧得再厲害,你不給開門她就沒有法子,下次遇著這種事兒,你到順意賭場找人捎口信,愿意收拾她們的人多的是,保管要她們悔不當初。”沈聰手下力道輕,就幾下,邱艷脖子通紅,沈聰急忙收了手,道,“估計是落枕了,你別亂動。”邱艷覺得也是,穿好衣衫下地,院子里,沈蕓諾正在掃雪,不薄不厚的雪剛好蓋住了昨晚她和沈聰的腳印,沈蕓諾見沈聰也在,面上十分歡喜,家里有人在,她睡得熟,直到聽到邱艷出門倒水她才醒來,以為是家里來了小偷,起來看了看,聽屋里傳來沈聰的聲音,才回屋接著睡覺了。“雪不多,不用掃,吃過早飯了沒?”“沒呢,在鍋里溫著。”沈聰點頭,一步一步往外邊走,門外的羅氏好似有感應似的,站起身,撒腿就跑,跑得太快,不小心被腳下的雪滑到,整個身子趴在地上,沈聰推開門,嘲諷道,“后娘跑什么,我在家,有什么話,好好說啊,聽說你院子里少了東西,難怪來這邊鬧,以為是我拿的?就沈家的窮樣,我還看不上,若被我知道,你再過來不依不饒,下次,沈家丟的就不知雞了,鍋碗瓢盆我都不給你們留下。”羅氏掙扎兩下才爬起來,撒腿就跑,步伐踉蹌,邱艷走出來瞧個正著,感慨道,“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你不該出聲的,由著她罵一整天才好,罵夠了,自己會休息。”沈聰往她身側走了一步,替她拉了拉領子,溫聲道,“回屋吧,也是她嗓門太難聽了,你和阿諾聽得下去,我卻是不行,換個聲音好聽的,我怕是懶得與她計較。”邱艷好笑,知道他道理多,也不和他斗嘴,沈聰要去井邊挑水,邱艷拉著他,“我和你一塊去瞧瞧,我也能挑。”“路打滑,你和阿諾在家就好,我沒事兒,你和阿諾堆了幾日的衣衫,也該洗了。”他算著日子,專程回來給她們挑水的,實際上,派小五小六或者李杉來一趟就行,他心里不放心,才想著回家瞧瞧。盡管,他也說不上那種不放心是什么。邱艷小聲提醒道,“你慢些,少點少點來。”“我清楚。”沈聰挑著桶,走了,回來的時候,卻是李杉挑著,沈聰走在他身后,邱艷心底松了口氣,沈聰挑水不可避免會扯動背上的傷。李杉挑完水就走了,邱艷覺得和平常不同,賭場的人過來找沈聰都是急事,她做好了沈聰會和李杉一塊離開的準備,誰知,沈聰竟然留下了。邱艷沒有多問,燒了水,和沈蕓諾將往天換下的衣衫洗了,家里沒有水做什么都不方便。沈聰在家養傷,哪兒也沒去,封山前,帶著她和阿諾趕集,有去年的人山人海,沈蕓諾不愿意去,邱艷也不想,可又舍不得沈聰背著背簍,孤零零的走在路上,那種感覺,想想都覺得難受,和沈聰趕集。一人背了個背簍,去鎮上買回來不少東西,過了幾日,刀疤又送了一背簍年貨過來,隨口說起沈聰被人砍傷之事,邱艷不想多聽,去了沈蕓諾屋里,刀疤望著門口,奇怪道,“往回我和你說賭場的事兒,小嫂子恨不得多長雙耳朵出來,怎么今天主動走了?”邱艷性子變了不少,沈聰也說不上是好是壞,頓道,“你繼續說你的,砍我的人,明顯身手不利落,該是匆忙中花錢找的人,駱駝還是沒有消息?”刀疤搖頭,“也不知他躲哪兒去了,難道離開清水鎮了不成,他還真是個有本事的,往回是我小瞧他了,你是沒看見,為此,衛洪頭上都多了好些白發了呢,不找到他,大家都寢食難安。”突然,沈聰靈光一閃,緊緊蹙起了眉頭,刀疤見他面露凝重,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兒,“怎么了?“駱駝或許還在清水鎮,木府我找人打聽過了,可是溫府,衛洪的人沒有去打聽過,他如果藏匿在溫府......”駱駝皺眉,“不能吧,溫老爺要真是想插手管這件事,直接踢掉衛洪,提拔駱駝就成,把人藏起來算什么事兒?”沈聰低頭沉思,已經封山了,哪怕駱駝藏匿在溫府,他們這會也拿他沒有法子,的確,溫老爺真器重駱駝,直接踢掉衛洪就好,犯不著這樣做,除非,背后有什么事情,上不得臺面。“回家安生過年,明年春上,一切就真相大白了。”沈聰意味深長道。☆、94|06-08-27刀疤見他意有所指,好奇道,“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快和我說說。”從知曉駱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