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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爹點頭,帶人消失在遠處,他才回來,看向剛修好的木門,搖頭嘆息。出了青禾村,沈聰步伐就慢了,手扯著后背衣衫,往后拉扯兩下,緊皺著眉頭,快速家去,站在門口,聽里邊傳來說話聲,沈聰抬腳踢了兩下大門,很快,門從里打開,“聰子哥,你回來了?”沈聰不言,屋里燃了油燈,幾人皆沒歇下,沈聰冷著臉進了屋,掃過面色郁郁的幾人,“怎么不早點休息?明天沒事兒了?”刀疤憤懣道,“今日就該將張三撂了,瞧他往后還敢造次不,真以為老子怕他不成?”話完,屋里鴉雀無聲,刀疤心知自己惹了事兒,戛然而止,但眼里依然不服氣。“那根凳子誰扔出去的?你們好生想想,前前后后的想。”走了一路,沈聰汗流浹背,先回屋換了身衣衫,脫衣服時,才感覺后背一陣陣疼,目光陡然一冷,今日之事,孰是孰非,還沒個結果呢。再出來,屋里安安靜靜的,沈聰從容不怕坐在凳子上,不緊不慢道,“說說看,凳子誰扔的。”刀疤張了張嘴,他當時只想揍張三一頓,哪會留意凳子,惡狠狠看向其他幾人,李杉不自在,舉手道,“不是我。”“不是我。”……一圈下來,有兩人沒吭聲,沈聰直直看向二人,韓城舔著笑,駱駝低著頭,見沈聰面色抑郁,隱怒不發,駱駝忐忑不安的舉起手,“好像是我。”邊上,韓城松了口氣,他素來多個心眼,混亂之際,身邊有人抓起凳子追出院子,那人,還真是駱駝,至于為何凳子飛到院外砸中小孩,他是不知曉的。他不敢說謊騙沈聰,駱駝不招,他也會承認的。得知真是這邊的人,沈聰蹙眉,如鷹隼鋒利的目光緊緊盯著駱駝,看得他低下頭,小聲道,“昌安踢中我膝蓋,一時來氣,抓著手邊的東西追了出去,不想,力道重了,會打著院子外的孩子。”刀疤也沒想到會是駱駝,滿心以為遭了算計呢,聽了這話,沉道,“縮頭烏龜,打了人轉身就跑,他衛洪教出來這種龜孫子,下回老子見著昌安一回揍他一回。”沈聰手搭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瞧著,眉頭緊鎖,“當下,是如何將這樁事遮掩過去。”傷著孩子惹了眾怒,于賭場名聲不好,往后,去村里要債,怕會招來更多事兒。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個人不可怕,一家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村人。沈聰話說完,屋里又安靜下來,他們受了傷,張三他們也沒討著好處,刀疤道,“有什么好遮掩的,人是駱駝打傷的沒錯,若非張三他們藏了人攔著不讓老子們收債,又怎么會鬧出這茬,明日,老子去鎮上找衛洪……大不了魚死網破……”李杉當即附和,“對,我也早看順風那邊的人不爽了,上回,在鎮上敗壞咱賭場的名聲就算了,竟明張目膽和我們作對,大不了,跟對付順心那邊一樣,將順風也端了……”沈聰斜著眼,似笑非笑,李杉心里打鼓,聲音低了下去,“聰子哥,你說,接下來,咱怎么做?”端了順心賭場皆是那邊人不自量力暗算刀疤,害得刀疤差點死了,若想對順風出手,還得有合適里的理由,否則,木老爺那邊不好交代。“你和刀疤有心氣,明日就去順風,拖著衛洪來見我。”沈聰語速低緩,刀疤和李杉悻悻然低下頭,憑著他們,哪有膽兒對抗順風一幫人,死不打緊,以卵擊石,死得太不值了。“駱駝,明天去明月村找里正,看病抓藥的錢,咱給,不過事出有因,前后,也要解釋清楚了。”駱駝傷了人,該負責的他們不會落下,然而,也不會白白便宜衛洪,撿了好名聲。刀疤憤憤不平,動唇想說些什么,被身后的羅城拉住了,傷著孩子,傳出去,于賭場名聲不好,客人若都跑去順風賭場,木老爺會怪罪他們,沈聰這樣安排,合情合理。駱駝點了點頭,抬起頭,一臉敢作敢當,“明日,聰子哥將我交給里正,要打要殺隨意他們處置。”聽他說起這個,刀疤又來氣,“聰子。”沈聰淡淡瞥他一眼,頓時,刀疤閉了嘴,一圈打在木桌上,“媽的,來日張三落在老子手里,看我怎么弄死他。”雙方井水不犯河水,衛洪他們挑釁,已讓刀疤按耐不住,這回,張三算是踩在刀刃上了。“我自有主張,先回屋睡覺,羅城,你明天和駱駝一起,腦袋轉快點。”從懷里掏出個錢袋子扔在桌上,“里正今日放過大家,既往不咎,你們也莫要再挑事。”聲音擲地有聲不容人置喙,刀疤不情不愿點了下腦袋。大家回屋了,刀疤留下和沈聰說話,眼神閃過擔憂,“你身上的傷怎么樣了?”村里人怒氣難平,里正打了沈聰三棍子,別看里正上了年紀,力道卻不小,他擔心沈聰出事。“不礙事,這幾日,去村里小心些,多叫些人,別再鬧事。”沈聰聲音低沉,面色稍霽,刀疤與其他人不同,兩人打小就認識,他擔心刀疤急性子,落入圈套尚且不知。刀疤站起身,手搭在他肩頭,繞過腋下扶著沈聰站起身,“我記著了,青禾村沒什么閑言碎語吧?我瞧著小嫂子人不錯,往后,外邊的事兒交給我,你安生過你的日子就是。”聽他有戲弄之意,沈聰懶得費唇舌,打水洗完澡出來,隔壁屋里傳來響亮的鼾聲,此起彼伏,他揚了揚眉,推開門,幾個大老爺們墊了張涼席,躺在地上,害得他下腳的地兒都沒了,走出一步,逢李杉翻身,差點絆倒他,沈聰毫不猶豫的在他小腿上一踢,李杉蹭的下爬了起來,目光犀利,看清是沈聰才放松下來,“聰子哥還沒睡?”“阿諾不在,你們去隔壁屋睡,睡地上像什么?”“不礙事,阿諾妹子屋子收拾得干凈整潔,我們五大三粗,哪好意思,哪兒睡不是睡?”說完這句,李杉又躺了回去,推了推身側的漢子,“旁邊些,擠著我了。”沈聰無奈,床上睡了刀疤和駱駝,他躺在邊上,側身,望著清明夜色,暗暗琢磨著今日之事,張三不過衛洪養的一條狗,沒有衛洪的意思,絕不敢和他們對著干,明日,他還要去鎮上瞧瞧。月亮爬上樹梢,柔柔照著一屋子橫七豎八的男子,院子里,盡是一聲高過一聲的打鼾聲,仿若草叢里的蛐蛐,聒噪不停。翌日一早,邱艷早早做好飯菜,清晨露水重,昨晚,送沈聰出門后邱老爹又去了田里,極晚才回來,邱艷想著讓邱老爹多睡會兒,并未叫醒他,她做飯,沈蕓諾喂雞,天邊,太陽露出金燦燦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