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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伊穆罕帶著眾人將死去的族人抬放到另一邊,然后又為傷員架起了幾個大草棚。如今大半房屋被毀,暫時是無法居住了。幾名婦女露天做起了食物,一陣飯香立刻隨風(fēng)傳來。飽受驚嚇的眾人,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先生,給。”一個乘著米粥的碗遞到墨非面前,她回頭一看,卻是予初。“你也來了?怎么不待在村里。”墨非接過碗。予初坐在她身邊道:“村中大多婦人都來了,予初怎能安心待在村里?”墨非不再說話,默默喝起了米粥。身邊幾個孩子還在不停地哭鬧,那些傷員也是呻吟不斷,一臉痛苦,連粥也喝不下。墨非轉(zhuǎn)頭對著幾個孩子道:“別哭了,哥哥給你們講故事好嗎?”一個孩子抽抽泣泣道:“什么故事?”“你們知道我們這天地是如何出現(xiàn)的嗎?”這么一問,不但幾個孩子,就是周圍的大人也好奇起來。“相傳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天地混沌如雞子,盤古生其中,萬八千歲。開天辟地,陽清為天,陰濁為地……”墨非從盤古開天地講到女媧造人,“天地開辟,未有人民,女媧摶土作人,劇務(wù),力不暇供,乃引繩于huan泥中,舉以為人。”接著又講到共工觸山、后羿射日、大禹治水以及神農(nóng)嘗百草……在講到神農(nóng)嘗百草時,一直跟在大夫云蹤身邊的那個藥童目光晶亮,一副神往的表情。隨著墨非的講敘,一副波瀾壯闊的畫面一一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眾人無不聽得聚精會神,興致盎然,漸漸忘卻了身上的疼痛,同時不知不覺地將食物吃完了。空地上悄然無聲,只余下一個清朗的聲音緩緩講敘著生動的故事。那名身著粗衣的男子,手端粥碗,盤膝而坐,臉上還留著被煙熏后黑污,頭發(fā)蓬亂,背脊挺直,聲音如暖風(fēng),輕輕拂走了眾人的煩憂與疼痛。伊穆罕背靠在一棵大樹邊,神情專注看著空地中心的那名男子,滿心的憤怒竟然在此刻被撫慰。很多年后,每當(dāng)伊穆罕想起這一幕,心中就會泛起陣陣酸澀,只是滄海桑田,當(dāng)時已惘然……第八十四章計奪東高鎮(zhèn)(一)培伊族的傷亡不小,青嶺寨雖暫時退卻,但估計今晚最遲明天就會再次來襲,若無準(zhǔn)備,培伊族難逃死劫。“目前族內(nèi)可戰(zhàn)人員不過百人,而青嶺寨人數(shù)約莫是我族的兩倍,我族雖占據(jù)地利,但要護(hù)住受傷的族人,很難防住他們的猛攻。”伊穆罕掃視眾人,問道,“諸位兄弟可有應(yīng)敵之法?”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大漢道:“只能多挖陷阱了,周圍的地形我們了若指掌,抓緊時間,或許能有些作用。”伊穆罕搖頭:“此法不可行,青嶺寨的人同我們一樣,久居山林,對各種陷阱都很熟悉。我估計他們會選在明天來襲,避免因為晚上視線不佳而誤中陷阱。”眾人點頭,神色凝重,交頭接耳,小聲討論著各種可行之法。墨非靜坐在一旁,目光看向不遠(yuǎn)處一顆大樹上的蜂巢,可能因為大火煙熏的關(guān)系,蜂巢附近沒有多少黃蜂飛舞……她突然轉(zhuǎn)頭對村長說“村長,如今大敵當(dāng)前,不如暫時將晉村的村民全部遷入培伊族吧。”晉村村長一愣,遲疑道:“為什么?青嶺寨很決會來襲擊此地,村中一些老弱婦孺豈不危險?”“若培伊族被滅晉村亦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墨非徐徐道,“與其如此,不如將晉村與培伊族合二為一,整合所有壯士,共同抵御外敵。”村長低頭沉思而培伊族的眾人亦停下議論,一起看向村長和墨非二人。墨非又道:“村長,毋須遲疑,青嶺寨兇狠殘忍,您不怕他們今晚就襲擊晉村?要知道村中也有不少身手不錯的壯士,一旦除去這些人,培伊族便再無外援,你們也將被屠殺殆盡。”村長面色一凜,考慮再三之后,終于點頭:“沒錯,晉村與培伊族息息相關(guān),其中一方被毀,另一方也將不存,為了自己的家園,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搏上一搏一族長,我們晉村,與培伊族共進(jìn)退!”村長伸出一手,伊穆罕緊緊握住,慎重道:“共進(jìn)退!”周圍眾人也都激昂起來,握拳起誓。過了片刻,墨非又問向伊穆罕:“族長,這個山頭的蜂巢多嗎?”伊穆罕目光微閃,點頭回道:“多。”“那就太好了。”墨非道,“剛才不是有位大哥提議設(shè)置陷阱嗎?我們可在偏僻之地設(shè)置一般的陷阱,即使傷不了多少人,卻可以逼得敵人正面主攻,然后我們將蜂巢集中在要道,敵人來襲之時,箭射蜂巢,引來黃蜂為我們助陣。”“好主意!伊穆罕大喜,他站起身來,來回走動。墨非看眾人面色轉(zhuǎn)喜,一改初時的凝重,她心下稍安,站起來喚道:“族長。”伊穆罕走過來,看向墨非,問:“浮圖先生還有何建議,請直說。”“可否單獨說幾句?”伊穆罕微愣,點頭,然后同墨非走到一個角落。墨非道:“有一件事在下必須提醒族長,其實在青嶺寨前來襲擊之時,培伊族便已陷入了滅族的危機,再無退路。”“此話怎講?”“若培伊族敗,毋須多言,后果可想而知;若勝,元氣大傷,戰(zhàn)力損耗,與青嶺寨有勾結(jié)的東高鎮(zhèn)不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一定會派人圍剿培伊族,屆時,培伊族是否還有可戰(zhàn)之力?”伊穆罕臉色一變,咬牙道:“如此說來,培伊族沒有希望了?”“那倒未必。”墨非一臉平靜道,“我之所日襲與族長單獨談,就是怕影響眾人的士氣,只有先擊敗青嶺寨,才能有信心進(jìn)行下一步計劃。“莫非先生已有應(yīng)對之法了?”墨非道:“別無他法,唯戰(zhàn)而已。”“唯戰(zhàn)而已?”伊穆罕喃喃道。“東高鎮(zhèn)才六七百人的守備,族長何須畏懼?只有掌握主動,才有致勝的希望。”在經(jīng)歷了數(shù)萬人的戰(zhàn)爭之后,這幾百人的戰(zhàn)斗還真不值一提,只要指揮得當(dāng),以少勝多并不困難,更況且東高鎮(zhèn)和青嶺寨都不得民心。“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奪取東高鎮(zhèn)?”“正是。”墨非與伊穆罕的對話內(nèi)容無人知曉,但接下來,所有人都迅速行動起來。培伊族一邊在隱蔽處設(shè)置各種陷阱,一邊四處搜集蜂巢,對于經(jīng)常采蜜的他們來說,只要做好防護(hù),取蜂巢倒也不難。而晉村的村民則在村長的號召下,回村收抬家當(dāng)和糧食,一一運住山頭。培伊族內(nèi)消沉的氣氛,在村民的到來后,又開始恢復(fù)熱鬧。伊穆罕將晉村的壯士都編入戰(zhàn)隊之中,重新進(jìn)行整合,并分配了相應(yīng)的任務(wù)。而沒有有戰(zhàn)斗力的人,則被送到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