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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哀家變成自己情敵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3

分卷閱讀53

    適應,那陛下又是否能擔保嘗試過民間生活后,你不會被貧瘠所苦,苦得悔不當初,希望重來一次,回到高高在上,養尊處優的日子?”

她上前兩步,盛氣凌人地扣住宮夕月的手,又將他的寬袖掀開,黑夜之下,月色泠泠,那一段肌膚仿若凝脂膏雪,美不勝收。

望進他的眼睛里,長孫碧煙聲音低空而來,不卷纖塵:“陛下可有好好看清楚您的這雙手臂,潔美無暇。曾經有沒有一刻設想過,它會被粗衣麻布磨得粗糙不堪,被柴枝荊棘刺得滿目傷痕?陛下又是否想過,坐在龍座上的陛下,就算權傾朝野的杜相也不敢明面說您半句,若是來到民間,隨意一個街頭雜碎都能呸您一身唾沫,陛下能忍嗎?忍得了嗎?”

“夠了!”宮夕月忍無可忍,猛然拂袖,后退數步,心口起伏不定,再抬頭看去長孫碧煙,她竟還是那一副靜如死湖的模樣,不見半分動容。

宮夕月無意識地搖頭,不,這不是他的煙兒,他的煙兒從來不是如此咄咄逼人的,從來不會說出這樣逼人至死方休的話。

“朕問你最后一次,你是否當真不再對朕——”

“是!”長孫碧煙再次打斷了宮夕月的話,不需要他問得完整,便狠心決然地回答了他,“臣婦只愿謹守家人,與陛下此生此世,緣滅情斷?!?/br>
她的話太過傷人,更傷人的是她面容的平靜,沒有留戀,沒有不舍,連一點點的厭煩之情都沒有,仿若他與她當真素昧平生,從未真的認識過。

血氣上涌,宮夕月袖下的手死死地扣緊,稀薄的掌心疼痛不堪,片刻后便有一陣黏稠之感,他竟恨地生生將自己的掌心扣出血來。

“長孫碧煙,終有一日,你會后悔今日之言!”低啞著嗓音,這怕是他狠話的極限,不愿再看這個叫他痛徹心扉的女人,宮夕月懷著一腔恨意,快步出了巷中。

望去那空空蕩蕩的巷口,長孫碧煙冷漠無比的神色依舊維持著,寒風吹入斗篷中,手腳冰涼,半晌后,她才起步,走出了深巷,走回了蘇府。

☆、封淑妃

長孫碧煙回來的時候,蘇府鬧翻了天,蘇長亭長發散落,只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衫,提著一個燈籠,焦急地正欲出府尋人。

她站在石階之下,抬頭望去,蘇長亭站在石階之上,門匾之下皺眉看來,兩人對視片刻后,長孫碧煙溫柔地笑了,可蘇長亭卻眉心峽谷越深,匆匆幾步,險些跌下石階,到了她的面前。

一手仍舊拿著飛蛾縈繞的燈籠,一手慌張地抓住長孫碧煙的胳膊,眼中顯然有著怒氣,他難得不好聲好氣地問道:“你去哪兒了?”

長孫碧煙又是溫柔地一笑,隨后拍拍他的手背,回答:“只是夜里睡不著,便起身走走,哪想還是郁悶便出府走了走,叫夫君擔憂了?!?/br>
蘇長亭依舊凝著她,凝了好一會兒,那眼中都結了霜,長孫碧煙還是微笑著。最后蘇長亭微微闔目,似從心中吐出一口濁氣,這才說道:“如今逛夠了,便回去吧?!?/br>
他的語氣很冷,卻已經是十分客氣了,她知道。因為他連她怎么出府的,為何穿成這樣便出府了,都沒有問,而是很平靜地接受了她的說辭。

并不去在意這說辭是真的,還是假的。

長孫碧煙由他攬著自己走入府中,路過一府面露疑惑的下人,神色還是溫柔的微笑。

回了房中后,蘇長亭見她進了被中,才去吹熄了燈,續而躺進了自己的被中。兩個人睜著眼睛看著床頂,各懷心事,卻都沒有開口問。

漸漸的,長孫碧煙率先墜入了睡夢中,第二日醒來后,一切依舊如常,仿佛她昨夜的消失,從來沒有發生過。

秋季過去了一半,蘇府的假湖已經露出了邊角的青苔,長孫碧煙正坐在湖邊看落葉,書臣被穗兒逗著玩兒。

嬉笑中,環兒在長孫碧煙的身邊絮叨,無外乎便是說昨晚她忽然不見后,蘇長亭如何如何的心急如焚,如何如何的焦急尋她。

長孫碧煙慵懶地靠在椅背上,遠遠地看去虛空中,耳邊的聲音漸漸地變小,眼中耳畔似乎有浮現了昨夜的情景。

宮夕月對她說,他不想做皇帝,從未想過,他想要與長孫碧煙長相廝守,做一對平平凡凡的夫妻。

他的愿望可真是美好。

上一世,他也曾這么當著她的面說出,只是神色不同。上一世,他說的時候,滿臉的恨意,掩都懶得掩飾,而這一世,他卻是一臉的愛意。

昨夜的那些話,她上一世就想對他說的,只是他沒有給她機會,因為在上一世,宮夕月說完的當下便氣絕身亡了。

而昨夜,她終于有機會,當著他的面,告訴他,他的想法多么的愚蠢,多么的愚昧。他宮夕月連一個什么都不用做的傀儡皇帝都做不好,卻去奢望做一個什么都要靠自己的平民百姓。

長孫碧煙安安靜靜地笑,心中的諷刺仿佛淬了毒的風,席卷過她心中的每一寸角落。越想越是沉淪在過去的愛恨之中無法自拔,越想越是忽略了周圍什么人在說話,什么人在喚她。

“小姐?”這已經是環兒喚長孫碧煙的第四聲了,這么近的距離,卻愣是沒能將小姐的魂喚回來。這一聲喚完后,環兒有些慌,心中忍不住猜測,小姐昨夜出去莫不是中了邪,這一整日都莫名其妙的笑,還笑得這么駭人。

長孫碧煙依然沒有理會環兒的呼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難以自拔。環兒忍不住推了推小姐,長孫碧煙這才身上一動,緩慢地抬頭看去她,問道:“怎么了?”

“小姐,這句話應該環兒問您才對啊?!杯h兒彎下腰,湊近了去瞧長孫碧煙的臉色,又在她額上逡巡一陣,想看看有沒有傳說中的邪氣,最后無奈什么也看不出來,便只能再問,“小姐,您這是怎么了?環兒方才都叫了您四聲了,您還是一副冷冷笑的模樣,好像、好像魂魄被人攝了去一樣?!?/br>
“哦?”又望去遠處,長孫碧煙又是一笑,笑得依舊邪乎,“或許、小姐的魂當真是被攝去了,而你不知罷了?!?/br>
“小姐,您說什么呢,這大白天的?!杯h兒被長孫碧煙笑得身上一個哆嗦,又望望周圍,見著這秋日里日光正朗,才定了定心神。

長孫碧煙神思收回,端起熱茶抿了一口,看著不遠處與穗兒嬉鬧的書臣,這才用正常的語氣問道:“你方才喚我做什么?”

環兒起先是一愣,隨后才反應過來,回答道:“方才環兒在與您說今日聽說的宮里事,見您一直沒個反應,這才喚您?!?/br>
茶杯放回了桌上,長孫碧煙微微瞇起了目,聲音低了一分,又道:“宮里的事?什么事?”

環兒好是無奈,最終還是一邊往長孫碧煙的杯中添茶,一邊又重復了一遍方才的話:“奴婢方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