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發正在被輕輕地扯動。蘇婉睜開眼來,卻看到洛云正玩耍似的捻起兩人在枕上的黑發,嘗試著將二者編在一起,蘇婉的頭微微一側,他手中兩人的發絲便都散了開來。洛云也不在意,兀自聽了一會雨聲,懶懶地道,“娘親妳聽,外面又下雨了。”蘇婉“嗯”了一聲。忽地傳來一陣敲門聲。蘇婉知道,又是那個每日同一時間里過來送藥與吃食的啞婆子,不知洛云從哪里尋來的這么一個人,又聾又啞,每月只消付她一些銀兩,她也沒法子問東問西,把一個竹籃擱在門口就干干凈凈地走人。洛云起了身,穿戴好衣服,開門取了竹籃拿進屋內,竹籃里裝著熬好的藥和做好的飯菜,邊上還有一只鮮翠欲滴,帶著葉兒的新鮮石榴。洛云笑道,“今天的飯菜似乎要好些,娘親多吃些。”這般說著,他如往日那般將飯菜拿出,先一口一口地喂了蘇婉,自己再吃那些剩下的。隨后拿起那碗熱騰騰的藥,坐到床邊拿了勺子送到她嘴邊。自那次嘔出蟲卵之后,這一個半月來天天都是如此,黃昏時吃過洛云喂的飯與藥,蘇婉便沉沉地睡著,洛云坐在她邊上剝石榴,待她再醒過來時,又是一個白天。歡愛,沈睡,醉生夢死,周而復始,就如那被困在籠中的鳥雀一般。這一次,不知怎的,蘇婉卻沒配合著張嘴,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忽然一顆豆大的淚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龐滑落下來,口中喃喃道,“我這樣,又和死了有什么區別。”洛云仿佛沒聽見一般淡漠地笑道,“娘親別害怕,我叫婆婆加過些糖,今天的藥,不會再像之前的那般苦了。”說著,又把藥擱到她嘴邊,蘇婉卻遲遲不張開嘴來。洛云放下藥,微帶無奈地嘆了口氣,“我這樣,也是為了娘親好。這藥固然會讓人昏睡無力,只是比起那蠱毒發作時萬蟲錐心的疼痛,總是要好過許多。”蘇婉不言,忽然道,“妳晚上究竟在外面做些什么?”洛云一怔,依然看著她的眼睛淡淡道,“不是早跟娘親說過,在一處飯莊里幫忙。”蘇婉忽然冷冷地道,“哪家飯莊里會有這脂粉味。”說著,伸手就把那擱在床邊的藥碗一推,“哐啷”一聲,瓷碗落在在地上跌的粉碎,褐色的藥汁散了一地。洛云漠然地看著這一地的狼藉,卻只是搖了搖頭無奈地笑道,“娘親,妳以為我們還在蘇府嗎?妳這么一摔,又把幾兩銀子丟進了水里。”蘇婉聽他這么說,眼淚更是止不住,“當真窮到這地步了嗎?”洛云淡淡地道,“出來時就沒帶什么錢。如今每日住店,衣食,藥材都需錢用。我也是不得已才這樣。”蘇婉流著淚說不出話來。洛云頓了一下,又續道,“而且,我們總這樣住在客棧里也不妥。我還打算籌款買個干凈隱蔽的小院與娘親同住,”說到這里,他自嘲般地笑了一下,“只是,孩兒除了娘親給的這副皮相,又沒有別的謀生手段。”他這般平靜淡漠地說著,面上毫無一點愧色,只是每一個字,卻都像把巨錘一樣重重地砸在蘇婉的心上。籠中雀(五)蘇婉仍舊哭著。洛云俯下身去默默收拾起地上的瓷碗碎片,淡淡道,“過會我再叫啞婆再熬一碗藥。”蘇婉搖著頭硬咽道,“不必了,我不喝。”洛云一怔,又接著收拾那些碎片,背對著蘇婉輕嘆了一口氣,“娘親說什么傻話。日子總是要過下去。這些事……本也沒什么。”蘇婉深覺許多事自己既無能為力,又無可奈何。他越是這樣輕描淡寫,她卻越發的心如刀割,哭得越發止不住。洛云只好先不去管那些瓷器碎片,起了身,用自己的衣袖子替她揩淚,邊揩邊像哄孩子似無奈地笑道,“娘親一定沒吃過什么苦,為些小事就哭成這樣。”只是蘇婉的眼淚就像開了閘的水一樣,怎么也拭不盡,洛云不由半開玩笑道,“娘親再這么哭下去,孩兒的袖子都快能擰出水來了。”蘇婉忽地抱住了他,主動將嘴唇印上了他的。洛云一怔,低低喚了聲“娘親……”反手抱住她,熱烈地回吻過去,唇齒交融,吻得難分難舍。吻著吻著,倒在了床榻上,四肢交纏在一處,洛云沿著蘇婉的肌膚一寸寸地往下吻,吻至膝蓋,滑過白嫩的小腿,最后竟把她的腳趾都含入了口中。古時女子的雙腳比之私處更不可褻瀆,完全想不到他竟會這般,蘇婉禁不住曲起身子倒吸了幾口冷氣。洛云瞇著眼睛,一根一根腳趾細細地親吻過去,輕輕道,“娘親往后什么也別想,全部交給孩兒。好嗎?”蘇婉受了蠱惑般闔上眼睛,頭一側,一滴晶瑩的淚順著眼角無聲滑下。********************************過了年關,開了春,這地方的氣候也不再像寒冬里那般雨雪交織,連著三日都是大晴天,雖然迎面吹來的風依舊冷得刺骨,只是能夠見著滿室陽光,心情自然也就好些。窗前的書桌上擺著幾幅字帖,洛云端坐著,手握著筆,一筆一劃地描摹著,他的神情向來松散慵懶,無論發生什么事,眼角眉梢總是習慣性地帶著一絲柔和的笑意,這是他迷人的地方。只是在寫字時,洛云的神情卻罕見地嚴肅認真,眉頭微微地蹙起來。蘇婉立在他身旁,默默地替他磨墨。這些日子,白天閑來無事時,蘇婉常常像這樣伴著洛云練字。連喝了這些天的藥,她體內的蠱蟲得了一些控制,不再反復無常地發作,身子也較之前好些,至少不會半夜時分忽地痛醒過來,也不再沒日沒夜地昏睡不醒。洛云照舊每日傍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