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8
挑剔、傲慢、神秘又壞脾氣,那么那位就是挑剔、傲慢并且高調壞脾氣到了慘絕人寰的地步。當初他與他妻子的結合也被傳出各種版本,而無一不是美好又帶著些許讓女孩子憧憬的夢幻色彩的,比如當年埃文斯夫人,那位傳奇的華人女性畫家在自己一窮二白什么都沒有的情況下竟然揣著僅有的50英鎊孤身飛往英國,為了那個跟她生活在完全不同階級的貴族藝術家,比如她蹲守在他家門口幾天幾夜終于將那位挑剔到了極點的大藝術家在一群豪門貴族之中攔住什么什么的,具體如何,大概沒有人知道,但是唯一大家都知道的是,他們幸福美滿,情深動人。他們的故事大概會很有趣,但是傅傾流現在更在意的是……“你那時候幾歲?你爸爸為什么把你扔島上?”“十歲,大概是覺得我被寵壞了太嬌氣了。”藝術品般白皙漂亮的手指頭卷著傅傾流細長的黑發把玩著,聲音又輕又柔,就像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我三歲母親過世后,我外公就把我接到了英國生活,再一次回國是因為我父親要娶新的妻子,那女人還不錯,就是她帶來的孩子有點煩。幸好我不用跟他們一直生活在一起,要不然豈不是被煩死?”傅傾流無意識的抓住他卷著她的發的手把玩著,指腹從他手掌上的那幾道漸漸變得淺淡的傷痕上劃過,眼皮緩慢的眨著。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靜謐的只能聽到柴火被燒得噼里啪啦響的聲音,連付一旬都以為傅傾流睡著了的時候,她忽然輕輕的慢條斯理的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被罵惡毒嗎?”付一旬摸著她的發的動作一頓,心臟驀地抽了一下。“我爺爺奶奶出車禍過世沒幾天后,身體不好的mama就病了,沒幾天也跟著去了,然后有一天,李艷陽……就是我爸的情婦,挺著大肚子來我家,跟我耀武揚威說是她把我媽氣死的,我一氣之下把她從樓上推了下去。”這一推,讓李艷陽早產了,生出來的死胎是個七個月大的男孩。當時的傅傾流并不覺得愧疚,她覺得很開心,看到李艷陽和章錚才不好過她就開心了,覺得解氣了,她才不管那個沒出世就死掉的嬰兒呢。他媽是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氣死原配登堂入室不說竟然還跟原配的孩子耀武揚威,身為這種女人的兒子他還不如不要出來呢。可惜的是當時才十二歲的傅傾流終究還是太年幼,沒有預料到后果,李艷陽是個特別會裝的女人,再加上那時傅傾流的母親已經死了快一年了,幾乎沒人當李艷陽是小三,哪怕有人知道,那有如何?他們不相信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能斗得過大人,特別章錚才并不是一個庸才,就算遺囑上把傅氏和其他財產都留給了傅傾流,但是章錚才是她的父親,在她成年之前,他理所當然的幫她掌管公司,而在等她成年的那些年里,章錚才有很多種方法能把傅氏占為己有。所以在有心人的推動下,一個十二歲的小少女竟然因為不愿意接納繼母而做出這種事,理所當然的被人當成惡魔,被認為是惡毒。其實想想,傅傾流覺得,她確實是個挺惡毒的女人的,要不然怎么就那么不討喜呢?不討喜到那些曾經說著喜歡她,有什么好東西總有她一份的世交伯伯阿姨們在她最孤苦無依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都沒有伸出援手,甚至……傅傾流說的簡潔,簡潔到并沒有訴出后續的苦,但是付一旬卻覺得心臟悶悶的疼。他握緊她有些冰涼的手。傅傾流笑了笑,語氣平淡的好像只是在說一個別人家的故事,“其實想想我那時確實很蠢,我那一推,除了一時的解氣之外好像什么都沒得到,反而把自己弄的更加悲慘,李艷陽依舊住在我家的房子里,章錚才依舊是高高在上的傅氏總裁,反倒是我,聲名狼藉,一無所有。呵呵,沖動果然是魔鬼,做人還是要冷靜一點?!?/br>所以她總是教傅謹鈺要三思而后行,千萬要三思而后行,也把自己養成了慵懶散漫烏龜一樣慢吞吞的性子。“傾流……”“好在,惡人一定會有惡報的。那一天不會來得太晚?!背赛S的火光跳躍在她的面容之上,在冰天雪地之中,她的眼眸幽深的如同不見底的潭,神秘而危險。付一旬抱緊了傅傾流,深邃的眸子透著一股子寒意,他沒有去查過傅傾流的過去,因為他尊重她,他等著她開口告訴他,他卻沒有想到,他聽到的給他的感受,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得多,章錚才……李艷陽……他記住這兩個名字了。“說起來,”傅傾流忽然從付一旬懷里掙脫出來,轉身面對他,黑白分明的眼眸慵懶卻一動不動的看著他,“之前綁架我的人,還有我被污蔑抄襲的時候壓著消息不讓它傳到英國,后面還讓人殺掉我的人,我都懷疑是白慕琳下的手。我這么說,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或者挑撥離間?”付一旬微微怔了下,似乎沒想到傅傾流這么輕易的就想到了白慕琳身上,畢竟她們似乎除了那次孤島野營之外就沒有什么交流了。傅傾流眼眸微不可查的瞇了下。“我很高興你的告訴我?!备兑谎?。傅傾流驀地一怔。“我會查清楚的,別擔心。”他說。經常在很多電視劇里看到那樣的劇情,男女主角因為某個青梅竹馬鬧不愉快,因為你更信任誰這個問題。如果是其他男人聽到傅傾流說懷疑白慕琳對她做了什么,大概真的會以為傅傾流因為在意兩人青梅竹馬的關系在嫉妒在無理取鬧在挑撥離間,如果傅傾流是別的女人,也可能認為還沒有什么證據就亂說不好之類的,可偏偏,他是付一旬,她是傅傾流。傅傾流是個霸道的人,在她沒有證據證明自己說法的時候,她的男人可以基于對女人的那點紳士風度和二十年的朋友情分站在中立角度,卻不允許直接否定她的懷疑,去信任另一個女人。夜幕籠罩下的城市繁華璀璨,白日里被遮掩住的欲望在這一刻就像被釋放的野獸。人們肆意狂歡。咖啡店內琴聲悠揚。夏君寧剛剛跟白慕琳結束通話,梨安辛便走了進來。“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嗎?”梨安辛坐到夏君寧對面,笑容和煦的道。“沒有,只是我不習慣讓人等。”夏君寧打量著梨安辛,很確定自己確實不認識他,“梨先生把我約出來是為了什么事?”梨安辛笑了笑,眼底卻微微的發涼,“我想跟夏先生聊一聊關于你的事?!?/br>“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