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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群星墜落。被新世界全力抽取能量的深淵,距離全線崩塌也只有幾步之遙。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天使們的投喂??!=333=☆、第146章1.1(一四六)“活見鬼……”一名渾身浴血的戰士抬起頭來喃喃自語,巨大的陰影遮蔽了他的頭頂。天空在扭曲,那個主物質位面與深淵之間的狹長通道張大到了極限,像一張開啟到兩頰撕裂的巨口。這張巨口開始嘔吐,大量的深淵造物從中噴涌出來。廣播臺的主持人張口結舌,戰地記者跌落了筆,哪怕是最訓練有素的戰士,也很難不在仰望天空時戰栗。一只一只、一波一波出現的魔物突然間變成了黑壓壓一團惡魔之云,仿佛一點點滴水的水龍頭被拔掉了閘門,讓人震悚的“水流”噴泉般涌現。當深淵的不穩定到達了某種極限,當法則都開始混亂,當混亂向主物質位面蔓延,限制消失了。所有堵在深淵那頭的魔物,不計代價地沖向人間。深淵意志在垂死中發狂,這混亂的無意識一直被法魔哄騙,將孕育著新世界的地下城視作深淵造物,仿佛被麻醉的巨獸,把寄生者當做親生子乃至族群希望。等到事情已經不可挽回,異形的胎兒即將破體而出,祂才發現末日將至。深淵的無序意識缺乏針對罪魁禍首的邏輯,這巨獸在瀕死中瘋狂掙扎,無差別攻擊,龐然大物的垂死掙扎足以造成災難。成千上萬的深淵魔物如同炸群的野獸,連中高等級的惡魔也失去了理智,深淵的瘋狂感染了它們的靈魂,那與喪失神志沒什么兩樣。不耐火的魔物緊靠著渾身著火的惡魔,爭先恐后地被燒成灰燼,后來者還在前仆后繼。惡魔妖術師沒頭沒腦地撲向近戰職業者,一團漿糊似的腦袋再無法cao控任何精湛的法術,深淵施法者們的法杖,現在就是一根棍棒。最貪生怕死、欺軟怕硬的小惡魔膽敢撲向職業者,它們成片地死去,也把一些反應不過來的職業者拖進了地獄。本已穩定的戰場,剎那間陷入了血淋淋的亂戰。“我們真的能贏嗎?”一名法師學徒問出了每個人心中都想過的問題。戰場的投影投射在法師學院的墻壁上,有人在喃喃祈禱,有人在瑟瑟發抖——最小的在讀學徒只有十一歲,沒人能要求他們像真正的戰士那樣勇敢堅強。即使使用了一些去除血腥畫面的魔法,這等直播對于小學徒來說還是太可怕了,尤其是他們知道一些老師、一些學長學姐正在戰場上的時候。但絕大多數老師還是通過了這一措施,學徒們必須知道戰場是什么樣子。他們需要記住這犧牲與責任,倘若前線的軍隊沒能攔住深淵大軍,魔災擴散之時,沒有任何人能幸免。在最糟糕的那種未來里,在座的學徒們也終將踏上戰場。“恰恰相反,這正說明我們離勝利非常近。”他們的老師海登斬釘截鐵地說,“為什么那些惡魔會發狂?因為它們已經黔驢技窮!”他的學生齊刷刷看著他,他的不少同事們也一樣。有戰斗力的法師已經傾巢而出,留在這里的正式法師大多不擅長戰斗,有一些才二十幾歲,剛剛畢業,心中的恐慌不見得比學徒們少。但沒有一個老師面露愁容,最害怕的人也在強裝鎮定,只在袖子里將拳頭握緊。如果老師都在害怕,學徒們還能依靠誰呢?“別怕,這只是黎明前的黑暗,全無理智的敵人并不可怕?!焙5前矒岬?,“只要我們支撐住這最后的瘋狂,勝利將屬于我們?!?/br>破敗不堪的深淵像一臺踩足了油門的車子,不知何時就會解體。問題只是,在解體之前,被它沖撞的對象是否能撐過去。一大群魔物擠壓在通道的開口,像一群卡在水管開口的水蛭,誰都想出來,誰都出不來。這滑稽的畫面持續了一小會兒,天空中響起一聲悶響。它聽起來**的,好似血rou被搗碎的悶聲,事實也的確如此。一只巨大的胳膊從密密麻麻的魔物中擠了出來,一把抓空了一大片區域,魔物發黑的鮮血嘩啦啦落下,像一陣來去突然的暴雨。一只石柱般粗壯的胳膊在天空中劃拉,接著是一顆獠牙參差的碩大頭顱。直到數百里之外,人們都能遠遠望見那顆邪惡的腦袋,巨魔領主正從縫隙中爬出來,這大惡魔揮舞著巨大的骨棒,要將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到處都陷入了激戰。維克多與陰影行者卡斯帕打成一團,以幾個不可愈合的滴血傷口為代價,他終于將暗處的刺客逼了出來。要論正面作戰,專精刺殺的影魔領主不是他的對手,但在他成功干掉對方之前,又有新成員加入了戰團。新來的惡魔代替影魔挨了一拳,數百張面孔塌陷,又有數百張面孔鼓起,哭哭笑笑,讓人心煩意亂。如此一打岔,影魔又躲進了陰影。惑心魔領主,“千面者”薩。“原來如此?!本S克多低語,不知是稱贊還是咒罵,“真他媽了不起?!?/br>怒魔賽門說,“陰影行者”卡斯帕宰掉了“火翼炎魔”奧斯特加,“千面者”薩失蹤多年又再次出現,如今看來它們都是一個下場。法魔領主拉什德嘉不愧是深淵的聰明人,這數百年來,它將其他領主玩弄于鼓掌之中,讓它們全都成為了手中的棋子——它們一些毫不知情,自認為在為自己的利益奮戰,另一些更加倒霉,比如眼前這三位,也不知是在哪一年中了拉什德嘉的暗算,完全被炮制成了活傀儡。當深淵陷入最后的狂亂,所有惡魔都開始發狂,除非被放逐或已經死去。拉什德嘉自身的死亡也被它所利用,到了新世界的存在無法掩蓋的現在,深淵之內也已經沒有阻力。“千面者根本不會打架,陰影行者離開陰影就是跳脫水的魚,鹿死誰手還不一定……算了,這不重要?!本S克多忽地笑了起來,“只是在彼此拖時間罷了。到頭來,我們的全部身家都壓在了別人身上,放在過去,誰能想到呢?”他轉頭,望向大地上那道通往地下城的溝壑。“的確,世事難料?!崩驳录坞y得地再次開口,“可惜你的未來只有一條,她輸,你將與這舊世界一起滅亡;她贏,對抗災厄的最后希望也將消失?!?/br>“這個嘛,”維克多露齒一笑,“那可就不一定了?!?/br>地下城核心之中,新世界里,那場鏖戰已經到了最后關頭。成群結隊的火山口仿佛吐光了內部的熱氣,大地開始向內坍塌。灰蒙蒙的天空呈現出一種斑駁的絢麗過頭的顏色,那是毒蛾鱗片的顏色,是瘋掉的繪畫家才會使用的色彩。隕星的軌跡變得古怪起來,它們燒融在天幕之中,如同溫度太高的炮彈在炮膛中融化。高溫與熱氣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