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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方的口吻。或許不能說得太死,塔砂依然很難完全理解對大惡魔能隨便分割的靈魂。有沒有可能維克多其實參了戰,只是死亡的時候受重創失去了相關記憶?可能性很小,至今為止的所有資料中,沒有一個提到謊言之蛇維克多。法師與學者的記載有這樣的傳統:不提死去大惡魔的名字,無論是真名還是他們認可的化名。要使用各式各樣對方不承認的化名,不然那很可能成為對該惡魔領主的一次呼喚,讓它得到重返人間的機會。因此,在天地之戰這個惡魔領主曝光率很高的時期,維克多很有可能已經公認地死去了。在進入真知之館之前,米蘭達的調查報告還帶來了其他意外之喜。她整理出了一份,其中收錄了所有生涯記錄中有大片不自然空白的法師,用以擔當“星界概念強行遺失”的證據之一。在這份名單當中,白色閃電索菲亞赫然在列。這是個空間法師,作為白塔的重要人士之一,后世之人只知道她研究空間法術,并在晚年參與了參與了埃瑞安宣言的簽訂。白色閃電索菲亞的資料殘缺不全,她個人的研究很有可能與星界有關所以研究缺失得很厲害,最后據說因為舊疾復發死去,不算特別長壽。維克多那段與她撞上的記憶,也能圈定在埃瑞安宣言前后。可還是范圍太大了,有這么多不確定的條件真是讓人頭疼。維克多在天地之戰中,作為惡魔領主扮演了什么角色?他為什么覺得不得不污染主物質位面或將之瓜分?后者的問題更加嚴重。維克多不是個忠誠的惡魔。把忠誠這個詞放在惡魔身上,聽上去是件相當搞笑的事情。然而塔砂理解到的惡魔的確懷有一點忠誠,不是對什么個體,而是對深淵。它們對深淵賦予的本能忠誠,終生殺戮、侵略,為了讓深淵吞噬其他位面戰斗不休——它們不會喊出為了深淵而戰的口號,可最缺乏靈智的魔物都在做著一樣的事情。它們忠于深淵,忠于本能,生于破壞,為混亂而存。在這樣的典型惡魔當中,維克多幾乎是個叛逆者。塔砂曾進入他的靈魂,讀過他的記憶,體驗過他的心情。他心中一樣有著對鮮血與靈魂的無盡渴望,他曾殺人如麻,但塔砂從未見他主動在地面上為殺而殺。維克多在主物質位面的活動其實相當低調,和他與索菲亞他們說的一樣,他不怎么動手。別的大惡魔來到地面上血洗一個王國,維克多在地下室哼著小曲解剖靈魂;別的大惡魔欺騙國王讓他血祭一國之人,維克多給被砍手的流浪樂手十只手來換他的靈魂……這家伙自稱是深淵勤勤懇懇的員工,但跟其他一出場就腥風血雨的大惡魔相比,他簡直是來度假的。不是說想驗證“維克多是好人”這種扯蛋的偽命題,但是,盡管維克多有一大堆邪惡的點子,喜歡沒事搞事,做過不少壞事還會說一堆欠揍的話,他也不是個常規的惡魔。對深淵與其他惡魔的認識越多,塔砂越意識到,維克多是惡魔當中的叛逆者。他對塔砂說過,好不容易從只會燒殺吞噬的無腦魔物進化為現在的大惡魔,才不是為了做一樣的事。從這種角度說起來,深淵有一天突然發現他消極怠工,于是把他放逐了也有可能。或許也因為一點個人感情作祟,塔砂不認為維克多會樂于看主物質位面變成另一個深淵。那么,是什么事讓維克多覺得“不得不”這么干?肯定不會是“組織上已經決定要毀滅世界了,作為惡魔領主之一,維克多同志你要好好表現”這種程度的原因。在主物質位面的生物聯合揭竿而起之前,深淵已經有了想要一舉瓜分埃瑞安的企圖。用這個來當人間生靈決心聯合的原因倒可以說通,只是新出現的問題比前者更大:發生了什么事,才讓混亂不堪、無拘無束的深淵也受到逼迫?天界的消失是否會與之有關?僅存的一條線索,在另一個大惡魔身上。“拉什德嘉大人”,和維克多關系不好卻似乎與他準備聯手意向的另一個惡魔領主,在大惡魔中和維克多一樣以聰明著稱。怒魔賽門提到過這個名字,“無可識之物”拉什德嘉如今還沒死,維克多的遺蛻正在這位法魔領主手中。算是好消息嗎,幾年之后,塔砂多半就要對上它了。塔砂揉了揉眉頭,覺得新解開的答案大禮包拆到這兒又到了瓶頸。比開始問出這個問題時,她對答案的渴求更加迫切,絕不僅僅因為好奇心而已。造成過去浩劫的原因還未解開,塔砂沒有半點確信悲劇不會再現的僥幸。切斷深淵的方式與驅逐深淵失敗的原因都在過去的迷霧當中,如果不能將之解開,現在剛剛開始變得繁榮起來的埃瑞安,可沒有重蹈覆轍的本錢。“如何關閉深淵通道?”塔砂問。鏡之門毫無反應。要問的問題很多,能問的問題不少,但剛才那半截鑰匙還卡在她的腦海當中,如鯁在喉。塔砂沉默了一會兒,嘗試性地再一次伸出了手。“告訴我,”塔砂說,“我該去哪里尋找解答‘大德魯伊與森精靈去處’的另外一半鑰匙?”有那么一會兒,鏡之門依然沒有反應,塔砂幾乎以為這等取巧的問題不會有回答了。鑰匙的問題也會有鑰匙對應嗎?就再她這樣想的時候,一把鑰匙從遠處飛出。它從星空迷霧中前來,塔砂懷疑本身沒有這樣的虛影,只是自己的問題出現才有了它——這樣看起來,“如何關閉深淵通道”的問題不是沒有解答,而是要鑄造它的素材遠遠不夠。新的鑰匙虛影也是翠綠的,它看起來很有趣,只有半截,就像雙色鑰匙缺失的那一半。塔砂握住了它。沒有東西從鏡中飛出,塔砂也墜入鏡之門,當她抓住鑰匙,四條無形之線驀然升起,以她為中心,放射狀彈射向周圍。塔砂的“視線”隨之擴散,這種奇怪的視覺像被壓縮在管道當中,既狹窄又冗長。第一條碰到了梅薇斯,它在這位精靈后裔的頭發上繞城一個小小的環。梅薇斯的面盤變得更圓潤,耳朵變得更尖,她母親的面孔在此浮現。接著這張臉一點點變小,變成孩童,變成嬰兒,突然消失又突然閃現。那是一張男性的臉,梅薇斯的外祖父對著某個方向溫柔微笑,那張面孔又美麗又快活。接著出現了各式各樣的人影,尖耳朵的人們在林間跳躍,德魯伊崇拜穩重寬厚的橡樹,森精靈則更喜愛自由的槲寄生。第二條落在瑪麗昂的脊背上,光潔的后背在無形之線的纏繞中長出一片銀白色的絨毛,好似蘆花一下子抽絮。線圈中的狼女化為巨狼,這巨狼的影像睜開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