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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召喚出各種魔法生物,在一定時間中驅使召喚物。傳說中強大的回聲女巫甚至能cao縱深淵里的惡魔,不過在魔法生物銷聲匿跡的現在,她頂多能召喚一陣清風。總之,她口中的星座……就只是星座。關于女巫壽命的研究進度非常緩慢,只要聽見房間里時不時傳出的爆炸聲還有學徒帶著哭腔的叫喊(“老師!住手啊老師!您不能殺掉您的同事!”),個中原因不難理解。塔砂感到疑惑。過去的學者曾經坐車這樣的研究,他們說施法者的每一次施法都在消耗著埃瑞安的魔力,這種說法某種程度上是可以驗證的。地下城為練習魔法的法師們設置了訓練室,在這有法師密集施法的地方,作為地下城本身的塔砂能夠感覺到實打實的魔力消耗。無論是黑袍還是白袍,專注亡靈法術的死靈法師還是所學很雜的野法師,當他們使用魔法,那個區域分散的魔力便被集中抽取,在他們的法術中消耗。法師是施法者當中的炮臺,其他施法者就算沒有他們這么明顯,使用法術時也會消耗魔法。如果將“法術”的范圍更加擴展一點,弓箭手職業的魔法箭算施法嗎?游吟詩人的催眠曲算施法嗎?超凡力量本身,似乎就與魔法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這樣的話,有著諸多施法者的塔斯馬林州,本該變得比帝國那邊貧瘠才對,至少應該相差不多。現實中的塔斯馬林卻魔力豐沛,有著比帝國更多的職業者。塔砂能摸到一些脈絡,卻無法將之串聯起來,好在如今的她并非光桿司令。法師與學者有著旺盛的好奇心,不需要催促,他們也會盡力尋找答案。當然,這不是一天兩天能完成的工作。第七年的春天,在瑞貝湖,東南商會組織了一場盛大的集體婚禮。在各式各樣的沖突、碰撞與融合之后,塔斯馬林州的人們已經習慣了各式各樣的鄰居,其中還誕生了許多看對眼的美談。新老居民的婚姻登記在去年達到高峰,市政中心發出提議,東南商會積極響應,最終這場覆蓋了整個塔斯馬林州的集體婚禮,在半年的籌備后成功舉辦。三百多對新人攜手而至,他們在塔斯馬林州的動蕩中相識并共結連理。新居民與原住民,埃瑞安主流文明的繼承者與少數族裔的后人,看上去就有一目了然的不同點的人們,邁入了婚姻的殿堂。這事兒有這樣那樣的紀念意義,不過在它發生的時候,對于當事人和參與者們,它就只是一場浪漫而熱鬧的婚禮。瑞貝湖最大的教堂對公眾敞開,它在數百年前是撒羅的神殿,后來幾百年慢慢被忘卻在城市邊緣,最近又被信徒翻修,成為了新撒羅教的布道場。東南商會下了大本錢,各種布置將教堂裝點得舒適又富麗堂皇。瓦爾克藝術家協會認為這場婚禮與協會的主旨相當貼合,自發自愿地參與其中。早上半年,畫家們重新繪制了大教堂拱頂上的壁畫,長廊被視為新一場畫展的地點,畫像與雕像被安置在這里。在婚禮當天,樂隊與唱詩班輪流歌唱。塔砂看著布置好的會場,腦中老冒出文藝復興之類的字眼。這里的宗教與世俗和諧地融合在一起,充滿了人文主義氣息。婚禮相當有趣。主體部分選取了埃瑞安帝國的傳統婚禮形式,但所有新人都能穿上他們想要的禮服,無論那是一身盔甲,還是一張獸皮——當然,記得事先提交申請,主辦方會把穿獸皮的新人安排得離獸人和德魯伊新人遠一點,出于基本禮貌。牧師、祭司、族長和政府證婚人站在高臺上,為各個區域的新人們證婚。他們的誓言和形式五花八門,臉上的笑容卻如出一轍。三百對新人及其親友的規模相當大,好在教堂本來就在城市邊緣,那附近的廢棄區域經過一番改造,和郊外曠野打通,成為一片半開放式公園,足夠放下所有人。混合區域之外,場地被分割成許許多多小塊,這部分讓主辦方絞盡腦汁,卻能最大限度地照顧到每個人。熱愛潮濕環境的新人被安排在噴泉水池旁邊,親近自然的種族安放在德魯伊們建造的樹屋下,喜歡城市的人們則坐在鋪滿平整地磚的這一邊。屬于高個子的區域不會有磕腦袋的橫桿,矮個子們的桌椅為他們量身定制。一張張巨大的桌子上放置著自助餐,葷的素的,甜的咸的,看上去美味的看上去糟糕的。那些在一些人眼中糟糕的部分,必然也是另一些人眼中的美味,別擔心,它們必然被放得挺遠。“那個東西是活的嗎?”利蒂希婭從婚紗蓋頭下面小聲地說。“我記得采購單上是活的。”亞倫抬起大大的寬檐帽,飛快地向后看了一眼,剛好看到一位新郎把餐盤里的東西抓出來,伸出了長長的舌頭。他倆同時抽了口氣,連忙從難以言喻的畫面中抽回視線,去看自己合法伴侶賞心悅目的臉。亞倫一把抓住利蒂希婭肩頭掉下來的蓋頭,以免它浸到湯里。這東西一頓飯已經掉下來三次了,他埋怨道:“戴著這個吃飯不麻煩嗎?”“你怎么不把那頂傻帽子拿下來呢?”利蒂希婭反問道。兩人同病相憐地看了對方一眼,同時笑了起來。埃瑞安帝國的傳統新娘有很厚的婚紗,婚禮時不能讓別人看到她的臉。亞馬遜人的新郎得戴一頂很大的寬檐帽,用于遮擋妻子以外的人的視線——其實更古老的傳統壓根沒這個部分,只允許女性存在于部族中的時候,彪悍的亞馬遜人基本走婚搶婚來著,哪里有什么新郎新娘。“反正最后一次了。”亞倫解脫地聳了聳肩,歡快地對利蒂希婭舉杯,“今后我就是你的人啦,嫁出去的弟弟潑出去的水,我姐不會再來管我。”“我也是,我mama今早還告訴我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利蒂希婭咯咯笑著,“諒他們也不敢再來找麻煩。”當利蒂希婭的哥哥理直氣壯地要求她為了家里的前程嫁給某個有錢老頭,利蒂希婭一箭射落了他的帽子。怯懦的小女兒已經可以射落虎豹,她已然出師,獨當一面,是一支小隊的隊長。當亞倫的jiejie再次對他保護過度,亞倫可以昂首挺胸地擺出他的收入,展示他東南商會副會長的頭銜。不夠強壯的小弟能在金融的領域揮斥方遒,他當然能夠成為領導者。他倆又笑了,傻笑成一團,凝視對方的臉。亞倫與利蒂希婭認識多年,他們是支撐彼此的地下戰友,是情侶也是知己與好友。什么事都能攤開談,比如今后誰做飯誰洗碗,要不要孩子,帶孩子的活怎么分攤(讓來自長輩的“辭職在家相夫教子/相妻教女”意見滾蛋吧)……所以對視怎么啦,他們看起對方來總是大大方方,不覺得羞澀,只覺得快活,硬把新婚過成了金婚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