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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每一個角落。鐵軌就像地下城通往遠方的通道,將這座地宮的影響力橫跨半個帝國,延伸向塔斯馬林州的東南方。只要將之破壞,整個循環系統都將分崩離析。“就這么走進去沒關系嗎?”塔砂問。“……不知道。”“你不知道?”維克多死撐著不認輸的時候比比皆是,現在這樣坦率的承認不知道倒非常少見。那意味著他真的一無所知,連可以糊弄的可能都沒有。“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維克多說,要是有眉毛一定已經皺成了一團,“這不對勁,哪兒都不對頭……”塔砂等了一會兒,對方一直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于是她說,“龍爪里的那個仿制地下城核心是這座地宮的核心嗎?”“是的。”這次維克多干脆地回答道。“摧毀它就能摧毀這一整套魔力系統,是不是?”她又問。“理論上是的。”維克多說。“這附近你能看出什么觸發后會導致不好結果的機關、法術或者其他有威脅的東西嗎?”“什么都沒有,這點夠奇怪,據我所知這種地方絕對應該有點什么……”“告訴我你能確定的東西就好。”塔砂說,“你有什么辦法能檢查出可能出現的威脅,或者能讓我完全安全地到那邊破壞掉核心嗎?”“沒有。”維克多老老實實地說,“你可以飛過去試試,可能比走過去安全那么一點兒吧。”“那不就得了。”塔砂說,“既然除了過去毀掉它之外別無選擇,我們沒必要繼續浪費時間。”是否必須摧毀人類的能量核心?是的。能否排除摧毀核心時可能遇到的危險,或者找到發現威脅的方法?不能。那就動手吧,這具身體可以當成消耗品。問答間塔砂已經張開了翅膀,她雙腳懸空,飛進了前方的地宮。天頂上的光芒照射在她身上,地下的魔法陣沒有一點塵埃,兩者籠罩著她,什么都沒有發生。魔力在地下地上流動,舒適得仿佛浸泡于魔池之中。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從幾乎感覺不到魔力的都城來到這等類似魔力中樞的地方,塔砂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肢體變得更靈活,飛行變得更順暢。仿佛來到一片浮力更大的海域當中,她感到卸下了重擔,如魚得水。這情況一直繼續到她來到人造核心十米以內的地方。塔砂的身體忽然重如磐石,她拍打翅膀卻難以維持飛行,只能飛鼠一樣滑翔下落。她胸口發悶,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無比稀薄,大口呼吸也無法滿足她的肺。幾秒鐘后塔砂意識到這只是錯覺,空氣沒有消失,消失的是魔力。兩步以外的地方還是個魔力雨林,向前幾步便是魔力荒漠,比被維克多戲稱為死魔區的外界更加難以容忍。這就是為什么她會掉下來——龍的翅膀其實并不符合飛行原理,倘若完全按照正常物理規律,能讓一個成年人起飛的翅膀需要巨量的肌rou才能運行。正如飛鳥依靠氣流,龍這種幻想生物,依靠空氣中細微的魔力流飛行。巨龍本能地cao縱著空氣中的魔力,對魔力含量要求很小,這種依賴性幾乎難以察覺。直到真正感受到毫無魔力的環境是什么樣子,塔砂才發現了這等需要。“什么玩意?”維克多煩躁地說,光是塔砂鏈接中傳來的感知就讓它躁動起來,“快點解決完出來,簡直比圣光還惡心。”塔砂抬起頭,血紅之卵就在幾步以外。在這大概方圓十幾米的地方,所有魔力都緊緊地鎖在了那個東西里面,一絲一毫都不外泄。她沒再向前,只抽出了匕首,對著那個東西投擲出去。這點距離投擲絕對不會失手,但當刀刃撞向血紅之卵,它順暢地穿透過去。塔砂皺起眉頭,問:“你確定這不是個幻象嗎?”“我很確定,你自己也能感覺到吧?”維克多說,“看上去物理攻擊無效。”“我根本不會魔法。”塔砂指出。“你這具軀體本身就是魔法造物,你的攻擊附帶一點魔法屬性。”維克多催促道,“用拳頭試試看?再不行搞出點血試試。”“從常識上看,我不覺得把血液涂上這種來路不明的東西是個好主意。”塔砂說。“那你還有別的辦法嗎?”維克多反問。她沒有。因此塔砂再一次邁步,靠近這塊讓人不快的美麗石頭。圓潤的紅石倒映著她的臉,她的圖像被拉長到可笑的地步,似乎對著她笑了一下。心中警兆頓生,塔砂猛然拍打翅膀向后退去,整個后背撞上了什么東西,身軀被彈了回來。剛才失蹤的魔力一下子回來了,甚至比那圈魔力雨林更豐沛。當她回頭,她幾乎撞上一張沒有血rou的臉。墻壁突然前移,地下的藍龍不見蹤影,水晶棺在一個眨眼間驟然迫近,占據了全部視野。塔砂背后是一只緊貼著她的水晶棺,腳下也是,頭頂也是,再沒有畫滿符文的地面,再沒有明亮開闊的拱形天頂,只有無處不在、數不勝數的透明棺槨。它們充斥了上下左右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空隙每一個空間,一望無際的龐大地宮霎時間只有方才的十分之一,明明也不算小,明明晶瑩剔透,卻莫名逼仄得讓人不安。仿佛被關進一個碩大的水晶棺。血紅色的卵依然在面前,從中浮現了一個大胡子法師半透明的影子。他穿著一身白袍,留著長長的胡須,還有一頂尖頂帽——真夠典型,光聽描述的話,塔砂還能說出幾個關于甘道夫和鄧布利多的笑話。但此刻塔砂就站在這個法師面前,對上他冰藍色的眼睛,所有戲謔之心都不翼而飛。法師,這個詞出現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他不是任何游戲里的過場NPC,不是任何里的送寶老爺爺,不是任何電影中負責救場和活躍氣氛的諧星。你望進他的眼睛,如同望進一片無盡之海,知識、智慧、秘密……這些東西堆積到了此等濃度,不再引人好奇,反而讓人畏懼。這個影子看上去相當平靜,不喜不怒,無憂無懼,他看著塔砂,塔砂不確定這目光是否從她身上穿了過去。“白塔首席德里克,傳奇法師,命很硬的老不死——現在肯定死了。”維克多干巴巴地說,“你可能被卷進了一個和地宮重疊的亞空間里。”“慷慨的客人。”**師沉聲道,“無論你是什么種族,無論是你否想聽,是否能聽懂,我都想告訴你一些事情。”我的確沒有其他選擇,塔砂自嘲地想。她四下打量著周圍的棺材,每一具看上去都沒有差別,找不出一點破綻。法師的聲音在亞空間中回蕩。“‘遠行’之后一百年,大量魔物與天界眷族被完全剿滅,但是災難并沒有結束。”法師娓娓道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