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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老維克多,您在這個未知的可怕世界還能相信誰呢?我對您而言可以像獵犬一樣忠誠,綿羊一樣無害!只要您分我一點核心之力……”“不要。”塔砂說。“為什么?”維克多卡住了。“我已經分出一部分了。”塔砂復述它剛才的說法,“核心之力可是不可再生的啊。”“但您甚至分給了一只地精!”維克多把書頁拍得嘩嘩直響,“一只地精!而我是個上千歲的大惡魔!”是啊,塔砂想,傻子才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給一個超可疑的惡魔呢。于是她說:“因為阿黃比較可愛。”書啪地一聲合上了。“別鬧脾氣。”塔砂叩了叩封面的硬皮,“繼續說地下城的事。”“問地精去。”維克多悶聲悶氣地說。塔砂不理他,繼續問:“你之前告訴我,地下城就像深淵的前哨,那么士兵從何而來?”“大部分來自深淵。”書不情愿地打開了。他們的契約雖然沒讓維克多服從塔砂的全部命令,但要求他回答一切問題。至于書對塔砂的看法?他又不能撂挑子不干,塔砂也沒打算和這家伙親親熱熱交朋友,細節不必在意。“地下城本該聯通深淵。”維克多說,“地下城之心,也就是那塊紅色石頭,本身就來自深淵底層,受深淵意志眷顧。每個地下城啟動時,地下城主能感覺到地下城范圍內主物質位面與深淵的連接點,充分獻祭后,就能打開兩者之間的傳送門,深淵種族能源源不斷地來到地下城中——深淵非常大,越低級的魔物越多如螞蟻。”“我沒感覺到連接點。”塔砂說。“這就是問題所在……等等,你還沒有激活火焰符文?激活它!符文召喚的小惡魔來自深淵,沒準那能直接開啟通往深淵的通道。”維克多的聲音雀躍起來,塔砂卻再次搖了搖頭。“你必須幫助我找到深淵出現的問題,契約里說好的!”維克多不滿地說。“對,在一百年以內。”塔砂回答,“我不會在能自保前貿然去你危險的老家,還有別的辦法嗎?”“那就只能去地面上抓了。”書說,“捕獲一定量的生物,解構它們,你就能復制出一支軍隊。唔?你可真是非常幸運。”“怎么了?”“我感覺到了地面上的魔力波動,非常非常微弱,剛好是你能打過的程度。”書黃色的眼睛看著天頂,“走吧,帶上你的老鼠,讓我們看看能不能抓上幾只哥布林。”☆、第8章獸人少女瑪麗昂發足狂奔。她的腿上打著綁腿,腳下卻沒有鞋子,赤luo的雙足就這么踩在安加索山粗糲的巖石上。大片棕色皮膚從那條麻布制成的裙子中luo露出來,對一位十六歲的少女而言,這條五年前制成的裙子已經太短了。或許不該叫她少女。如果有晚歸的樵夫抬起頭來,他一定會為看到的景象大驚失色。什么樣的少女才能在山林間跑得這么快,在背著一個比她更高大的人的時候?這姑娘健壯得像匹小馬,但她背著的人更要高上一大截,半個身子都掛在她不算厚實的肩膀上。那人影痛苦地哼了一聲,瑪麗昂的耳朵抖了抖,轉了個方向。只要看一看她發間那對毛茸茸的耳朵,便不會有人把她當做人類少女看待。那對犬科動物的耳朵機警地轉來轉去,而她尖尖的腳指甲倒鉤般扣緊了大地,讓她能在險峻的山道上疾跑。她已經奔跑了太長時間,汗水粘住了她的灰發,即使是瑪麗昂,也不可能永遠奔跑下去。“把我放下來吧,孩子。”高大的乘客說。那是個滿面胡須的老頭,層層疊疊的溝壑布滿了每一寸皮膚,像樹皮似的。他看起來太老太老,讓人很奇怪他還能動,更奇怪歲月居然沒讓那偉岸的軀體萎縮——如果他的脊背已經因為衰老佝僂,那這個人年輕時會有多魁梧?這問題無關緊要,他已經很老了。“不。”瑪麗昂說。她回答了很多次,一次比一次簡短,一次比一次疲憊,可是答案從未改變。山風在他們耳邊呼嘯,帶來火油、煙塵、獵犬和人類的氣息。瑪麗昂希望她能聞到“那種獵犬”的氣味,那種以紅色獵犬冠名、人類用來辨識和追逐異種的探測器,可它在設計之初就特意回避了獵物的感知。老人沒再勸說她。瑪麗昂在自己的肩膀上看見灰白的胡須,在出發之前,它們本該是棕色。橡木老人的根深深扎入地下,在安加索的死亡荒地上瀝取潔凈的水,結出橡果。橡果招來食用橡果的鳥兒,它們又引來各種捕食者,整個流浪者營地的人們都以此為生。他在那里居住了數百年,直到該死的侵略者揮舞著刀劍和火把沖入荒野。在他們不得不帶走橡木老人時,地下的根須沒法同行。他的雙足中流出綠色的血液,很多人都哭了,老人撫過他們的頭。他們已經逃亡了整整四天,瑪麗昂的齒間有山鼠的血味,橡木老人卻只喝了一點清水。他需要一片沃野去扎根,一棵古老的樹怎么能承受住石頭山上的逃亡?可他們沒有休息的奢侈。頭一個夜晚瑪麗昂爬上山崗,她看到遠方的大火沖天而起。流浪者們辛苦搭建的房屋被付之一炬,橡木老人留在原處的根須和枝干化為灰燼,那些筑巢的小鳥和松鼠成功逃跑了嗎?瑪麗昂想知道,瑪麗昂不會知道。那里曾是她的第二故土,她僅存的家。離開流浪者營地的第二天他們遭遇了第二次襲擊,那時候瑪麗昂還與所有流亡者待在一起。帶著紅色獵犬的士兵襲擊的疲憊的流浪者們,七個人永遠地留在了那里,稍后又有兩人掉隊,一人重傷不治。“我們應該甩掉他們了!”失去孩子的寡婦歇斯底里地說,“紅色獵犬不能在這么遠的距離外找到我們!”這是真的,在場的許多人都知道。流浪者營地的住戶全都是埃瑞安的棄民,有不少人很清楚士兵們獵殺“異種”的伎倆。“我們本該安全了!”寡婦哭號著,瑪麗昂能感覺到很多道投向自己的目光。她不是近年來唯一一個加入流浪者營地的外來者,但瑪麗昂是唯一一個,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人的家伙。異種血統越濃厚,紅色獵犬能搜尋的范圍就越遠,哪怕是瑪麗昂本人,也懷疑是自己招來了災禍。“我去引開他們。”瑪麗昂站出來,“分頭走,我去……”“還有我。”人群中傳來一陣sao動,在流浪者們詫異的目光中,橡木老人站了出來。他伸出一只枯瘦的手,對著驚慌失措的人們擺了擺,吃力地壓下所有困惑和哀求。“我比瑪麗昂的異族之血更加濃厚,如果他們找得到她,他們一定能找到我。”他說他對瑪麗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