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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口,先說了一句:我聽到張亦悅的話了。也就是說,他知道是誰潑了她開水了。許知敏深知他的脾性,看到他閉緊的嘴,知道說什么話都沒用了許知敏的心情因這件事跌倒了低谷。這種眼睜睜看著失敗者下場的無力感,不關乎勝敗,卻更讓人沮喪。寒冬一日日逼近,每天上班的路上枯枝簌簌地往下掉,落在行人的肩頭背上后再次隨風飄落,滿街的灰黃使得低沉的天空顯得落寞和冷清。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在這寒流肆虐的日子,竟有人將一只剛出生不久的小貓棄在了當街的電線桿下。小貓只有巴掌大,在紙箱的破布條中縮成一團,像一個黃色的小毛球。許知敏想都沒想,就把嗷嗷待哺的小貓往懷里一踹,心疼得好像它是自己最珍貴的寶貝一樣抱回了家。方秀梅取笑她,為了小毛球,有葛朗臺美稱的許知敏把不舍的吃的、不舍的穿的、不舍的用的統統貢獻了出來。這話不假,她們都是剛剛畢業的,一個月的工資加獎金在兩千元左右,這個數目對于在大城市生活得人,屬于中下階層了。房租、水電費、電話費等等累計起來,使得她們經常手頭拮據,生活壓力非常大。許知敏舍不得小貓受苦,去超市挑最好的幼兒貓糧,小小的一袋的價錢足夠她吃好幾天的飯,當真是貓吃的比主人還好。許知敏本人無所謂,省吃儉用習以為常了。人嘛,圖的就是一個開心。看小貓咪開心,她也高興。如此,與方秀梅調侃之間,小毛球成了小貓的名字。小毛球落戶十余天之后,漸漸有了生氣。它最愛做的事就是纏著主人:許知敏站著,它閉起眼臥在她的兩腳邊:許知敏走著,它搖著尾巴跟在她后面轉:許知敏睡覺,它鉆入她的被子里體貼地為主人暖腳:許知敏要出門了,它用兩個小虎牙緊緊扯住她的褲腳不放。一天,小毛球渾身的毛發豎立著,著實可憐,可它絕對是不能被帶進醫院的。許知敏一咬牙,狠心地把它拎開,一路跑下樓梯,身后傳來的小貓哀號聲惹人落淚。今天王曉靜恰好外出辦事了,許知敏應墨涵的邀請一起吃午飯。職工餐廳角落里的一張可坐八人的長條方臺邊,除了墨家兄弟和她,少不了墨深的一群狐朋狗友。最出人意料的是,袁和東也加入了這個行列。許知敏嘴里嚼著米粒,腦子里想著小毛球。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墨深他們在聊什么。有人叫了她三遍她毫無覺察,墨深不得不拿筷子敲了她的餐盤,她終于回過神來,問:怎么了?我才想問你怎么了?想什么這么出神?全桌的人都吃完了飯,就你的飯菜動也沒動。墨深說。許知敏委實掛念小毛球,咽不下任何東西,抽了抽鼻子,道:我吃不下。見她干脆放下了筷子,眾人不禁都很好奇。是不是不舒服啊?楊森問。許知敏搖頭:不是的,只是.........說自己是因為擔心一只小貓而胃口不佳,會不會被這群男人嘲笑?<只是什么?其他人接連問,一副誓不罷休的架勢,窮追不舍。許知敏豁出去了,道:我養了一只貓叫小毛球,它早上纏住我不放,我擔心它,所以吃不下飯。各位大醫生,這個理由足夠了嗎?一陣沉默之后,楊森率先不給她留面子,開懷大笑。郭燁南則搖頭晃腦道:女人啊,女人啊..............許知敏馬上聯想到張亦悅那張欠扁的嘴臉,橫眉道;女人怎么了?!郭燁南趕緊高舉雙手投降,我們是女性主義擁護者!墨深知道她是因為林玉琴的事一直郁悶,正好他們也有了計劃,于是對她說:今天拉你出來其實是想跟你談點兒事,你覺得王曉靜這人怎么樣?許知敏從這話里,明白了他們應是對王曉靜有了一番定論,反問道:你們覺得呢?她在上次事件中的表現令我們刮目相看,你與她處的如何?許知敏覺得他們說到點子上了,抬眼,看見袁和東沉默著,心想他們這次能將袁和東拉到同一條陣線上,也是費盡了心機。尤其是郭燁南,未解決王教授反感中醫的問題,屢次挑戰,最后終于抓住了一個機會。這要說到一個月前,王教授的一個侄子得了莫名奇妙的偏頭疼,找了著名的神經外科專家,做了X光、CT、MR等一系列檢查,也沒能查出病因,又不好說沒病,西藥吃了也沒見效,他的侄子生不如死。郭燁南趁機建議他弄幾副中藥試試。本著試試也沒關系,死馬當做活馬醫,王教授同意了讓袁和東去試。袁和東本著平常心,辯證施治,幾貼方子下去,輔以針灸、耳xue療法幫助病人改著睡眠情況,沒想到這一套獨特的療法竟然效果顯著。王教授親眼目睹了,方大嘆祖國的醫學神奇無比。王教授對中醫有了興趣之后,對袁和東的相關臨床研究表示支持。自然而然地,袁和東也就加入了王教授的陣營。這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她敬愛的師兄不需再因為友情和事業之間的矛盾而躑躅不前了。許知敏不由得對袁和東微微笑了笑。袁和東看到她發自真心的笑容,緊繃的臉部線條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許知敏向他們直言道:說實話,她是個很難捉摸的人。相處了這么久,她給我的感覺最深的是,她的知識像無底洞一樣深不可測。楊森表示同意她的觀點:王曉靜的人事檔案在人事科屬于高級機密。眾人瞥了他一眼,這花花公子爺為了調查美女,竟然勾搭上了人事科。許知敏說:王曉靜的事你們得給我點兒時間。還有,林玉琴這一調走,護理組必是要招人進來。江戶士長在物色人選,護理部有意將王雅麗往我們科室推薦,而我想把方秀梅調來。眾人知道她想與好友在同一科室工作的想法,不過,誰也不愿踏入這不關己的渾水里。郭燁南說:護理組有護理組的決策,不是我們醫生組能干預的。你們可以提建議。我相信想進我們科室的人必定不少,那么肯定就會公開競爭。方秀梅的技術我信得過,絕對能勝出,靠實力贏取的,誰還敢說什么。許知敏說這番話時,語調鏗鏘有力,骨子里的那股脫俗的傲氣流露了出來。同桌的有兩三個與她不熟識的人,對此也露出了驚奇和贊嘆。墨深他們則感慨地面面相望。商量好了之后,大伙兒收拾著餐盤,楊森私下揶揄墨深:你的女人越來越厲害了,你這婚戒干嗎還戴在小指上?墨深坦承道:因為它是專門用來圈住一個魔女的。魔女?楊森笑了,這個稱呼用來形容他這位許師妹恰如其分。許知敏聽到了楊森的調侃,正疑惑這所謂的魔女是誰,兜里的手機響了。她走到一邊接電話:嫂嫂?知敏,今晚有空嗎?出來一塊兒吃個飯吧。于青皖在電話里說。她與表哥之所以會產生誤會,就是因為平時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