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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接電話嗎?”許知敏抖了抖唇,腦子里剎那的空白。放眼望去,打球的四個人停了下來,看著她。掃到墨深微含疑問的眸子,許知敏慌然轉過臉,急忙解開書包扣,取出手機貼近耳邊。“喂,是許知敏嗎?我是喬翔。”手機里傳出喬翔的聲音。她驚異地張張口,吭不出聲。自他考上商學院,他跟梁雪要了她的號碼,但是一次都沒有與她聯系過。為什么突然現在打電話?“是許知敏嗎?該不會是梁雪騙了我,給了我假號碼?”喬翔焦急地詛咒。許知敏定住神,答:“是我。”“許知敏,我現在到你們學校,你的宿舍樓是在哪?我過去。”“你別過來!”她著急,口不擇言。喬翔吃愣:“為什么?”她吸口氣。她剛剛那句大喊已經使得所有人轉向她,于是她盡可能放低音量勸說喬翔:“因為我住的是女生宿舍,管理很嚴,不讓男生入內的。這樣,你走進我們學校大門后直走,會看到一面刻有人頭像的石壁,在那里等我。我馬上過去。”摁下掛話鍵斷線。方秀梅走了過來,關心地詢問:“沒事吧,許知敏?”“有個老朋友過來,我得去接他。你們繼續玩吧,我先走一步。”許知敏向其他人道了聲抱歉,迅速地奔下樓。“她怎么了?”趙遠航問方秀梅。方秀梅咬著指頭思索昨天的花,說:“昨晚有人送花給她。或許,是去見那個送花的人呢?呵呵。”“送花?”“是啊。十三朵黃玫瑰。”郭燁南饒有興趣地嘿嘿笑了起來:“十三朵,暗戀啊。”眼角的余光瞟瞟墨家兄弟。墨涵似是在苦惱地推敲是誰送花;墨深臉色沉沉。趙遠航不以為意地吹了聲口哨:“美麗又大方的女孩子。有人追很正常啊。郭燁南,你不覺得嗎?她比系花、校花要漂亮多了。”“是、嗎?”方秀梅吶吶地。她記起自己第一次見許知敏,覺得許知敏是長得挺好看的。后來也許是看習慣了對方的臉,沒感覺了。幾個男生笑笑。郭燁南聯想起許知敏的一身樸素衣裝,暗道:這女孩挺聰明的,知道如何藏住自己的美。若是每天這樣幾套衣服換著穿,常年下來,美女自然變成了丑女。沒有女孩不愛美,她這么做的目的,大概是為了少惹麻煩,能專心念書。若真是這么一個純正心思的姑娘就好辦多了,那么他剛剛給她的警告,以她的聰慧應該能領悟……到了底層,許知敏不知覺地邁開兩腿,在校園路上跑了起來。寒澀的秋風打在臉上的生痛,遠不如心頭的難受,混淆的視野里宛似見到袁和東的影子。她猛一驚,剎住步子與路人迎面相撞。“你走路不長眼睛的嗎?!”那人生氣地教訓她。“對不起。”她低頭道。“算了。”那人走開。許知敏雙目呆滯地盯著地上自己的倒影。郭燁南的話回旋在耳畔:他和他在同一間宿舍!這意味著什么?她一清二楚。無論郭燁南對她說這話是否存有好心,她是需感激他的。他提前告知她,可以使他們三人避免最尷尬的處境。只是,接下來她該怎么做?許知敏茫茫然地環望四周,一會兒甚至記不起這條路是通向哪里。努力換吸上幾口氣,沒有戀愛經驗的她又能如何?靜觀其變,或是走一步算一步。她小心地在分岔口尋找指示牌,向過路的人征求幫助,兜回了熟悉的地方,心情卻依然是沉重的。石壁前面,立著一年多沒見的喬翔。他一頭金發洗去染色劑,回歸原本的黑色,兩側耳洞沒帶耳環了。干凈整潔的條紋襯衫,領子平整無褶皺,扣子規整地系好。許知敏直覺地察知到什么,退卻了一小步。喬翔轉頭看見她,甚是驚喜地喚:“許知敏。”走快幾步到了她跟前,局促地抹抹鼻子。“你,怎么有空過來呢?”許知敏客套地問。記得梁雪在電話里經常跟她發牢sao,說喬翔這一年多不知在干些什么,人影都不見一個。“我啊,是這樣的——”喬翔手叉腰,嗯嗯兩聲道,“我除了平常在學校學習,課余時間都在我叔叔的公司實習。所以這一年多很忙,沒空來見你。但從昨天起就不一樣了,我叔叔認為我表現很好,因而——”她擔憂地噎著唾沫,他看她的目光,與墨深和袁和東專注地望著她的時候一模一樣。“我們去那邊坐吧。”她慌然,急匆匆往花圃邊的石凳子走去。喬翔緊跟上。兩人坐在石凳。許知敏想不明白。自己對他的態度,一直維持在朋友的界限。期望他不會說出讓友誼破碎的話來。“許知敏。”喬翔緊張地抓抓衣領,“我想說——”“你想說什么?”她暗咬住唇。你千萬別說,我還想跟你交朋友。“我想說的是,我叔叔決定培養我為他公司的繼承人,因此我會更加努力,會有很多很多錢,可以保證你一輩子過得舒適,開心。許知敏,我——”“喬翔!”她站起,打斷他,“我想起有事。”“不!”他起身,定定地看著她,“讓我說,不說我會后悔的。而且,說了,你或許會接受我呢。”她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他怎么可以這么傻,明知前方是死路還往下跳。“當我的女朋友,許知敏。”喬翔說完這句話,臉和脖子漲成了通紅。樹枝沙沙沙響,葉子一片片飄落在兩人中間。許知敏沒有心慌手抖,舌尖一道苦澀。平生第一次被人正式告白,卻不是自己心儀的人。“喬翔,我——”她仰頭,看到他眼里的渴望和害怕,終是不忍心直言,“我,我決定了大學五年不談戀愛的。”“那,那我等你。”他忽然的感覺是,她要走了,離自己很遠很遠。他急急地伸出手去抓她。她身子一閃,躲開了:“喬翔,你可以在大學里找到更好的女孩子。”話說到這份上,他無法再欺騙自己。他為她努力至今,卻得不到她一點心意的回報。而每每回想起她那句,世界上最近的距離,也是最遠的距離……事到如今,他心如刀割,原來他對她的戀比自己預想中還要深,他不敢想象若是完全失去她的后果。牽強地扯扯嘴角,咧出了一個笑:“那我回去了。”落日下他蹣跚的背影看得她心頭一酸,張口欲喚,又硬生生地咽下。落葉紛飛,塵埃飛進她干澀的眼眶。眨去濡濕,此刻無情勝有情。踱步回到宿舍,給玫瑰花換水,手指蘸了水,灑落在花瓣上,一朵朵一片片地數。數不清是多少,恍若著去到實驗高中,墨家兄弟離開后,是梁雪和他陪伴她熬過了那段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