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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很寬敞,可住兩人。我們兩人住左邊這間房,中間那間準備出租給其它院系的有錢學生。袁和東盡瞅著最里面緊鎖的房間,按照格局來看,那間房應該是三間房里最大的,問:那個也出租嗎?郭燁南啊了聲:那個,有人訂了。會過來的。袁和東在這個屋子里住了兩年多。中間的臥室后來出租給了兩個男生。一個是臨床醫學系現想主攻外科方向的,叫楊森;一個是麻醉學的,叫趙遠航。這兩名新室友都是極好相處的人。至于里面的那間房,一直緊鎖,沒人來住。直到前幾天,郭燁南突然叫了個清潔工來打掃衛生,打開了那扇鎖了三年多的房門,特別叮囑要仔細地整理干凈。袁和東湊過去問:終于那人要搬來了嗎?郭燁南笑嘻嘻地答:他們兩兄弟這幾天就過來。袁和東拉開防盜門,一步步慢騰騰地爬上四樓。在插入鑰匙孔擰開宿舍門時,他顯得些微猶豫。心里有某種預感,郭燁南口中這新搬來的兩兄弟不是簡單的人。走進客廳,楊森、郭燁南不在。趙遠航一米八五的高個子,有個壞習慣,鞋子拖鞋脫了就亂扔,每次換穿鞋找不到鞋子了,不得不像長長的蜈蚣趴在地板上找鞋穿。袁和東見著趙遠航赤著雙腳,整個頭伸入了沙發底下瞎摸。他拍拍趙遠航的背,道:“你的拖鞋我幫你放在鞋柜里了。”趙遠航縮回頭:“阿袁,你真是好人。”起身高高興興打開鞋柜拿拖鞋穿。袁和東放下書包,剛脫下外套掛起,轟地窗外一聲雷響。他剎那怔了怔,瓢潑大雨從天而降,寒氣由室外擴散到了室內,溫度驟降。他連忙走過去關窗,忽然想到了什么,手扶著窗栓,望著外面昏暗的世界一刻癡呆。趙遠航以為他是擔心出門在外的室友,說:“阿袁,天氣預報說今晚有雨,楊森和郭燁南出去的時候都帶了傘?!?/br>傘?袁和東憶起了許知敏第一次向自己借傘。很多女孩都喜愛身旁帶著把陽傘,他卻似乎沒見許知敏帶過傘,不,他篤定她今夜一樣是沒有帶傘的。這么冷的天,沒有帶傘,這場雨看來一時半會停不了,她在課室里十有八九會著涼的。不,她或許在他走后也離開了課室。不,看她看書入了神的樣子,應該沒那么快就回去。袁和東對自己說了多少個“不”后,忽然意識到:原來,他心里放不下她……抓了件夾克衫,他走到門口,拿了傘匆匆拉開門。見門外站了三個人,領頭的是郭燁南。“阿袁,剛好,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墨家的兩兄弟,墨深和墨涵。他們今天剛從香港過來,明天辦理轉學手續。”郭燁南興致勃勃。樓梯口只有一盞暗黃的小燈泡,袁和東模糊地辨認著這對墨家兄弟。弟弟戴著副眼鏡。哥哥則對著他看,那雙墨黑的眸子掃過他上下,饒有興致地停頓在他手里拿著的兩把傘,嘴邊揚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袁和東倏地冷起臉。有關許知敏的事,他尚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你們坐,我去外面辦點事?!闭f完,袁和東越過墨家兄弟,一溜煙地跑下樓。“阿袁,這么晚又下雨的,你去哪???”朝下面的樓梯喊了幾聲,郭燁南眼看喚不住人,搖頭嘆道,“沒見過他這個樣子?!?/br>墨深提著行李箱跟郭燁南進了屋子,侃笑道:“我看他拿了兩把傘,是去接女朋友吧?”“是啊。所以我才覺得奇怪?!惫鶡钅匣仡^道,“阿袁的人緣很好,就是不愛與別人隨意親近。對女孩子更是冷若冰山啊。跟他大學四年,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子說話溫柔一點?!?/br>“說不定人家是偷偷有了個女朋友呢?”“嘿。那我還真想知道是誰呢?”郭燁南嘿嘿地笑著,心里打著小九九,等阿袁回來如何威逼利誘讓他從實招來。擰亮最里面那間臥室的燈,郭燁南問:“你們看看,這房間是不錯的?!?/br>墨深大致瞅了幾眼,嗯了聲。郭燁南看向站著不動的墨涵:“墨涵,你怎么老是盯著看手機?。繌臋C場一路來,我見你一直撥個不停?”墨涵轉過臉,憂心忡忡地對墨深說:“哥,知敏姐的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br>“她可能睡了吧。或是還在晚自修。”墨深輕松地答。雖然他和墨涵一樣,很想快點見到她。她的頭發是不是更長了,她有沒有好好三餐定時吃飯,長胖一點。憶起那個雪夜,他抱著她,她纖瘦的骨頭仿佛他一捏就會碎了似的,使得他心疼了一個晚上。“知敏姐?”郭燁南好奇地試問。“就是我一年多前拜托郭大哥照顧的人?!蹦?。“哦。我想起來了,許知敏,是不是?話說,她沒找過我啊。”墨深知會地笑了笑,這符合她的個性。他敢肯定,墨涵發給梁雪的那條短信被許知敏看到,絕對是立馬刪掉。見墨涵仍沉著臉,郭燁南一錘打在另一手的掌心上:“哎,我是真的后悔呢。當時應該跟你們要她的照片看,因為我只相信照片和真人。若真是個漂亮的師妹,墨涵你不用交代,她沒來找我,我也肯定去找她。”聽到郭燁南這一段悔不當初,本繃著臉的墨涵禁不住也笑了起來。郭家和墨家是世交,他們兩兄弟和郭燁南自小常一塊玩。對墨涵而言,郭燁南是哥哥最好的朋友,也是他真心愛戴的另一位兄長。屋內重逢的三人侃侃而談彼此幾年來的學習與生活,屋外,雨還在稀里嘩啦地下著。袁和東奔跑在泥濘的夜路。迎面的風,撲打著傘,席卷著人。躍上幾層臺階,他收起傘,用力推開第一教學樓大門。底層左邊第三個自修課室,一排窗戶末兩個,透出微弱的白光。他急速撞開課室門,放眼望去末排的角落,尋見她蜷縮的身影,心砰砰砰劇烈地跳動。三兩步大跨步走到了她身邊,看著。她側著一邊頭枕在雙臂上,閉著雙眼,臉色青白,儼是等雨停息的時候累得睡著了。袁和東心口間像是被什么咬了,覺得很生氣。天底下怎么有這種女孩子?為了念書一點都不愛惜自己。而且讀醫學的人更應該先注重愛護自己。解下自己身上的夾克衫,抖開,蓋上她的身子。于是許知敏驚醒了。仰起頭睜開眼,望著袁和東,愣了會兒后忽地站起:“袁師兄?”袁和東一臉的冷峻,不跟她說話,將滑落的外套覆上她的肩頭,又動手幫她收拾桌上的課本和文具。“我,我自己來。”許知敏慌亂地阻止。袁和東輕推走她的手,把東西全部扔進她的小背包,道:“你以后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不需這么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