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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為鹿臺遺物。”寶玉瞧了,不禁咂舌道:“哇,九千八百斤,好重的鼎,但世上奇鼎甚多,這天下第一只怕未必。”不聞沈瑤聲音,轉過頭去,見她立在案前,正目不轉睛地看其上一塊徑達逾尺的奇形怪石,忙湊過去,見旁邊也有只玉牌,又拿起觀看,見正面寫著:“天下第一石。”不由笑道:“又是一個天下第一,敢情丁翊嗜好收藏天下第一之物,但世上有多少東西真正可稱為天下第一的?”沈瑤怔怔道:“上邊有沒有說它的名字?”寶玉翻過玉牌背面,念道:“靈璧研山……啊!這石我聽人說過……紋具三十六峰,各有其名,又有下洞三折而通上洞,中有龍池,天雨則津,滴水稍許于池內,經旬不燥,擊之響徹于皇宮內外,形、質、色、紋、聲俱絕,曾為南唐后主李煜之物。”沈瑤喃喃道:“靈璧一石天下奇,聲如青銅色碧玉。如果真的是靈璧研山,那這石的確可稱之天下第一石了。”兩人一路看去,見閣中擺放之物又有天下第一壺、天下第一爵、天下第一觚、天下第一觶、天下第一卣、天下第一盂、天下第一鬲、天下第一尊、天下第一敦、天下第一鑒、天下第一燈……每一樣皆是價值連城世間罕有之物,令人嘆為觀止。寶玉道:“丁翊私藏了這么多天下第一之物,難怪今上要砍他的頭。唉,空有這么多寶貝做何用,如今不過物是人非矣……”沈瑤道:“這些東西皆冠以天下第一之號,雖說未必盡然,但只怕也離得不遠了。”心想丁翊不得善終,死后還有許多人覬覦他苦心經營的地下秘庫,的確都是這些寶物惹的禍。兩人轉過另一間大屋,見這邊陳列卻是許多刀槍劍戟之物,沈瑤面露興奮之色,歡聲道:“難道這些都是天下第一的兵器么?”寶玉見一只斧形兵器通體金碧輝煌,形狀十分威猛,上前抄住所系玉牌觀看,正面果然刻著:“天下第一鉞。”翻過背面讀道:“破邪鉞。長六尺一,重二百一十斤,無堅不摧,乃隋文帝托夢擊殺楊素之神兵……二百一十斤?關云長的青龍偃月刀不過八十二斤,這二百一十斤的兵器天底下又有誰能使得了?當年那隋文帝有這么大的力氣么?”沈瑤卻拿著一把劍觀看,神情如癡似醉,仿佛中邪一般。寶玉眼角乜見,忙出聲叫喚,誰知毫無反應,心中吃驚,急走過去捉住她兩臂輕輕搖晃,惶然道:“沈姑娘,你怎么了?”沈瑤仿佛從夢中驚醒,喘息道:“這把劍竟是……竟是……”寶玉看她手中那劍,只見通體如墨,果然十分稀罕,問道:“是什么?有什么不妥?”沈瑤深深吸了口氣,聲如夢囈:“湛瀘,這是湛瀘呀!”寶玉雖不是江湖人物,卻也知道這絕世神兵的傳說,心中有些不信,拈起鞘上所系玉牌來看,見上邊注著:“湛瀘。五金之英,太陽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歐冶子窮畢生精力鑄就。軒轅不得,甚憾,且以這天下第二劍玩之。”沈瑤道:“這把劍千百年來絕跡人間,不知丁翊是怎么尋著的?我越來越覺得這個人不尋常。”寶玉猶有點不信,道:“真的是那傳說中的湛瀘寶劍么?怎么看起來毫無鋒利之感。”沈瑤道:“傳說它與別的神兵迥然相異之處就是渾然無跡毫無殺氣,至于鋒利不鋒利,試一試便知。”說著持劍朝兵器鐵架輕輕揮去,手上不覺絲毫阻礙之感,便見劍刃已掠架而過。寶玉一時沒反應過來,怔道:“怎么回事?”見沈瑤伸手一推,兵器架一邊竟錯體而開往后倒去,只聽“哐”的一聲大響,接著一片“叮叮鐺鐺”的金屬碰撞之聲,那邊架上的兵器掉滿了一地。兩人對視一眼,寶玉撟舌不下:“這把劍只怕比我的匕首還鋒利。”沈瑤睨著他道:“要不要碰一下試試?”寶玉忙擺手道:“不用不用,萬一弄斷了就可惜了。”沈瑤嫣然道:“說著玩的,瞧你那寶貝樣。”寶玉見她笑靨如花,不覺又是一呆,仍始終不能習慣這小仙子的絕世容顏。沈瑤見他又傻了,俏臉微微一紅,秀目轉望別處,把劍收還鞘中,道:“有了這把湛瀘,脫困之望便多了幾分哩。”寶玉仍癡癡地望著她,喃喃道:“剛才要是有這把劍就好了,那兩道石墻也關不住我們。”沈瑤羞了,發嗔道:“不到這兒,能找著這把劍么!”寶玉一驚,忙低下頭去,應道:“對,對,姑娘說得是。”沈瑤見狀,心中一軟,想要溫婉幾句,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忽見那邊有條樓梯,便道:“我們上樓瞧瞧去。”寶玉應了,與她走上二樓,見閣中收藏之物又與樓下不同,多是些細小之物,亦皆為罕世珍寶。兩人眼花繚亂地瞧了一陣,漸覺有些疲憊,沈瑤忽聽見寶玉腹中咕咕有聲,回頭道:“你餓了嗎?哎,干糧都在蔣叔身上。”旋又想起焦慕鳳等人,心中一陣黯然。寶玉望望四周,苦笑道:“這兒的每一樣寶貝都是價值連城,可惜卻沒有半點能吃的東西。”沈瑤見他似悄嘆了一下,心忖道:“這人是王孫公子,平日里錦衣玉食的,只怕從來沒吃過什么苦,可今兒卻因陪我冒險,弄至命懸一線……”續而想起他已三次救了自己,心中愈發難過,偏偏又無什么法子可脫離眼下困境。寶玉見她怔怔望著自己,不覺有點心慌,摸摸臉道:“怎么了?”沈瑤垂下螓首,道:“沒什么。”但那一霎,寶玉已瞧見玉人凄楚的神色,只道她又想爹娘了,忽道:“沈姑娘,你平日喜歡做什么?”沈瑤微微一呆,她這幾年來苦苦尋找父母的下落,何嘗有閑情眷顧其它,遲疑道:“沒事的時候,我喜歡吹吹笛子……”寶玉為了分散她的思念之情,忙道:“對了,我曾聽你吹過呢,那天那支曲子叫什么名字呢?好聽極了。”沈瑤知他說的是楓林中與魔音鬼母激斗的那次,答道:“叫。”寶玉道:“連名字都這么好聽,反正眼下沒事,你再吹一次與我聽好不好?”沈瑤心想:“這可是用來殺人的,如何能吹與你聽?”反問道:“你喜歡聽笛曲么?”寶玉道:“喜歡得很,可我從沒遇過有誰能象你吹得那么好聽的。”沈瑤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道:“喜歡聽,那我吹一曲與你聽吧。”寶玉連聲道好,沈瑤于是盤膝坐下,將手上的湛瀘劍放在跟前,從腰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