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物通考》上說‘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畫眉之墨。’meimei眉尖若蹙,是以眉既顰顰,心中自亦顰顰,正謂貌由心生也,因此書匾‘吾心顰顰’這四字于門斗之上,別人一見,即知主人心境矣。”寶玉說得天花亂墜,但黛玉又是何等的蘭心慧質,隱隱覺出其中輕薄之意,心中如癡似醉,面上卻有些掛不住,忽沉了臉,含嗔帶怒道:“常聽別人說你喜歡杜撰,果然沒錯,人家求你寫個門匾,你也要趁機編派一番,我且問你,你見我眉尖若蹙,就知我心中也然了?殊不知我成天樂不可支哩,哼!欺負人的東西,不要也罷。”說完轉身就走。寶玉慌了,忙道:“皇天在上,寶玉絕無絲毫編派之意,meimei既不喜歡,我再想別的字。”欲去拉她,卻被她摔手而去。麝月正棒茶進來,道:“林姑娘只來一會了,怎么就走了?”寶玉臉上陣紅陣青,哪能答她。襲人抬頭,兩眼卻不仍離手中針線,笑道:“他說了一通難懂的話,卻叫林姑娘聽出又是在損人了,因而給氣跑了。”麝月搖搖頭道:“不在一起便想,到了一塊卻又要鬧,真真沒你們的法子。”寶玉頹然坐入椅內,百般揣測黛玉方才所嗔,癡癡地更是難以自解,尋思道:“莫非她覺察出了我的真意,心里卻不喜歡,所以……”漸漸地沒意思起來。屋里兩婢見他癡魔起來,正沒主意,忽見小丫鬟春燕跑進來道:“秦相公來了,說要為二爺請安呢。”寶玉一聽是秦鐘來了,頃刻還了點精神,道:“快請他到書房,我這就過去。”兩婢你眼望我眼,皆不說話,待寶玉出去,襲人生氣道:“這人來做什么!寶玉不去上學,他便跟著不去上學了,好容易才在家里呆一天,卻還要纏上門來。“第三十三回千手仙娘寶玉到了書房,見秦鐘躬身長揖,道:“聽說二叔身上欠安,所以跟學里請了假,過來探望。”寶玉忙上前扶起,上下打量,見他今日穿了領紫衣,比往時愈顯妍秀,眉目傳情道:“說了十天半月,卻到今日方來,莫非我不生病,你還不來?”秦鐘見了寶玉神色,心中一曖,但身在內院,不敢放肆,問道:“二叔身上可大安了?怎么今早沒去上學。”寶玉牽了他的手,道:“坐下再慢慢說。”便于桌前對坐了。秦鐘忽見那邊軟簾掀起,進來個錦裳麗裙的丫鬟,手里捧著茶,他眼睛只稍稍一掠,已認得是在“寧國府”見過的襲人,心知這丫鬟比別個不同,慌忙摔了寶玉的手,站起來道:“怎敢有勞jiejie倒茶,讓我自已來才是。”卻見襲人面無表情地放下茶,轉身便走出了書房。寶玉知襲人心里不樂意,也不惱她,對秦鐘笑道:“你只管坐著,丫頭跟前你我皆是一樣。”兩人說了一會沒要緊的散話,秦鐘又問:“寶叔是哪里不好?”寶玉見他十分關切,心中感動,底下伸出手去,又握了他那女兒般的嫩手,笑道:“不過昨晚睡得遲了,想賴個學,就叫人去報頭痛了,倒累你擔心哩。”秦鐘見寶玉親近過來,心中甚慌,忙朝他打打眼色,示意不可。寶玉見了秦鐘那羞怯模樣,反而十分喜歡,湊近他耳邊低聲道:“有外人來時,那些大小丫鬟皆自回避,我若不喚,她們定不會進來的。”秦鐘卻仍忸怩不安,因在寶玉書房內,只覺百般不自在。寶玉見狀,挪過椅子貼近秦鐘,小聲笑道:“若說我身上不舒服,倒真還有一樣。”秦鐘一怔,忙問:“寶叔哪兒不舒服呢?”寶玉將他手兒拿到自已襠前,悄聲笑嘻嘻地道:“便是這兒,早上跟襲人鬧了,卻沒能出來,一直憋著哩。”秦鐘頓然紅了臉,他是陰陽皆好,想起襲人的模樣,心中不由一蕩,瞧著寶玉細若蚊聲道:“現在能出去嗎?”寶玉點點頭,卻小聲道:“外邊天熱,我這屋里倒還涼快些,真不用怕哩。”情欲已動,握著他的手便在自已的寶貝上捏弄起來。誰知襲人并沒有遠去,躲在簾外掀了一絲縫兒望里偷看,見他們就在房中亂來,羞得面紅耳赤,心中焦急萬分,卻想不出什么阻攔的法子,一時走不甘心,不走又看不下去。秦鐘摸到寶玉襠里的玉莖,只覺已肥肥碩碩地粗漲起來,不禁口干舌燥,心中猶豫不決,終不敢白大天里就在這兒胡鬧,忽道:“寶叔知道蔣家班已回到都中了嗎?”寶玉道:“聽說了,只還不曾去光顧過,怎樣呢?”秦鐘道:“下午你我皆不上學,何不一起去瞧瞧那個名馳天下的琪官兒?”寶玉常聽秦鐘說那琪官如何的嫵媚溫柔罕世風流,早就心儀甚久,便笑道:“也好,他下午有戲么?在我這里,你終究縛手縛腳的,只是………今晚又如何呢?”秦鐘暈著臉道:“一切都聽寶叔的。”寶玉便回里屋更衣,不見襲人和晴雯,只好叫麝月服侍換了,交代道:“晚飯不回來吃了,派人告老太太去。”復去書房尋了秦鐘,一塊出門去了。襲人立在簾后,瞧著他們遠去,心中一陣絞痛,幾沒嘔出血來。寶玉與秦鐘不想惹人多言,便從梨香院的小門悄悄穿出,那邊小徑平時行人已少,此時午后天熱,更不見半條人影。秦鐘一出“榮國府”,心神便輕松了許多,笑道:“寶叔昨晚睡得遲,莫不是跟襲人鬧了個通宵吧?”寶玉道:“重新叫過,此刻又沒別人,卻還這么叫我?”秦鐘輕聲喚道:“玉哥哥。”眼里盡是媚意。寶玉這才高興起來,道:“昨晚遲睡,是因為遇見了樁奇事,但說來話長,以后再慢慢告訴你。”頓了一下接道:“天快亮時才跟襲人鬧的,也不知怎么回事,都弄丟了她三回,我卻還是出不來。”秦鐘抿嘴笑道:“恭賀玉哥哥,已臻那金槍不倒之境。”寶玉笑嘻嘻去捏秦鐘的腰,道:“你想取笑我是不是?”正欲與他在嬉鬧,忽見那邊一人來回踱步,仔細一瞧,原來正是悶悶不樂的白玄,便開口叫道:“白大哥!”白玄抬起頭來,作揖道:“可是賈公子么,天氣這么熱,怎么還出門?”一眼瞥見他后邊的少年,身著一領紫衣,生得眉清目秀,粉面朱唇,靦腆含糊,羞羞怯怯,那俊俏之處絲毫不遜寶玉,眉目間卻更多出一種嫵媚之色,便如嬌女一般,不禁暗暗稱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