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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來你這名字就已經定下了呢。你父親為了母親犧牲頗多,母親實在不忍拂了他的意,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我其實不大理解母親為什么不喜這個名字,不過我卻明白母親所說的父親的“犧牲”。要說起我的父親圣武皇帝來,那也是位奇人。父親單名一個“晟”字,自幼喪母,少年時被立為太子,雖不得皇帝喜歡,卻仍是得以順利繼位登基,然后短短幾年之內,平云西,定北漠,最終一統天下。他是一位心志堅韌、手段強悍的帝王。同時,他又是一位癡情的丈夫。他獨寵母親一人,為其散盡后宮,最后又因母親的一句話而假死退位。母親說:“只要你為皇帝,我為皇后,我們就不可能真正的平等,我不敢,也不允許自己毫無顧忌地愛上一個帝王?!?/br>就這樣一句話,父親便在他四十歲那年假死退位,將皇位傳給了我的皇兄,然后換了一個身份回到已成了太后的母親身邊。他本想著給母親一個驚喜,卻不曾想母親給了他一個更大的“驚喜”。這一個驚喜便是我。母親懷我時還是皇后,生我的時候卻已經成了太后。父親為了她棄了皇位,拋卻了萬里江山,甘愿無名無分地陪著她,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數交到了她的手上。那句話怎么說得來著?人間癡情,到此也就算是極致了吧!他們兩個的愛情終于圓滿了,可卻給我的大皇兄帶來了諸多麻煩。身為太后非要長住阜平行宮倒也罷了,時不時地要跑出去游山玩水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與父親情深意重雙宿雙飛也能理解,但是……你們能不能低調一點?要知道圣武皇帝那是已經“死”了的啊!牌位是都擺進太廟去了的?。”驹摴丫拥奶笊磉吘谷怀D臧橹幻麎涯昴凶樱瑢嬐?,你叫文武百官與百姓大眾們情何以堪?早些年的時候,還有言官上折子暗示太后不守婦道,應該注意點影響,大皇兄看了以后自感滿肚子的苦處無處倒,賭氣般地批了八個字:孝順孝順,以順為先。自那以后,幾乎全天下都知道當朝太后豢養面首這事了,甚至還有傳言說我其實并不是圣武皇帝的遺腹子,而是張太后與面首私通所生。因為這事,父親也深感對我不起,一直將我帶在身邊教養,帶著我住在阜平行宮,帶著我游山玩水,帶著我各處閑逛……直到前些日子,我已滿十六歲,不得不考慮婚姻大事了,他這才帶著母親與我回了盛都,立志要給我選個最可意的駙馬。第2章選駙馬這檔子事(2)父親一向是個言出必行,說到做到的人,他既然說要給我選給最可意的,那就一定得是個最“可意”的人才成。可惜他卻沒說是選個我最“可意”的,還是選個他最“可意”的。于是到了今日,這駙馬選拔賽都已經進行了快有三月之久,眼瞅著都要搞成全國青年英才展覽會了,父親那里竟還沒挑著一個最“可意”的。簡單一句話:凡是我看不上的,他也看不上;凡是我瞧上的,他更瞧不上!據說,大皇兄愁得頭發都白了幾根,若不是我那幾個侄兒都還實在太小,挑不起江山這負擔子,大皇兄早就學父親那樣假死退位,撂挑子不干了。我思緒飄得太遠,精神頭難免就有些不夠用。瑋元長公主還對著我噓寒問暖,見我聽得不甚專心,便又要開始給我上公主思想品德教育課。我一看要壞事,趕緊在前頭就截住了她的話,叫道:“哎呀,大姐,我都差點忘了,我昨日應了母親今天要過去陪她用午膳的,這會子怕是要晚了,我得趕緊過去?!?/br>我一面說著,一面從榻上爬了下來,連看都不敢多看瑋元長公主一眼,帶著鎖香緊著往外走。瑋元長公主跟在后面,恨鐵不成鋼地喊:“慢著點走,注意公主的儀態!”我只裝沒聽到,一溜小跑地往母親宮里趕。瑋元長公主在后面追著我不放,可她講究的是行不動裙,鐵定不能追上我,于是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我遠遠落在了后面。母親宮中尚未傳膳,趙王妃正坐在椅子上哭鼻子抹淚,對著母親抱怨趙王為老不尊。見我進門,趙王妃立時收了淚,一臉笑地拉著我細看,又對母親說道:“娘娘,還是小公主相貌性子最隨了您,臣妾瞧著,竟和娘娘年輕的時候有九分的像!”母親不以為意地笑笑,叫我坐在一邊歇口氣,又吩咐人給我倒些溫水來喝。趙王妃轉回頭去,調整了一下表情,眨眼間那眼淚就又下來了,接著剛才的話題,繼續哭訴道:“他那個老東西,我不過是一晚上沒叫他進門,他就找個狐貍精來氣我,還說什么要納妾!”母親勸她:“你和趙王這么多年夫妻,兒子孫子都一大幫了,年少時他不曾沾花惹草,到老了又怎么會納妾呢,不過就是故意氣氣你罷了?!?/br>趙王妃用帕子抹著眼淚,恨恨說道:“我看他就是想要氣死了我好娶新的,哼!我偏不叫他如意,娘娘,您可要為臣妾做主??!”母親一副頭大模樣,偷偷地給我使眼色。我與母親向來心有靈犀,見狀忙問道:“母親,午膳都備好了嗎?剛才遇到父親,他說一會兒要過來用膳。”趙王妃曾是母親的貼身侍女,不知怎地得罪過父親,聽說當年父親還曾下旨要賜死她,多虧了母親拼力救護,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不過從那以后,趙王妃就十分懼怕父親了。果然,她一聽說父親要來,趕緊收了眼淚從椅上起身,說道:“臣妾忽然記起來家里還有事,得先告辭了,改日再過來給娘娘問安?!?/br>說完就火燎屁股一般地走了。我瞧得驚愕,忍不住問母親:“她怎地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哭笑之間轉換地如此自然順暢呢?”母親嘆了口氣,發自肺腑地感嘆道:“這是她自小的本事,現如今功力愈發地爐火純青了。”我與母親不約而同地擦了擦額頭,兩個人對視一眼,不由都笑了,母親便又問我道:“可挑著滿意的人了?”我搖了搖頭,“夠俊美的不夠英武,夠英武的不夠文雅,夠文雅的卻又多了點酸氣。唉!怎么挑都沒有一個能夠叫父親瞧著順眼的。”母親嘖嘖了兩聲,“這般挑剔,你父親到底想找個什么樣子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樣的青年才俊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