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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駛上,扭頭對著大寶擺出了大寶的招牌姿勢。大寶忍俊不禁。“對了!笑一個!”林濤摸了摸大寶的腦袋,“樂觀向上,是一切幸福生活的必要條件!把事情往好處想!”大寶堅定地點了點頭。大寶的這一笑,讓所有人的心情都好了起來,大家一路說著笑著,韓亮把車開得風馳電掣般。時間比想象中過得要快,或者說,我們比想象中到得要遲。雖然我們在預計的9點鐘趕到了湖東縣城,但是接下來的路比想象中要難走得多,要長得多。大路慢慢變成了小路,然后變成了羊腸小道,最后變成了盤山小道。加上周圍漆黑的環境,這簡直就是對韓亮駕駛技術的極大考驗。若不是有當地的前車帶路,我想,就連韓亮這種人工GPS也一樣會在這茫茫大山里迷路。車子在不斷搖晃中前進,不停地顛簸,不停地轉彎,讓我們想打個盹都不能。就這樣,強忍著困倦與不適,我們在光棍兒節即將過去的時候,停在了一座山腳下。在前車引路的楊少文大隊長跳下車來,和我們握手。“楊大隊你最近不太順利啊。”我笑著說。“別提了。”楊大隊撓了撓后腦勺,說,“你們走了,我們也沒閑著,一方面我們也加入了系列專案的偵辦工作,另一方面,我們其實又發生了兩起故意傷害致死案件。”“故意傷害,還致死?”我說。“命案必破”工作中,故意傷害致死也歸入其中。雖然比起需要偵查的故意殺人案來,要容易許多,但是證據收集、案卷制作等工作一點兒也不比故意殺人案來得簡單。像湖東這樣只有幾十萬人口的小縣,正常情況下,一年也就幾起命案。最近這一個禮拜,不僅發生了駭人聽聞的祖孫兩人死亡案,還發生了跨省系列大案中的一起,而且還發生了兩起故意傷害案。毫不夸張地說,湖東縣公安局的刑警,這一個禮拜的時間,幾乎做了平時半年的工作。走近了,在勘查燈的照射下,可以看到楊大隊腫腫的眼袋。“這一段時間,我真是心力交瘁,真是心力交瘁啊!”楊大隊自嘲地說。“可以想象。”大寶說。“要不然,你還是去九華山上拜一拜吧。”我開玩笑地地說。“你還真別說。”楊大隊當真地說,“這案子完事兒,我還真得上山一趟。”“死了這么多人,社會影響不小吧。”我環顧四周,今天月黑風高,看不了多遠。“你說呢。”楊大隊說,“電話都被記者打爆了。不過,好在交通不便,沒幾個記者愿意摸黑進山。”“怎么周圍都沒人啊?”林濤抱著肩膀,挨著韓亮站著說。周圍除了橫七豎八地停著十幾輛警車,確實看不到有人,完全不像一個案件現場的樣子。“哦,這里不是現場,這里不過是最近的、可以停車的地方。”說完,楊大隊伸手指了指遠方。沒有月光,只能隱約看到我們的面前有一座小山的輪廓,小山的頂上,仿佛可以看到人頭攢動。“現場就在這座小山后面,我們的人都在山頂了,沒有路,摩托車都上不去,只能靠走了。”楊大隊卷了卷褲腿,說,“出發吧。”“還要爬山?”我和林濤異口同聲。作為山里人的楊大隊,這種小山對他來說,也就是個小土坡而已,沒有任何難度。而對疏于鍛煉的我來說,這可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大山,在這種又累又困又餓的狀態下爬上這座山丘,實在是一種挑戰。對林濤來說,麻煩的倒不是體力,而是魄力。一座沒有路的山,太恐怖了。“沒事的,我帶路。”楊大隊沒意識到我們的苦衷。林海法醫也跟我們打了招呼。他身邊跟著一位楊大隊臨時借調來的法醫助手,看來這次的案子的確沒少讓楊大隊費心。雖然距離初次見面剛過去不久,但林海的臉上已經少了幾分自負,多了幾分冷靜。當然,也可能是這幽深的山林襯托的緣故。“這山里不會有什么東西吧?”大寶問。林濤在一旁打了個寒戰。“不會,快入冬了,哪兒有什么東西。”楊大隊還是沒意識到大寶的調侃,認真地回答,“最多就是野豬,有也被我們這么多人嚇跑了。”大寶哈哈一笑,和楊大隊領頭出發。楊大隊和林海一前一后,用勘查燈照路。這樣的山路,不照還罷了,一照反而更顯得陰森恐怖。灌木被照成了翠綠色,隨著燈光的晃動,這種翠綠仿佛也在晃動,仿佛周圍的樹木都在和我們一起移動。我已經很累了,有一個麻煩的林濤始終拽著我的衣角,我更是疲憊不堪。好不容易,我們都登上了山頂。山頂上,幾個村民正在議論,幾個民警正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團團轉,還有兩個消防隊員,斜挎著繩子,坐在石頭上像是在等待著什么。“現場在哪兒?”我問。“下面。”楊大隊指了指山坡下方。山坡還是比較陡峭的,至少想憑一己之力攀登上來比較難。即便是照射能力很強的勘查燈,往山坡下方照射下去,光線也很快就被無邊的黑暗吞沒了。“那還等什么?下去啊!”我說,“把繩子給我。”消防隊員茫然地看著我。“可沒你想的那么簡單。”轄區派出所的鮑所長說,“我們一個民警差點兒因此喪命。”“快說說是什么情況。”我有些不解。楊大隊說:“目前的調查情況是這樣的。本村的村民幾乎都是靠山吃山的,以前都是獵戶,后來槍支管理加強以后,大部分村民就靠著種茶為生。但也有部分村民掌握造槍的技巧,所以也私自造了一些槍,因為做工精美,還有私自販賣槍支的情況。周邊地區都知道,抗戰時期的‘漢陽造’,和平時期的‘湖東造’,那都是有了名的自制槍支。我們每年都會破獲一些自制、販賣槍支的案件。”我見楊大隊要跑題,急忙把話鋒扭轉過來:“和槍有什么關系?”“哦,我的意思就是說,這里的村民還經常用自制的槍支上山打獵。”楊大隊說,“最先失蹤的村民叫房塔先,50歲了,打獵達人,也因為自制槍支被我們拘留過。但是可能打獵上癮吧,他還是經常打獵。據說,他今早7點就離家了,去打獵。”“一個人嗎?”我問。“那就誰也不知道了。”楊大隊說,“他一般都是在中午時分就回來,干糧都沒帶。到中午的時候,他老婆杜鵑見他還沒有回來,就打他的手機。”“這山里有信號?”我拿出手機看了看,很意外,信號居然是滿格。楊大隊點點頭,說:“結果手機一直無人接聽,所以杜鵑很擔憂,約上幾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