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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少業的電話以后,又打了電話給一個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朋友,然后就沒有通話了,在10月26日中午時分關機了。”“什么朋友?男朋友還是女朋友?”“男性朋友,叫孫閑福,是否有暖昧關系,偵查部門還在調查。”“那這個人呢?他對本案也很重要!”“這個孫閑福的手機也關機了,我們正在積極查找他。“這個案子還是有很多抓手的啊。”我嘆了口氣,雖然目前仿佛沒有什么線索,但是這兩個和案件有著緊密關系的聯系人都還沒有找到,一切都還不至于過于悲觀。“目前,我們派出了幾條警犬,正在以王壯英的鞋子為嗅源,進行搜索,畢竟她消失的時間不長,還是有希望通過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找到的。”楊大隊說。我點了點頭,說:“尸體腐敗得很厲害?”“還好。”楊大隊指了指天空,說,“天氣已經轉涼了,而且最多也就三天的時間,尸綠和腐敗靜脈網已經遍布尸體,但是還沒有完全形成巨人觀。”剛剛過了夏天的法醫,連這種已經是高度腐敗的尸體,都會稱之為“還好”。其實我也只是隨口一問,我站在院門口的時候,就已聞到了院子里散發出的惡臭,早就做好了被熏的心理準備。“就是說,目前看,作案時間應該是25日下午至26日中午?”我問。楊大隊點點頭說:“從調查和手機情況看,是這樣,從法醫角度看,也吻合。”尸體已經腐敗,就不再具備推斷具體死亡時間的條件了。尸體的腐敗,受著自身、環境、氣候等諸多因素的影響,一個法醫能把一具腐敗尸體的死亡時間推斷誤差控制在一天之內,就已經很牛了。大多數時候,還是要結合調查來判斷,法醫的推斷只能看出吻合還是不吻合。為了趕在天黑前初步勘查現場,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現場勘查裝備,走入了現場。現場院落很整潔,并沒有異常的跡象。林濤站在勘查踏板上,用足跡燈照射地面。一旁的技術員小駱說:“院子里的足跡太復雜了,而且這種磚石地面條件實在不好,我們幾乎看不出一個有特征性的足跡。”看著林濤惋惜地點頭,我知道他贊同了小駱的意見。尸體躺在院子東頭由衛生間和廚房組成的平房外面,小孩子仰臥著,尸體已經完全變成了綠色,雖然眼球和舌頭并沒有因為腐敗氣體的作用而被頂出來,但已經完全高度腐敗,甚至有腐敗液體浸濕了尸體下方的磚石地面。老太太的尸體弓著身子躺得更靠近平房。準確地說,并不是躺著,而是側臥。我走近老太太的尸體,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發現尸體并沒有完全貼地。因為肘關節的支撐,尸體的上半身和胯部竟然微微離開地面。“這不對啊。”我說,“這是尸體的原始位置嗎?”楊大隊點點頭,說:“沒人動過。”我搖搖頭,說:“如果死者就處于這種體位死亡,由于肌rou松弛,她應該自然側臥,肘部不應該成為一個支撐點。”“你的意思是?”楊大隊問。我說:“尸體應該是處于坐位死亡的,比如靠著墻坐地死亡。死亡后十多個小時,尸僵到最強硬的狀態時,被翻動了尸體,導致左肘部成為身體的支撐點,側臥在地上,上身離地。隨著尸僵的完全緩解,雖然支撐點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卻留下了這么一個別扭的姿勢。”“有道理。”楊大隊若有所思,“會不會是王壯英翻動了尸體?這也很正常。”我說:“可是王壯英中午才去打牌,晚上就回來了,即便這期間發案,也不夠十多個小時。難道,25日晚上她沒有回家?是26日回來才發現死者的?”“絕對不會。”楊大隊說,“她剛剛嫁過來,生怕婆婆會誤會,調查顯示,她結婚后,從來沒有在外面過夜。25日晚上,也有人親眼看見她打牌回來進了家門。“那就是說,如果是王壯英翻動尸體,她就應該和死者共度十幾個小時?”我說,“這顯然不合常理。”“但這個和案件沒有直接關系。”楊大隊說,“現在我們要做的,是找證據。”我看著老太太雖然已經變綠,但是依舊可以看出有表皮明顯脫落的雙臂和面部,深深點了點頭。“幾個房間都看了嗎?”林濤依舊拿著足跡燈。小駱點點頭,說:“大致看了一遍,雖然室內都是水泥地面,但是載體依舊粗糙,我們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足跡。”惡臭讓我不自覺地用肘窩揉了揉鼻子。我直起身,沿著小路一樣的勘查踏板走到衛生間門口,見里面一切干凈、自然。我又走到了廚房門口,見廚房里有一個老式的灶臺,灶臺上有一口直徑將近一米的大鍋,灶臺下面有一個小板凳。灶臺的旁邊是一個新式的煤氣灶,看來這一家也真是土洋結合,有燒氣的灶臺,也有燒柴火的灶臺。廚房里的擺設也很整潔自然,并沒有什么明顯的疑點。但我留意到,廚房的門口隨意丟棄著一把干凈的瓢,這和整個屋子的整潔格格不入。主房的客廳和兩間臥室都很整潔,甚至被子都是疊好的,除了客廳一個小方桌上散落著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其他—切正常。院子西頭的倉庫里,整齊地碼著一些蛇皮袋。有的袋子里是糧食,有的袋子里是雜物,還有的袋子里是柴火。所有的袋子都分門別類地擺放得很整齊。倉庫的中央有一張條形的桌子,桌子上放著一些山芋,還有一個裝了一半山芋的蛇皮袋。“案發當時,cao英華應該正在收拾這些。”我腦補了一下當時的狀況。“這個我們也想到了。”楊大隊指著地面上的一個山芋,說,“cao英華當時正在整理倉庫,可能是聽見什么聲音,所以才慌亂地跑出去,桌上的山芋都掉下去了一個。”“會是什么聲音呢?”我邊說,邊走出倉庫,看了看四周的墻頭。四周的墻頭很高,外墻也沒有墊腳物,一般人想從墻上翻進來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墻頭都擺著一些廢舊的瓦片,而院子里也沒見到有廢舊瓦片掉落的情況。“如果是外人,只有可能是從大門進來的。”楊大隊說。我點點頭,拉了拉大門。這扇紅色的大鐵門,只要輕輕一動,就會發出巨大的嘎吱嘎吱的聲音。“這我倒是沒想到。”楊大隊說,“應該是有人動門的聲音。”“奇怪。”我若有所思,“一般人聽到門聲,也不至于慌亂吧?如果是聽到兇手進門后制造出的其他聲音,那么別人進門的時候,cao英華也應該知道啊。”“是啊,他們家都是婦孺,一般都是關大門的。”楊大隊說。